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阮殊知道,陆寄这是觉得她想死缠烂打。
“陆总想多了,我并没有对顾小姐做什么。”
阮殊神情淡淡的回答陆寄,语气波澜不惊:“我只是让顾小姐尽快把刀还给我而已。”
感觉到形势不太对,顾昭昭赶紧开口道:“阿寄,你别误会,阮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因为我太愧疚了,所以忍不住就……”
说着,顾昭昭音调又带上一丝哭腔。
她紧咬下唇,眼神扑朔:“对不起,阮小姐,都是我的错,害你被误会了。”
看看,多么善解人意的美人儿。
阮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刚才陆欢误会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偏偏要等陆总来了才肯说?”
这句话,意味深长。
在商业圈叱咤风云多年的陆寄一下子便听出阮殊话中的衍生意。
他复杂的看了眼顾昭昭,随后对陆欢道:“陆欢,道歉。”
“我不!”
陆欢不理解了。
为什么陆寄和时宴都站在阮殊那边,明明受欺负的人是昭昭啊!
“别让我说第二遍。”陆寄语气平静。
陆欢不甘心的努了努嘴,最后还是妥协了:“对不起。”
阮殊并不需要陆欢的道歉。
不真诚的道歉,得到了也没意义。
“满意了?”陆寄询问。
阮殊感觉陆寄的问题很搞笑。
她一点都不满意。
阮殊看向时宴:“时先生不是要买玉石吗?我们走吧。”
“好。”时宴点点头。
不知为何,他明知道阮殊是在利用她,但他竟然没感到生气。
看着两人的背影,陆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甚至有点……不爽。
看见陆寄紧盯着阮殊和时宴的背影,顾昭昭心里有些慌张。
该不会,陆寄对阮殊……
“阿寄,你在看什么?”顾昭昭伸出手,轻轻扯了扯陆寄的衣袖
“阮小姐,你不讨厌我吗?”
时宴突然询问。
阮殊侧眸看向时宴,她知道时宴这么问的原因:“时先生跟顾小姐不同,我不会一概而论。”
“那就好。”时宴点点头,和阮殊一同进入玉石市场。
两人进入其中一家玉石店,时宴拿起了一块看起来成色不错的玉石:“阮小姐,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阮殊看了一眼时宴手中的玉石,当即就否定了:“不行。”
“为什么?”时宴忍不住感到好奇。
这块玉石的成色看起来挺不错的,为什么阮殊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时先生应该是单看了这块玉石的成色吧。”
阮殊猜测着时宴选中这块玉石的原因:“但如果时先生细看,就可以发现这块玉石的表层实际上有一些浑浊的杂质。”
时宴挑了挑眉。
他按着阮殊的话,仔细的观察玉石的表层。
果不其然,的确看见了一些星星点点的杂质。
他这么仔细才看见这玉石中的杂质,阮殊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
时宴又忍不住用探究的眼神望着阮殊。
他突然又觉得,他的那个猜测并不是没有可能。
“阮小姐是怎么做到没仔细看,也能看出有杂质的?”时宴开口试探。
阮殊微顿,反问道:“时先生貌似对这很感兴趣?”
“我身为明熙大师的助理,会一些皮毛很正常,时先生要是想研究,不如我帮问问明熙大师愿不愿意收徒弟?”
“不用了。”时晏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
他之前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但明熙大师怎么会看得上他这种资质的人?
“走吧,再看看。”
“好。”阮殊点点下颚。
陆家。
顾昭昭将藏起来的雕刻刀拿了出来,捧到陆寄面前:“阿寄,我找到了雕刻刀了。”
她眼中闪着光芒:“阿寄,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雕刻刀交给阮小姐呀?”
顾昭昭强颜欢笑,苦涩道:“我觉得阮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应该不想看见我。”
“别多想。”陆寄墨眸中多了几分柔和。
他从顾昭昭手中接过雕刻刀,另一只手反拉住顾昭昭的手十指相扣:“你不需要在意她。”
“好,我只在意阿寄。”顾昭昭笑得甜美:“我和欢欢约了下午茶,就不陪你啦~”
顾昭昭俏皮的吐了吐舌,背着包包离开。
看着顾昭昭的背影,陆寄眸色深沉。
他拿出手机,给阮殊发了条信息,打算将她约出来。
陆寄信心满满的认为阮殊一定会答应见面。
然而下一秒,屏幕中冒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陆寄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阮殊竟然敢把他的微信拉黑!
他咬牙切齿,拨通了阮殊的电话号码。
此时的阮殊刚与时晏一同买下一块成色上好,毫无杂质的玉石。
“今天多亏阮小姐了,不如我请阮小姐吃个饭?”时晏说着,将手中的玉石交给阮殊。
阮殊正欲答应,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见来电显示着“陆寄”两个字,阮殊直接挂断。
但下一秒,电话再次响起。
阮殊皱了皱眉,再次挂断。
在电话响起第四次,阮殊忍无可忍,她接听电话:“陆总有事吗?”
他难道不知道,电话被挂连续超过两次,就表明挂电话的人不想接通吗?
“我们见一面。”陆寄开门见山,语气不像商量,更像是在命令。
阮殊忍不住笑了。
陆寄对她的态度还真是从未改变。
他还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言听计从吗?
阮殊正欲拒绝,陆寄补了一句:“你的雕刻刀找到了。”
听言,阮殊将到嘴边的拒绝吞了回去:“在哪见面?”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陆寄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
时宴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了阮殊身上。
虽然他和阮殊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总觉得,阮殊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而且他发现,阮殊并不像传闻中是个不学无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花瓶。
她坚韧,伶俐,有自己的见解,并且还对玉石有一些了解,性格也很特别。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
“不用了。”阮殊并不想跟陆寄有单独相处的时间:“陆总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拿。”
“陆家。”
“知道了。”阮殊应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身旁的时宴,恰好和他对视上。
时宴别过头,脸色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阮殊眼一弯:“时先生,能让我搭个便车,去一趟陆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