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闭眼是不是太迟了？”
君九烨见孟昭昭吓得浑身发抖，睫毛像暴风中的蝶翼不停颤动。
“我真没看见你的脸！”
孟昭昭声音发抖，君九烨手放在她肩膀上，吓得人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山间石子多且乱，孟昭昭跳起来落地直接摔倒，下意识睁开眼睛，对上一张美如艳鬼的脸。
这是君九烨真实样貌？
一张白皙瓜子脸，轮廓感极强，下颌线清晰。红润樱桃唇，上唇薄、下唇厚，唇珠bao满。
随着君九烨拉起孟昭昭，她彻底看清他长什么样。
方正开阔的额头，高眉骨，无辜小狗眼，立体高挺鼻子……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好看吗？”
君九烨缓缓靠近孟昭昭，不需要用任何魅术，她发花痴表情说明一切。
“好看！”孟昭昭老实点头，“你要杀我的话能不能给个痛快？”
孟昭昭赶紧闭上眼睛，扬起脖子，死过一次，她明白死前苦难比死更可怕。
君九烨冰凉大手落在孟昭昭细弱脖颈上，冰得她一哆嗦，拇指来回摩擦颗粒感十足的皮肤。
这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胆小鬼！
“你想要个痛快？”
孟昭昭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君九烨忍不住笑出声，双手落在她纸片一样的腰上，轻飘飘抱起来。
“小傻子！”他轻点鼻尖儿，“我要杀人，何须费这多事？”
“也对！”
孟昭昭双手紧紧搂住君九烨脖子，她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抱起来过。
双脚离地，胸口贴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凉冰冰的触感让她在夏季感到清爽宜人。
君九烨漆黑眼眸中有一条极细金线，眼窝深邃，平扇形双眼皮，眼尾向下，卧蚕bao满，小狗眼让他看起来格外无辜。
眼眸中潜藏着淡淡忧伤，明明拥有蔑视天下的霸气，却总有一股悲伤孤寂的气息死死裹住他。
“小傻子，看什么呢？”
君九烨眼中有浅浅笑意，单手抱着轻飘飘的孟昭昭。
小家伙身体温热，抱在怀里特别舒服。
唯一缺点，她太瘦，抱着硌手。
他得想办法把小崽子养得白白胖胖才好抱在怀中，舒舒服服，不放手。
“你是什么？”孟昭昭轻咬嘴唇，“你身体好凉……冷血动物成精吗？”
“你猜！”
君九烨笑得眼眸微弯，清晰明亮狗狗眼冲淡他身上冷意，身体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
“你为什么带我上山？”
孟昭昭感觉不到君九烨的杀意，胆子渐渐大一点，揪着他衣襟询问缘由。
或许从小见鬼，接触各种恶人，孟昭昭对情绪感知十分敏锐，类似小动物对危险有天生直觉。
孟昭昭感觉君九烨不会伤害她，眼里满满好奇，如同清澈如水洗过的天空。
“不带着你……那恶婆娘怕是能让给你把小破家从里到外翻新一遍才罢休！”
君九烨活了几万年，对人性劣根性太过了解，李秀英身上散发出“臭味”熏得他头晕。
“呃！”
孟昭昭想到上辈子被恶婆婆支配日常，狠狠打了好几个哆嗦。
恶婆婆比不知什么跟脚修炼成精的君九烨更可怕。
“别那么紧张！”
君九烨轻轻放下孟昭昭，大手揉揉她毛渣渣的脑袋。
“我带你出来玩儿，顺便捡回去个干粗活儿的冤种。”
“我……我以后不用干活了？”
孟昭昭眼眸晶亮，嘴角忍不住上扬，开心得像个小傻子。
“对！”君九烨牵起她干燥粗糙的小手，“以后我们都不干活！”
“哇~”
孟昭昭嘴角快要咧到耳后，蹦蹦跳跳跟着君九烨往深山里走，警戒心消散得丁点不剩。
大山深处诡谲多变、众多凶兽，连最老练的猎人也不敢踏足，君九烨带着孟昭昭如履平地。
周围景色不断变换，人迹罕至，动物渐渐多起来。
有小鹿站在远处看到陌生人闯入，慌不择路快速逃跑。
君九烨熟门熟路走到一处三人环抱大树前，抬脚踢踢粗裂树干，树叶簌簌落下。
“出来！”
“别想跑！”
“如果被我逮到就不是为奴为婢能解决的事情了。”
君九烨语气淡淡，觑着树干上浅浅一处裂痕，不仔细看会以为是老树上原有痕迹。
“君王，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裂痕处飘出一缕白烟，一只白皮红眼兔子出现在君九烨脚边，三瓣唇动一动，声音都带着恐惧颤抖。
“兔二娘，你随我去人间做杂役婢女。”
君九烨没有商量，直接决定兔二娘的未来。
“君王，人间气息混杂，恶意丛生，灵气稀少……奴家，可以不去吗？”
兔二娘往树根方向缩缩，她好好在深山修炼，不想混迹人间，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与君王不同！
君王属于在册妖王战神级别人物，她就是深山一小妖，去人间被道士逮到会被扒皮抽筋、放血炼丹。
“不可以！”君九烨干脆拒绝，“你与昭昭成契，别人知道你有主，自然不会打你主意。”
“可是……”
兔二娘看着君王身边瘦瘦小小的孟昭昭。
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身体还有暗伤，与她成契，百害而无一利。
“怎么？”君九烨轻蔑勾起嘴角，“我开口，你还有拒绝的权利？”
“君王，奴家只想在深山修炼……”
“昭昭，我今日给你做蜂蜜烤野兔，可好？”
君九烨转头看向满眼神奇盯着兔二娘的孟昭昭，她手指轻轻点动，看着想摸两把的意思。
“君王……奴家愿意！”
兔二娘吓得耳朵都竖起来了。
君王杀她，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儿，给凡人做婢女丢人，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哼！”
君九烨虚空画下一道繁复花纹，金黄色花纹落在孟昭昭、兔二娘身上消失不见。
一人一妖冥冥中有种玄妙的联系，无论隔得多远，她们都知道对方所在。
兔二娘诧异看向君九烨，他给二人落下平等契约，并非奴隶与主人关系，冰冷的心逐渐回暖。
君王还是偏着妖的！
一道白光闪过，兔二娘幻化成双十年华女子，一袭白裙，圆圆兔眼微红，看谁都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孟昭昭第一次见到这等样貌美人，心中顿生不忍。
“君九烨，要不……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