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俞安的宿舍里，他递给沙发上的人一瓶水。“你躲在我这儿合适吗？”秦屿川抽着烟，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这会差不多该察觉到了，估计要到我面前闹，我也只能躲你这儿了。”卫俞安好笑的看着他，“你就打定人家找不到你。”

“今昭这人心里有一杆秤，就算他知道我在你这，也会为了你我的面子不在这儿来闹。”卫俞安乐了，“你俩谈个恋爱还挺有意思的哈。”

“彼此彼此，”秦屿川看向他：“你这次明明可以申请不去的，你还去做什么？也不怕你家那位担心？”叹了口气，卫俞安道：“没跟着你去b市我都够遗憾的，要是c城还不去支援，那我以后还好意思说我是个c城人吗？”

卫俞安又说，“回来之后就找个时间去我家吃饭呗，趁着我媳妇身体还利落，过几个月月份再大点我也不敢让他给你们烧菜了。”

“嗯，行。”秦屿川心不在焉的答道。又聊了会，卫俞安问，“明儿几点走？”

“五点半集合，六点准时出发。”

卫俞安看了两眼手机，“挺早的，自己过去了注意防护哈。”秦屿川嗯了声，之后电话响起，便站在窗边去接电话。因已是半夜，他刻意放低了声音。卫俞安猜测着大抵又是关于这次驰援的事情，叹了口气，随即仰躺在沙发上。

才知道b市的消息的时候，那个人就给他打过电话。

秦屿川抽着烟站在楼道的窗台边，看着远处训练的队伍。

“秦先生，b市的情况我想你应该也清楚了。”

秦屿川笑道：“我清楚是清楚，但是……今先生打这个电话是要我做什么？或者，是想要今昭做什么？”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儿，随即道：“你倒是个聪明人。”

“我？一般聪明罢了。”秦屿川咬着烟头。

“b市这边我们已经无法脱身，还请你不要让今昭冲动，作出一些任性的事情来。”秦屿川拿着烟的手一顿，“我拦不拦得住尚且是个问题。”

“之后的支援行动，我希望你把今昭的名字划去。”今朝开口，秦屿川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是足够了解今昭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今朝冷下声，“那就不必征求他的意见，把他留在部队就是了。c城现在相对来说是安全的地方，我不希望他冒这个险，当然，我相信秦先生也不希望今昭冒险，对吗？”

“……行。”

得到满意的答案，今朝道：“这件事希望你继续瞒着阿音。作为条件，我将提供你们在b市所需要的一切物资。”

*

卫俞安睁眼的时候已经能听见外边的鸟叫声，他望着对面坐着的秦屿川，惊道：“你一宿没睡？”秦屿川自嘲道，“我哪敢睡啊。”

“你呀你呀，”卫俞安哭笑不得，“快到集合时间了吧？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秦屿川披着自己的外套出了门。

外边的灯没开，秦屿川估摸着自己应该是最早出来的。

实在是太安静了，衬着秦屿川上楼的脚步声格外大声。

黑色渐渐退去，天已经亮了。

秦屿川手撑着墙，浑身一僵，呆呆的站在楼梯口。

今昭像是等很久了，却一点也不恼，他蜷缩在秦屿川的宿舍门口，望着走廊尽头逆光而来的人。秦屿川以为今昭会愤怒，会抓狂，会哭泣……脑海中想了种种他应该有的反应，却是一个也没见到。

他和今昭互相对望着。

终于，秦屿川见着今昭如释重负的露出个触目惊心的笑容：“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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