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当初为了救我,身体落下后遗症,又被爷爷逼着出国,不论喜不喜欢,我不能不管她。”陆寄的目光幽深。
言下之意,这婚是离定了。
“那阮殊怎么办?”
他不能放着昭昭不管,至于某个小气又贪财的女人……
陆寄眼前闪过女人痛快敲诈他,催着他离婚的模样……
他淡淡垂下眸,眸色微冷。
某个女人恐怕巴不得离婚,拿钱跑路。
冯川扫了眼陆寄晦暗的神色,心里有句话没说出口。
啧。
当局者迷,真的离了婚他会不会后悔。
却又想到陆寄冷淡绝情的性子,他默默心疼了阮殊一秒。
冯川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等陆寄打完电话,陆老爷子让人把他叫进书房。
半个小时后。
陆寄从书房出来,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阮殊有些不明所以。
上了车,察觉到陆寄幽深专注的目光,阮殊没忍住开口,试探着问了句:“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陆寄扫了眼她泛红的耳垂,幽深的眸底忽地涌出几分兴味,慢条斯理道:“爷爷说……”
阮殊眨眨眼,听得认真。
陆寄伸出手轻揉了下她微红的耳珠,嗓音低沉:“……他想早点要个孙子。”
他的气息从耳畔掠过,微凉的指尖激起一阵颤.栗。
阮殊莫名觉得空气有些拥堵,她笑笑:“那就祝你和顾小姐早日好事成双。”
几分暧昧旖.旎瞬间消散
陆寄盯着她,眉头紧锁,凉声道:“你还真大度。”
阮殊神色波澜不惊,唯独握紧的指节泛青。
不大度又能怎么样,一厢情愿能有什么好结果。
再说搞钱不快乐吗?
更何况照着陆寄和顾昭昭这个进度,她还真能改变什么,母凭子贵不成?
也因此,叶老再发来邀请时,阮殊并没有拒绝。
离开陆家是早晚的事,金玉这一行,她也还算喜欢,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好。
叶老发来的是玉满堂的玉雕展览邀请,这回的玉雕展也是行业内的大事,一票难求。
场馆特意设置了个角落,能让参观者借用提供的玉亲身体验玉雕制作。
工具倒是全,林樾这个半吊子兴致勃勃地拉着她非要试一试。
阮殊边动手雕了个小玩意,边漫不经心地指点林樾。
没一会,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
“阮殊?你这种花瓶跑来这场馆做什么,难不成特意打听了我表哥和昭昭来这看展,想方设法地勾引我表哥?”
阮殊抬了抬眸,一眼看见几步外陆欢得意地挽着顾昭昭的胳膊,满脸不屑地看向她。
顾昭昭笑容甜美:“阿寄他去停车了,我们来这看看,之前只听说阮小姐对珠宝麻将感兴趣,又几次三番跟阿寄索要财物,我还以为阮小姐只对钱感兴趣。”
“没想到,阮小姐居然还愿意来看玉雕。”
顾昭昭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不屑。
林樾听得刺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啊对对对,只有你们这种从国外回来,镀过金,恨不得把我们是傻子写在脸上的名门千金才配。”
“就是奇了怪了,现在傻子都会抢男人了,小三的门槛可真是越来越低。”
林樾怼的尽兴,顾昭昭脸色一白,一旁的陆欢瞪眼:“你说谁是小三呢……”
没等陆欢说完,顾昭昭拉住她,委屈地看向阮殊:“阮小姐,一定要这样嘛,我只是恰好撞见你,想和你们打个招呼。”
“招呼打过了,你们自便。”
阮殊态度敷衍,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实在是对和陆寄的女人扯头花这件事不感兴趣。
顾昭昭却并没有离开,她的眼里晃过丝精光,随手拿起阮殊的作品把玩,看清阮殊雕刻的东西后,她扑哧笑出声:“阮小姐倒是天真质朴,居然会喜欢浣熊。”
阮殊冷下脸,“给我。”
“不嘛,何必这么小气,让我看看都不可以嘛?”
顾昭昭向来我行我素,撒着娇耍着赖,尖利的指甲滑过玉雕……
阮殊的脸色一变,下意识想夺回,却忘了手中的工具还未放下,微微尖锐的工具不小心划过顾昭昭细嫩的手腕,鲜红的血格外刺眼。
顾昭昭尖叫了声,手一松,玉雕碎了一地……
“昭昭。”
陆寄脸色阴戾地走到她身边,用纸巾捂住她的伤口,犀利冰冷的眸直直对上阮殊:“怎么回事?”
阮殊还未开口,窝在他怀里的顾昭昭委屈地掉着眼泪:“阿寄,我好痛。”
陆寄弯腰将顾昭昭抱进场馆的休息室,脸色紧绷,冷得可以淬成冰。
“阮殊,昭昭她不能受伤,她的血型很稀有。”
不过一句陈述事实的话,阮殊心口却狠狠被揪了下。
等处理好顾昭昭的伤口,陆寄安抚着怀里的女孩,犀利微冷的目光落在阮殊身上,淡声开口:“阮殊,道歉吧。”
他身后,陆欢幸灾乐祸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