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柔倒了茶,递到薛慕白面前,听她如此说,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只觉入口一片药香,回味甘甜,只是静静的坐着,不觉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宋芷柔这些日子为了枯涟草的毒翻看了不少医术,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发现有一本医书里记载了能治愈枯涟草的药房,只是这药方中有一位草药十分重要。
食用枯涟草十个时辰之内会出现皮肤奇痒无比,这时候只要辅以银针压制,就可以延长毒发时间,它生长在枯涟草周围,与之共生。
宋芷柔有心想去边塞寻找此药,只是边塞距京都路途遥远,若是一来一回,即使快马加鞭,恐怕没有半月也是回不来的,还是想寻找能替代赐药的药材,她背了药囊,打算去山上看看。
刚出了大门就看到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街上的人们慌里慌张的,见面即使认识也不敢打招呼,恨不得急忙回到家里关上大门。
突然从西面来了一大群外族人,他们慌里慌张四散逃离,街上人们看到这些人急忙躲到角落里,生怕被牵连。
“这是干什么呢?”
宋芷柔看着逃离的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有的头上还冒着血丝,身上鞭痕累累,甚至还有拖着病体的人,看着他们觉得十分可怜,从身上的药包里一些金创药想要给他们。
谁知被驱赶的士兵看到,一个鞭子就要打过来,紧急关头人群中的一个姑娘跑过来,用自己的身子为宋芷柔挡了这一鞭,宋芷柔被推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还打人呢!”
这一鞭的力量如此之大,那女孩瞬间被打得鲜血直流晕了过去,官兵仍是不依不饶,还要抬起鞭子抽打女孩,宋芷柔反应过来,伸手拦到。
“她都已经晕过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难道非要把她打死吗?”
那士兵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宋芷柔,满脸不屑的说道:“哪里来的小姑娘,没看到官爷正在执行军务吗?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打死她。”
看着面露不屑的官兵,宋芷柔气不打一处来,“你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可是受了皇命。”那官兵仗势欺人。
宋芷柔听到冷笑不止,“你是受了皇命,那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违抗皇命?我是楚王府里的人,人我就带走了,若是要人,尽管去楚王府寻我,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楚王府闹事。”
撂下这话,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士兵,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人,竟然是楚王妃,一个个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谁不知道楚王治兵严谨,若是是被他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宋芷柔扶起那女子,也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宋芷柔将那女子慢慢的搀扶到楚王府,将她安置在自己的东院,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将她身上的伤口上了药,这女孩看上去面容清秀,鼻子高挺,眼窝深陷。
因为是异族人,头发有些发黄在发梢处有些弯曲,看上去大概有十八岁左右,宋芷柔坐在床边守着她。
不一会儿,这女孩儿悠悠的转醒,先是愣了一下,用惊恐的眼神四处打量,见桌子前坐着一个女子,挣扎着就要起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多谢恩人救我。”
宋芷柔将她搀扶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若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鞭子,现在躺在床上的可能就是我了,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那女孩儿听了哭哭啼啼的说,“原本家中还有父亲母亲,只是他们都被官兵抓走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小姐求求你收留我吧,我会洗衣做饭,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你要是赶我出去,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着又跪了下来。
宋芷柔看他说得如此可怜,心内也十分不忍,“你快起来先把身子养好再说,这些日子你先住在这里,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小姑娘听到忙说道:“我叫徐玉……”
许是知道自己能留下来,安心了不少,徐玉躺在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宋芷柔交代下人若是等她醒了,给她准备些吃食,自己又背着药箱急匆匆的上山去了。
杨彪最近最是记恨薛慕白,觉得薛慕白前些日子落下了自己的面子,这些日子正紧盯着他,此时突然听闻手下的士兵禀报此事,忍不住的在心里窃喜。
“这下看你该如何处理?”急忙带着手下的一队卫兵赶到楚王府,将楚王府大门团团围住,说是楚王包藏犯人!
管家见到如此阵仗,急忙将此事禀明薛慕白,薛慕白对此并不以为意,听到这消息时冷笑一声,“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你去派人将他轰走,本王不想看见他。”
管家心内也是十分看不起杨彪的,哪有撺掇着自家女儿整日里挑拨自家王爷与王妃感情的。
出了门也是没好气的说道:“杨大人不知从何时得知此消息,我楚王府内并没有外族人,若是杨大人想要强行闯入,还是要问问我楚王府的卫兵,不如请回吧。”说罢一甩袖子站在门内说道。
“关门!”
这可把杨彪气的不清,他没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来,竟然被拒之门外,薛慕白再一次令自己颜面尽失,杨彪在心里暗下决定,自己一定要让薛慕白好看。
回到府中又将传消息的那个士兵招来,仔细盘问着,“你确定带走那个异族姑娘的是楚王妃?”
那士兵仔细回想了一番,信誓旦旦的说道:“是她,她自己亲口说的。”
“你敢不敢与那人当堂对证?”那士兵有些犹豫,毕竟楚王位高权重,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卫兵罢了。
杨彪见他有些犹豫,下了剂猛药,“若是此事当真,本官许你白银百两?让你升官发财,你可好好想想,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