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陆家?
时晏一愣,阮殊刚从陆寄身边离开,怎么又要回去?
虽然疑惑,但时宴还是选择不询问。
毕竟他们不熟,他没有过问的身份,再者送她一趟,只是顺路的事。
时晏一笑:“当然可以。”
阮殊点点头:“那就有劳时先生了。”
两人走出玉行。
俊男靓女同上一辆豪车,差点闪瞎了路人的眼睛。
引擎轰鸣,车子飞驰而去,在路上留下一道掠影。
车上,时晏优雅的靠在真皮座椅上,拨弄着方向盘,笑道:“阮小姐和陆总貌似不太和睦。”
阮殊听得出他言语里的试探,反问:“时先生会为了对人的喜恶,就决定是否和对方做生意吗?”
她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时晏一笑:“不会。”
阮殊莞尔:“我和时先生一样。”
说着,她侧过头看向窗外,侧颜弧度完美而精致。
时晏看了眼她,自然的沉默下来。
心中不由回味着。
和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不无趣,也不刻意。
他身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女人。
有趣。
很快,车子停在了陆宅门口。
时晏先下车,很绅士的替阮殊打开车门。
阮殊举止得体的下车,对时晏莞尔一笑:“谢谢时先生送我一趟。”
“阮小姐客气了。”
恰好看着阮殊下车的陆寄皱起眉。
看着阮殊和其他男人言笑晏晏,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爽?
看着阮殊走到他面前,他冷冰冰的开口:“为什么是他送你来?”
阮殊在面对时宴时柔.软的笑在面对陆寄时冷了下来:“时先生顺路送我一趟,陆总有什么意见吗?”
“再者,如果不是为了雕刻刀,我也不会来。”
听言,陆寄凉薄的眸子寒气更多了几分,他侧过身:“进来说话。”
阮殊不大情愿。
她并不想和陆寄多接触。
但他知道,陆寄不会轻易的把雕刻刀给她。
“好。”她抿了抿唇。
不知怎么,陆寄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
看着它被压掉了血色,又重新变得红润。
一些香艳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他狠狠皱眉,回过神来。
他怎么还会对她还有感觉?
昭昭明明回来了,这不该……
陆寄见阮殊身旁的时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声凝如霜:“时先生不打算回去吗?”
陆寄浑身的寒气仿佛能够冰封三尺,眼里的怒意风雨欲来。
时晏有些犹豫,看向阮殊,眼里带着担忧。
他怕走了,陆寄会为难阮殊。
可要留下来,又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阮殊和陆寄是夫妻,他不该管。
阮殊看得出他的纠结,不过她并不需要时晏来做护花使者。
她甚至不愿和男人扯上太多关系。
男人有毒,她只想独自美丽。
“时先生,玉石的事,我和陆总谈完会给你回信,你先回去忙吧。”
这回答,无比巧妙。
既让时晏放心,又像是警告陆寄,让他不能乱来。
时晏这才放心:“那我先走了,我等阮小姐好消息。”
说完,时宴转身上车,驾驶着车子缓缓驶离。
引擎低鸣逐渐远去,陆寄冷笑一声:“你身边倒不缺男人。”
但也正常,毕竟阮殊这张脸足以魅惑男人。
陆寄阴阳怪气的话中似乎带着淡淡的醋意。
阮殊落落大方的边跟在陆寄身后走入别墅大门,边淡淡回答:“陆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寄闻言,猛然抓住阮殊的胳膊。
他的力道很大,阮殊的手腕一下子就红了,只听陆寄沉着嗓音:“你听不懂?阮殊,我说过让你注意身份,别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们还没离婚,你这样会丢我的脸。”
阮殊细眉狠狠一皱,甩开他的手,冷笑:“陆总,我和时先生只是点头之交。”
“要说谁给陆总的婚姻丢人,那陆总自己和顾小姐当仁不让!”
说完,阮殊带着几分怒气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怔在身后的陆寄,扬起一抹漂亮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清晨的露珠,清纯动人。
可阮殊说出来的话,却冷酷又现实:“陆总,我们都要离婚了,谁也别说谁不干净,太不体面。”
陆寄沉默了。
因为阮殊说的对。
他为了昭昭,在她面前并不占理。
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俐齿,冷酷绝情?
明明这三年来,她都扮演着一个良好的妻子角色。
而现在,除了她这张脸,竟丝毫看不出以前的影子。
他张了张口,最终化作一句:“跟我过来。”
一路沉默,两人来到了陆寄的书房。
这地方,阮殊来过无数次,早就轻车熟路。
可现在却礼貌客气地站在门廊等待,像个从没来过的陌生人。
陆寄拿着两个盒子递给阮殊:“这是雕刻刀,还有我许诺给你的南非钻石。”
阮殊没接,说:“我只要雕刻刀。”
陆寄皱眉,不解阮殊现在怎么连钱都不要:“给你就拿着。”
如果是以前,阮殊甚至不需要陆寄说第二遍,就会按照他说的去做一切。
可现在不同了。
她不会再任由陆寄摆布。
就算他用钱诱惑她,她也不会上钩!
阮殊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耐心又果断的重复道:“陆总,我只要雕刻刀。”
陆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将南非钻石放回桌上:“这回满意了?”
阮殊伸手接过雕刻刀:“陆总,别做出这种好像我欠你了什么一样的事,先背叛的这场婚姻的,是你。”
说完,阮殊没再多看陆寄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陆寄盯着阮殊纤瘦清冷的背影,眼神晦暗。
阮殊拿回了雕刻刀,心情好了许多,她带着笑意走下楼,脑海里盘算着之后的事。
她刚下楼,一道浑厚慈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殊是来看我这老爷子的吗?”
阮殊脚步一顿,是陆老爷子的声音。
她可以对陆家所有人冷漠,唯独对陆老爷子例外。
这三年来,在陆家尊重她,喜欢她的,只有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