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洲初来乍到的,也还没有好好转过广宁一中,学校教学楼的构造他也不是很了解,找了半天才看见厕所在哪里。
就是很无语的,一个厕所设置在楼梯拐角的一个狭小空间,硬生生整的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他进了厕所隔间,立马掏出根烟点上,又打开手机。
刚亮屏,好兄弟温商祺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温商祺:怎么样啊,驴哥?新学校有没有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丫头片子?】
律洲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看着手机里温商祺的消息,咬牙切齿,想要把屏幕撬开给对面那家伙一拳。
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夹着烟的细长手指飞快在屏幕舞动。
【律洲:我可去你大爷的,别提了!】
那边回复也很快,几乎是秒回,一看就知道温商祺也没有好好的早读,肯定也在划水。
【温商祺:怎么了?谁惹你了,驴哥?你告诉我,我连夜过去削他。说真的,兄弟不来假的!】
律洲还在思考应该怎么说今早和他这个二b同桌的这个糟心事儿的时候,温商祺电话就拨过来了。
“驴哥?怎么事儿啊?你给我说谁惹你了?”
律洲把最后一口烟吸进去,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摩擦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升腾到半空的烟雾。
思虑半晌,还是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律洲说:“都小事,我能处理。”
“不是,你爸来真的啊?说给你送你奶家,还真就送去了,真牛。”
“就是怕我在家影响他把妹呗。”
“真不是我说啊驴哥,你真连你爹看上的都不放过。”
“别放屁,好看的谁不喜欢啊?你不知道那妞多带劲,真的,哎,就可惜没捞着啊。”
两个人叽叽喳喳说着,这边律洲的隔间被敲响。
“里面抽烟的,给我出来!”
一道雄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隔间被敲的哐哐震动。
律洲小声结束电话,立马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不先说了。”
打开门,入目的人看起来很熟悉:是那个给他办学籍证明的人,好像是叫什么王建国。
律洲随手把手机揣兜里,换上乖巧的微笑。
“老师好。”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里面的人是那个大有来头的律洲,顿了顿,语气也好了不少。
“律,律洲是吧?”
“是的,老师,是我。”
王建国知道大城市的小孩身上的毛病都不少,对于律洲首犯抽烟这回事,他也只口不提:“快上课了,赶紧回教室,不要在外面逗留,要遵守纪律,知道吗?”
律洲自然给台阶就下,他笑了笑:“好的老师,我马上就回去。”
到了教室门口,律洲听到了里面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声音。
他推开后门,喊了声:“报告!”
这一声,教室里大部分的目光都向他看齐,艳羡、好奇、打量无所不有。
没有看过来的,好像只有他那个新同桌。
还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更有趣了。
讲台上的老师挥了挥手,示意他进来。
律洲回到位置上,十分配合地拿出来课本。
身旁的人冷不丁咳嗽两声,接着拿起来课本扇了扇。
律洲好奇的看过去,有些不解道:“我说同桌,这个天也不热吧?”
律洲倒是对陈雪漫开口不抱什么希望,结果破天荒的,有了回应。
“臭。”
好吧,惜字如金就给了他一个字……
等等!
律洲转过脸去,问道:“什么臭?”
“你。”
律洲:“……”
他这算是自取其辱吗!
律洲大脑短暂宕机几秒,你要是问他怎么把妹撩妹最快,他能说出来很多骚话,可是让他和人拌嘴,他还真不会。
因为之前在上海贵族学校里,那些人都忌惮他的父亲是律放,还真就没有人敢跟他律洲呛声。
很显然,现在有人敢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臭了?”
迟迟没有后文,律洲再次看向旁边那人。
陈雪漫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两台上的老师,手上时不时勾勾画画课本或者抄写黑板上的笔记。
律洲一时之间忘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直勾勾的看着陈雪漫。
毫不夸张的说,陈雪漫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目视前方的眼神十分坚毅,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黑色的蝴蝶扇,修长的眼位下还有一点红色,悄无声息的给他添上了几缕魅色。
他之前撩过的那些妹子和眼前人比起来,那算个屁啊!
他忽然觉得律放把他扔到老家上学的这个决定好像也不算那么糟糕。
为了避免打扰陈雪漫学习,也为了争取一下他在陈雪漫那里为数不多的好感度,他从书包里翻出来一本草稿纸,撕下来一张纸,胡乱摸了一只黑笔,写上几个字,推到了陈雪漫那边。
“同学,你叫什么?”
陈雪漫扫了一眼,没有回复,直接把本子推了回去。
律洲别的优点没有,唯一的那就是对美的坚持不懈的追求。
条条大路通罗马。
律洲把身子靠在椅子上,这才想起来自己前后桌都是小女孩。
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拿过来桌上的草稿本,像是请教问题一样,半边转过身去,有模有样的敲了敲书本,看见女生注意力转向这边,这才说:“同学,我同桌叫什么啊?”
小县城里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种极品帅哥的主动搭讪,恨不得把自己了解到的有关陈雪漫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他啊,是我们班的第一名陈雪漫。”
“是哪三个字?”
“陈列的陈,雪花的雪,漫漫何其多的漫。”
得到满意的答复,律洲毫不吝啬的送出去一个迷死人的微笑,朝着后边的小女孩抛去一个电死人的媚眼,还随口说了句大路边上的话:“谢谢你啊,你人真好。”
律洲转过身来,在纸上继续写道:“陈雪漫是吗?我是律洲。”
这次,陈雪漫依旧只是看了一眼,却也记住了他的名字,很独特。
刚才律洲的所作所为,他全都尽收眼底。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一个自大又狂妄的家伙。
他不喜欢这样的人。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