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颜稚秋无人打扰舒舒服服地睡到了自然醒,翊坤宫偏殿暖和舒适只是他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起床后感到有些鼻塞身重。徐皇后听闻颜稚秋睡醒了让内侍来唤他一道用膳,颜稚秋自个觉得小病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怕将病气过给徐皇后遂拒绝了。
徐皇后又不放心了,自己早膳一口没有吃就急急给颜稚秋传来了太医,太医来诊了脉只说是风寒未愈开了几副治风寒的药剂,又添了些温补的药材就走了。
颜稚秋担心过病气给徐皇后死活不肯让人打开殿门,徐皇后拗不过他,命膳食所准备清淡不油腻的膳食给他送去,嘱咐他身边照顾的榕姨一定要盯着他热热的吃下去才行。
被盯着吃了一顿滋补的药膳颜稚秋撑的不行,双腿不便也不能下地走着消失只好躺平在榻上一下一下搓揉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他躺着翻了个身,隐约感觉到脖颈被枕头下一块冰冰凉凉的硬物给硌着了,伸手一摸从枕下摸出一对金镶玉金锁。
昨儿个与夜里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原来不是做梦梁雁那小子真敢夜闯皇宫来看他一眼。金闪闪的两枚锁扣被他握在手心里头,金锁上头刻着的纹路类似于什么符文,颜稚秋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不知道这有什么样的寓意,上辈子梁雁是没有送过他这般玩意儿的。
不过梁雁也是个傻的,颜稚秋在心里发笑,这金锁怎么看都是一对,真有什么寓意也应当是夫妻俩一人一个,他倒好两个都给自己了。
巳时临近午时的时刻慧敏长公主带着一行人风风光光地抬着聘礼到了翊坤宫,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慧敏长公主同徐皇后的姑嫂关系便是全京都出了名的好,看着慧敏长公主用心备的聘礼徐皇后满意的不行强留下慧敏长公主一道用午膳。
慧敏长公主不爱在京中四处走动已经好些时候未有见过颜稚秋了,便说:“嫂嫂,让稚秋一道来用膳吧,我有些日子未见过这孩子了。”
徐皇后遗憾叹气:“稚秋昨儿在相府受了惊吓害了风寒,今早起来身子不爽利传了太医,这孩子怕过病气给我,把自己关在偏殿死活不肯来见我。”
慧敏长公主点头认可:“真是个好孩子。”
徐皇后:“是啊,多好的孩子啊,我真真是舍不得他。”
慧敏长公主:“嫂嫂尽管放心,稚秋这孩子自小就懂事的很,我与将军对他欢喜的紧,定不会让他受委屈。他嫁给我家那混小子日后便是我的亲子,梁雁若敢欺负他,我定狠狠教训他。”
徐皇后握上慧敏长公主的手:“将军与小姑都是实在人,稚秋自小没了娘,又被那侧室折辱磋磨,早没了相府公子的锐气。我不求梁雁对他一心一意一辈子,我只愿日后梁雁不喜欢他,厌弃他时,将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我的身边,不要让他再被那些恶人重伤。”
慧敏长公主郑重点头:“若真有那一天,是梁雁没有福气,我定然让他三跪九叩向娘娘谢罪。”
颜稚秋让榕姨替他找了一条红绳把一枚金镶玉锁串了起来挂在脖子里,冰凉的锁身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他身体的温度。午后喝了药颜稚秋有迷迷糊糊地睡下,到傍晚时分他才堪堪醒过来,治愈风寒的药起了作用颜稚秋再起床的时候感觉浑身舒畅,徐皇后不想打扰他休息命人悄无声息地将聘书聘礼单放置在偏殿小桌上。
午睡发了一身汗,颜稚秋刚刚退烧不能沐浴净身榕姨便打了热水替他擦身子,擦干净后暖呼呼地给他换上亵衣裹进被子里,随后把大红色的聘书和礼单递给颜稚秋。
榕姨:“哥儿,这是慧敏长公主送来的,娘娘让您过过目。”
颜稚秋接过来:“姨母怎么说?”
榕姨笑着:“皇后娘娘满意的不行,与慧敏长公主聊了好一阵子,若不是哥儿染了风寒长公主殿下还想同哥儿一道用膳呢。”
“日后都是一家人,总是有机会的。”颜稚秋轻咳一声说道。
慧敏长公主夫妇都是心善的人,前世梁雁成婚后就前往西北镇守边关留他一人在将军府中,慧敏长公主就常常前来探望形似寡妇的他。梁雁边关粮饷告急,朝廷国库亏空发不出东西来,都是慧敏长公主拿出长公主府的府库金银甚至是自己的嫁妆补贴军中,后叛军攻打京都,满朝文武跑的跑降的降,只有梁老将军为了满城百姓挺身迎战。
可惜好人没有好报,梁老将军以身殉国,新皇登基以叛军之名将长公主府上下一百三十八口人满门抄斩,颜稚秋被颜锦瑜逼着去看了行刑现场,慧敏长公主挺直着腰杆不肯低头,行刑场满地的血液猩红刺目,他上辈子这辈子都忘不掉。
钦天监要走了颜稚秋和梁雁的生辰八字,卜算出几个适宜二人婚娶的日子送去翊坤宫着皇后挑选,梁雁的将军府在慧敏长公主督促下短短四五日就修缮差不多了,仆役婢女连同管事一应俱全,再将颜稚秋听雨轩的家具搬进去便能住人了。
挑选婚娶日子是大事,徐皇后一人拿不定主意便又将慧敏长公主唤来了翊坤宫中,颜稚秋身子已大好长辈议事他不方便掺和就让榕姨推着他到御花园中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御花园有一片养锦鲤的小湖,湖心那座祥瑞亭是颜稚秋身子恢复后这几天最爱去的地方之一,他喜欢抓一把鱼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亭中一点一点喂湖中的锦鲤,看那一大群祥瑞争先恐会围绕自己的样子。
榕姨替颜稚秋准备了一桌子水果茶点,将装有鱼食的银碗放在他的手中,另又给他准备了一盆清水一块帕子,退下之前特地提醒颜稚秋喂完鱼食定要净手之后才能吃茶点,否则他这脆弱的身子会闹肚子。
颜稚秋听着这些啰嗦的话心里暖融融的,点头乖巧应和,榕姨带着守在亭子旁边婢女退到远处,给颜稚秋留下一个安静的环境。颜稚秋小心滑动轮椅到亭边,拇指和食指捻起一小撮鱼食一摆臂用力抛出去。一抹抹金色红色从池中争相跃出,御花园湖中的锦鲤养的特别好一条一条肥美异常,接二连三跳出水面的景象好看的紧,颜稚秋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脸上流露出的愉悦情绪,他扬着嘴角又捻起一撮往湖心一抛。
锦鲤群追逐着鱼食而去,今日天气大好炫目的日光落在湖面上,照射在红色、金色的鳞片上与波光粼粼的湖面交相辉映,颜稚秋真想寻宫中的画师将这样好的光景画下来。身心舒畅到极致,颜稚秋明白鱼腹不知饥饱的道理不敢多喂,喂死了这一池子祥瑞可是大罪过,他放下手中装鱼食的银碗想净手吃些吃些茶点。
不知何时,亭子里头鬼鬼祟祟悄无声息地进来了一个婢女,颜稚秋一回头被突然出现的女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皱眉不悦道:“你是哪个宫中的婢女?我说过我在这里的时候不许有人打扰。”
那莫名而来的婢女低着头,似乎是有意不让颜稚秋看清她的面容:“奴婢是皇后娘娘宫中新来的婢子,祥瑞亭风大,兰芝姑姑让婢子前来祥瑞亭给公子送防风的衣裳。”
颜稚秋的目光上下扫视了女子一圈,猜测不到她是哪个宫中的娘娘派来磋磨自己的,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说,防风的衣裳在何处?”
“防风的衣裳……”那女子声音愈发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颜稚秋今儿个心情好,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倒是十分想与这不知来意的婢女过过招,所以见她这番模样他也不恼,面上笑得温和。
那婢女低着头用余光瞥他,见他是这样一副姿态哗啦一下在颜稚秋面前跪下:“婢子撒谎了,不是兰芝姑姑派婢子来的,是婢子自作主张偷偷前来祥瑞亭找公子。”
颜稚秋:“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那婢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娇声叫唤:“秋公子。”
颜稚秋:“倒是生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好模样,做这宫中的小小婢女着实可惜。”
婢女顺势往上爬,忙不迭地点头,一双含着泪的美目,嗓音甜美:“求公子垂怜。”
颜稚秋觉得有趣,勾唇道:“可惜了,我自个都是个要人垂怜的,你主子让你来之时,没告诉你,我自出生便不近女色,是个喜欢男子的主儿。”
那婢女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像是做了什么莫大的决心,很快眼中隐忍的神色褪去变成了丝丝惑人的媚态,她三两步上前扑倒在颜稚秋的轮椅边,攀住颜稚秋外衣垂落的长袖袖口一点点往上贴去。
颜稚秋不知她要做什么,心中不解。
那婢女扯开自己衣领,行为举止逐渐放浪,一双丰腴白皙的胸脯贴上颜稚秋毫无知觉的大腿,婢女柔弱无骨地往他身上粘腻过去。颜稚秋终于反应过来这婢女这副姿态是要做什么,他猛地抬手用力朝他腿边那人的肩膀上推过去,他大喝道:“滚下去,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碰我,滚下去。”
颜稚秋清楚地察觉到那婢女身子抖了抖,哪怕心中惧怕她却也不敢违背她背后给她下命令的主子:“公子垂怜我,求公子垂怜我,公子疼疼我罢。”
颜稚秋被她困在轮椅之中逃脱不开,那婢女已经将自己的上衣尽数脱去,颜稚秋闭上眼睛不去看那白花花的皮肉,婢女动作更加露骨胡乱在他身上摸着,脱完自己的衣服就开始脱颜稚秋的衣服。
最先遭殃的是颜稚秋的外衣,扒掉了他的外衣那婢女的一双手就试图往裤子里面伸:“奴婢定能让公子舒舒服服的。”
“滚开,滚开。”颜稚秋挣脱不开,被她的胸脯压得喘不过气来,美好的情绪荡然无存,彻底恼羞成怒。好好束发的玉冠在争斗中掉落,颜稚秋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他双目发红,像一头暴怒的幼狮。
“放肆,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婢子死也要死在公子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