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昭被人认成女生,已怪是丢脸的了,见江沂崔有放松的倾向,便大力推开了面前的人,朝着自己的教室跑去了。
蓝景游笑了笑,拍了拍江沂崔的肩膀:“人你是欺负了,之后还是去道个歉。”江沂崔看着跟兔子一样的跑走的人,无奈的摆了摆手。
可等第二天再见时,今昭早已剪短了头发。
江沂崔自知做的不对,死乞白赖的跑上跑下道歉几回,好歹是换了今昭一个笑脸。
今昭收回思绪,对面江沂崔像是等了很久了,他看向今昭,挑了挑眉,“今天来这么晚?和景游骑车来的?”今昭点点头,之前的误会早已说清,他俩如今也算是好兄弟了,“你一天上下跑着不累么?”江沂崔嘿了一声,“我来给你撑面子你还不乐意啊?算了……就是这几天我老看梁业明不对劲,我多盯着他,总感觉要给我整什么事出来……”
今昭摆摆手,“那你挺有意思,不去楼下,来我这里蹲守。”
进了教室,今昭便坐到自己位置上,同桌早已拿出单词本开始记单词了,今昭偏头望了一眼窗外,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桌面也开始记单词。
午休的时候班主任组织着全班男生去校门口拿教辅书,今昭跟着同桌一起下楼,前面的同学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今昭看了一眼,眼里带着笑,那是个平常极爱打球的男生,今昭时常在篮球场见着他的身影。
“教委发的练习册都做不完呢,还给咱们定一堆教辅。”沈迟蹲下,拿着剪刀拆着包装。今昭数着数,摇了摇头,只作无奈样。等大家数清楚了,便往教室赶回去,“今昭,你去保安室哪里记一下,咱班的领过书了。”今昭回他,“好。”
保安室的两个叔叔都在说着闲话,今昭进去准确的找到了记录册,在上面写上班级。
“你现在才转过来?这都只有一个学期你就要高考了吧?你家长怎么想的……”
听到身后的谈话声,今昭心想着这时间段了也还有人转学?他读的b市一中是初中部高中部一起办的,有时候他也会和时琛一起回去,只是时琛现在也是高三的关键期,今昭也不敢经常去打扰了。身后人的声音很沉稳,“工作调动,他们也没有办法。这对我没什么影响。”
“那你成绩一定很好,要加油好好读书,就这半学期,你就解放了!”
“嗯。”
今昭写完了信息,就赶紧搬着书走了,沈迟还在外边等着,“里面的人是谁啊?”
今昭没回头,“高三的转学生。”
“哎呦,高三的啊?”沈迟叹了口气,“还是初中好,我上周去了一下高中部那边,好严肃啊,我话都不敢说,哪像咋们,一天耍疯了一样……”
“同学,在这签个字,待会你的班主任就会来带你去你的新班级。”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深色的长裤,眉眼带着严肃,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像是部队里出来的一般。
他弯下腰,在纸上一笔一划写出带着笔锋的字:秦屿川。
学校里的时间仿佛是没有界定的,时而慢,时而又快。窗外是人群的喧闹声,青春的少年们总是带着不息的朝气,让人觉得吐气都仿佛快活了些。今昭才和沈迟打完球回来,此时已经快到封校时间了,几人收拾了书包就往回赶。
沈迟问他,“诶,今昭,你今天没和蓝景游他们一起走啊?”今昭看着他,额前的碎发微湿,“嗯,景游家里的人来接他。”
前面的几个男生听了,提议道:“既然今天人齐了,就出去吃饭吧,咱们这学期都还没出去聚过一次呢。”说话的几人家里都管的不太严,男孩子嘛,野一点也没有关系,今昭应了他们,拿着手机给家里发了个信息。
沈迟嘿嘿的揽着今昭:“咱今昭今天终于天仙下凡了一次,跟咱们几个去染染烟火气儿。”今昭推了推他,勾唇,“你就在这编吧……诶,前面小卖部,我有点热,去买点冰棍。”
“今昭,给我捎一个!”
“我要巧克力味儿的!”
“谢谢今大少爷请客!——哈哈哈哈哈哈。”
今昭把香芋味的甜筒拿了之后,就递给了其余人一个大袋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冰淇淋。
沈迟几人待会要骑车,今昭站在原地陪着他们把冰淇淋都吃完。时不时会有几个学生走过,路过时都会不自觉的偏过去看向小卖部外边的那几个少年。
吃完之后几个男生两手一搓就准备上车出发,今昭皱眉,实在是受不了似的,拿出餐巾纸递给他们,让他们好好擦擦。沈迟边擦边笑,“还是今昭讲究,嘿嘿。”
由于事出突然,今昭也没骑自行车,只得坐在沈迟的车后座上,他骑车随意的很,非要左摇右晃的,今昭只得扯着他的衣服,以防自己给甩出去。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
自行车缓缓的在滨江路行走,少年音色唱着一首老歌,沈迟骑车一晃一晃的,今昭习惯之后,也慢慢的哼着歌起来,他们知道今昭唱歌好听,慢慢的到最后只剩下今昭的声音响起。
秦屿川也正和两个同学顺路回家,他背着个黑色的斜挎包,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时不时应几句,耳边呼啸而过一阵声音,他用余光一瞟,是一辆自行车驶过,而后跟着几辆车。
此时才九月,温柔的风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笑容,今昭坐在后车座上哼着歌,时不时和同学说几句玩笑话,他带着一只耳机,白色的垂在他的肩上,不知谁又说了句玩笑话,几人又大声笑起来,惹的路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笑的实在是手都控制不住了,自行车开始歪七八扭,今昭拍了拍沈迟的后背,道:“好好骑车。”
而秦屿川就这样看着一队人骑车而过,他们并没有看到对方。
连擦肩而过都不算是。
风这么美好,但他们此时并没有相识相恋。
玛丽娜·茨维塔耶娃说写了这样一句话:有时,傍晚,自楼上某个房间传来一阵吹笛声,而窗口是大片郁金香,如果那时你不爱我,我也不介意。
那时候,风在笑,河在闹,今昭也许不知道学校高三部转来了一个名叫秦屿川的人。秦屿川也不知道在车后座那个戴着耳机的少年叫做今昭。
可这样也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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