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走到安静处与顾昭昭通电话,冯川看着紧闭着双眼的阮殊:“阮小姐还不打算醒过来吗?”
听言,阮殊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冯川,眼神复杂,沙哑着嗓音道:“谢谢。”
“你跟阿寄怎么回事?”冯川问道。
这个问题,阮殊已经听腻了:“冯少作为陆总的好兄弟,这个问题问陆总不是更好?”
冯川叹了口气,他也捉摸不透他那好兄弟的心:“要是阿寄愿意说,我也不会问你。”
阮殊情绪低迷,她答道:“不是很明显么?我和陆总已经到头了。”
阮殊强撑着唇边那抹勉强的笑容:“大概快要离婚了吧。”
“离婚?!”冯川惊得“噌”的站起身:“你是说,你要跟阿寄离婚?”
“不。”阮殊苍白着小脸,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破碎感:“是陆总要跟我离婚。”
“怎么可能?”冯川有些不信。
如果陆寄要跟阮殊离婚,为什么还会这么在乎她?
而且有陆老爷子在,不可能会让陆寄提。
但想到陆寄对顾昭昭的在乎程度,冯川突然沉默了。
“冯少和陆总从小一起长大,陆总的心思,冯少比我会猜。”
比起陆寄,冯川感觉他更了解阮殊一点:“你是怎么想的?”
“离就离吧。”阮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么?”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我何必在陆总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再者,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心疼男人,就是悲剧的开始。
给男人花钱花时间,会变得不幸。
“是吗?”陆寄醇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没想到陆夫人对我的意见居然这么大。”
陆寄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阮殊面前:“看来陆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
感受到陆寄散发出的寒气和威压,阮殊毫不畏惧的对上他如淬了冰的墨眸:“是又如何?”
她嘴上不饶人,可心脏却阵痛。
陆寄是在逼她吗?
想离婚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想放弃的人,更不是她。
从始至终,都是陆寄在放弃她,她和顾昭昭,陆寄每次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顾昭昭。
她还有留在陆寄身边的必要吗?
没有!
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去搞钱。
“好,好得很!”陆寄莫名感到烦躁,脸上多了一丝戾气:“既然你这么想离婚,我满足你,现在就去民政局!”
“你敢?”
陆老爷子刚下来就听见这句话,差点没被陆寄气死。
“陆寄,我让你娶小殊,是要你疼她爱她护她,不是让你作践,伤害她!”
陆老爷子狠狠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我不会同意你跟顾昭昭的婚事!”
那个顾昭昭,表面上单纯天真,实际上她的心思才是最深的那个!
他这孙子的眼睛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怎么就瞎成这样?
“这就是你跟爷爷聊天的目的?”陆寄冰冷的看着阮殊。
亏他还打算把南非钻石给她。
现在看来,这个满怀心机的女人根本不配!
“随你怎么想。”阮殊已经懒得解释了。
她学聪明了,反正无论她怎么解释,陆寄都不会信。
既然如此,那她干脆摆烂好了。
他要这么想,她也没办法。
恢复了体力的阮殊不打算继续待在陆家,她强撑着坐起身,从容不迫的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下。
“你干什么?”冯川被阮殊的动作吓了一跳:“阮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身体更重要。”
“我已经没事了。”阮殊葱白的手指摁着针孔:“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陆总想离婚,我随时恭候。”
说完,阮殊抬步离开,连半个眼神都不给予给陆寄。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陆家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陆寄不禁嗤笑,他就知道,阮殊不可能真的会走。
结果下一秒,陆寄就被打脸了。
“顾小姐要是找到了我的雕刻刀,希望陆总能通知我一声,我亲自来拿。”阮殊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寄给我。”
语毕,阮殊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老爷子被阮殊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小殊口中的雕刻刀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冯川也用着同样好奇的眼神看着陆寄。
陆寄脸黑了黑,但还是说出了实话。
陆老爷子听完,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心中对阮殊更加愧疚。
冯川也更加同情阮殊。
只不过这些,阮殊并不知情。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寓。
“阮小姐回来了?”
在公寓门口长椅坐着的时宴站起身来,走到阮殊身边:“阮小姐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了。”阮殊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慌。
时宴从阮殊苍白的脸色中看出事情并非阮殊说的这样,但也没拆穿:“阮小姐应该记得日期吧?我是来拿玉狮图纸的。”
阮殊点点头。
她之所以一恢复了些体力就要赶回来,就是这个原因。
“时先生跟我来吧。”
阮殊带着时宴来到她的公寓门口。
阮殊用指纹解锁进入,时宴则站在门口:“我在这里等阮小姐。”
“嗯。”
阮殊点点头,大步走入公寓中。
时宴看着阮殊的背影,眼神晦涩不明。
阮殊这几天一直住院,根本没有去见“明熙大师”的时间。
并且她一出院,第一件事不是去见“明熙大师”拿图纸,而是回家。
这让他很难不怀疑阮殊就是明熙。
否则她手中,是怎么有图纸的?
她又没有“瞬间移动”的异能。
阮殊进入办公室后,迅速将完成了的图纸整理,随后抱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拿图纸给时宴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脚步。
不对,她现在的身份是明熙大师的助理,她这几天一直住院,出院就直接回来,还能从家里给时宴图纸,怎么想怎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