薛慕白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太后身边的宋芷柔,起身开口,“太后,对于一个黄花大闺女,这责罚未免太过严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琴儿这次不过无心之失,还请太后三思!”
太后看见杨雪琴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样子厌恶的不行,这会儿薛慕白的求情只是雪上加霜,她越看杨雪琴,越觉得她矫揉造作,眼角一滴泪不见,却能哭得伤心欲绝。
于是呵斥楚王,“楚王,你给哀家闭嘴!放着自己的王妃在府里孤零零带着别的女人,哀家不过是与芷柔说会悄悄话,她激动什么?明明是心有不轨,还有你,哀家等会收拾你!”
她没当着众人的面喊她狐狸精是给她留着尊严,一个黄花闺女眼巴巴盯着一个有妇之夫。
“快给哀家动手,磨蹭什么?”
宋芷柔坐气定神闲坐在旁边,此刻真的觉得是她的罪过,拦在薛慕白与杨雪琴这对有情人中间。
虽然她知道太后为她出气,她也不喜欢杨雪琴,但二十大板对一个弱女子来说确实重了。
于是宋芷柔便也出声,“太后娘娘,芷柔觉得这二十大板有些严重了……”
太后就是觉得宋芷柔心软,才让杨雪琴这个狐狸精有机可乘,不等她说完,就严声道,“芷柔,她不仅摔了皇宫珍贵的琉璃杯,还惊扰了皇上,二十大板便宜她了!”
宋芷柔无奈垂眉,就是不看薛慕白,太后雷厉风行,她也没办法。
薛慕白皱眉,觉得太后实在无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再求情可能就不是杖责二十那么简单了。
杨雪琴依旧被拉到殿外责打,离去之前不甘的眼神,有一瞬恶狠狠落在宋芷柔身上。
宋芷柔无辜皱眉,觉得这自己简直被冤枉死,明明自己什么话也没说,至于她与薛慕白,是薛慕白抓着自己不肯和离,怎么这怨恨的目光就落到自己身上?
殿外小太监不敢下手太重,只拿了竹子做的竹条责打,隔着薄衣裤用力,殿内可以清楚的听到板子打到皮肉的声音,杨雪琴更是哀嚎不止,不成体统。
明明自己也不敢用力,小太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杨小姐就是这么能喊……
一众大臣也是看明白了,太后娘娘是站在楚王妃这一边,这次杨雪琴真的是触怒太后了,责打结束后,杨雪琴被宫女搀扶着一瘸一拐进来谢恩。
太后不想再看到她,就下令让她出宫回家休息养伤。
“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希望杨小姐下次万万小心,不要再惹了你不能惹的人,既然杨小姐累的已然站不起身,那杨小姐还是先行回府休息吧!”
群臣惊愕,太后娘娘这话也太会为自己开脱,真是狡猾,不过这心中也怎的也厌恶不起来这太后的性情呢?
薛慕白看着被打的狼狈不堪的杨雪琴,将身上穿着的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看也不看坐在高台上的宋芷柔,当着满殿大臣的面将杨雪琴抱在怀中。
“皇上,太后娘娘微臣告退。”
薛慕白瞪了太后一眼,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去搀扶着杨雪琴,二人一起离去。
太后看到这一幕拍了拍宋芷柔的手,安慰道:“别放在心上,不值得。”
宋芷柔抬起自己精心打扮的脸庞,笑意盈盈地说,“太后娘娘不必安慰我,我早就已经看清楚了。”
太后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有些心疼,明明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如今却看着自己的夫君抱着另一个女子离开,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宴会到此时也没什么意思了,大臣小姐们纷纷告退。
宋芷柔留在太后身边,陪着太后回宫休息。
太后宫里,太后娘娘慈爱的拉着宋芷柔的手,温声细语,“芷柔啊,今日你是否觉得哀家过分了?”
宋芷柔惊恐,“太后娘娘,妾身不敢。”
看着宋芷柔惊恐的眼神,太后无奈叹气,“面对那些妖艳贱货就不能心慈手软,免得以后爬到哦你的头上。如今你全家入狱,只留你一人无依无靠,哀家帮村你也是应该的。
不过哀家不能一辈子都帮着你,你总要学会自己面对。”对于薛慕白和杨雪琴一事,太后以为宋芷柔是在逃避。
太后关心说的宋芷柔热泪盈眶,自从全家入狱后,便没有人如此关心自己了。
“多谢太后,芷柔明白的。”
二人又一起温存了许久,天已经很晚,于是太后便留下宋芷柔在殿里留宿一晚。
想到宋家一家人如今全部都在大牢里,唯一的一个女儿又受如此大辱,更觉得皇家对不起宋家,唤来身边的内侍说道:“去给楚王说一声,哀家今日留楚王妃在宫里住下。”
那内侍听到行了个礼忙退了出去,想来是去楚王府送信去了。
皇上看到心内也是震怒,“放着好好的自家王妃不去爱护,偏去爱护一个挑拨是非的女子。”不禁在心中暗暗骂薛慕白不懂礼数。
宋芷柔俯身谢过太后,被太后安置在偏殿一夜辗转反侧,尤其是薛慕白临走时看也不看自己,更让自己的心都凉透了,更加坚定了想要和离的决心。
出了皇宫坐上马车,杨雪琴将头紧紧地藏在薛慕白的衣服里,好像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来自己似的,不过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明天也许京都所有的高官贵族家,都知道杨家小姐在皇宫被鞭笞。
杨雪琴回府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薛慕白也紧抿着嘴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气沉闷闷的,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闷热。
到达杨府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府中下人早就得知自家小姐在皇宫被斥责,此时手忙脚乱的想要接过自家小姐,可上前去看到抱着自家小姐的楚王,又纷纷退下在前面领路。
薛慕白抱着杨雪琴一路到达闺房,目不斜视地将其放在床上,柔声安慰,“琴儿,到家了。”
杨雪琴听到这句话才颤巍巍的睁开眼睛,睫毛扑闪几下又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