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陷入纠结。
她无法原谅傅修淮对苏月那些不清不楚的好,所以无法把他当做孩子父亲那样信任的来商量这件事。
“哥,”想起他跟苏月,温漫心里没被解答的疑问又漂起来,“住在张医生那层楼的都是孕妇吗?”
她是怀了孕才会去那层楼找张医生的,但那栋楼是中心医院的住院部主楼,年代久远,所以区域划分有些乱,住的不一定是一类病患。
果然,陆闻骁见她比划的犹豫,忍不住笑起来,“当然不全是,要说都是女人还差不多。”
“张医生也不在那里坐诊,不过是一间老办公室摆着罢了,方便巡房。”陆闻骁答完,又反问她,“为什么这样问?”
温漫摇摇头,没解释。
她也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傅修淮那边也办好手续过来,正要接温漫去检查。
她迟疑着起身,求助般的眼神投向陆闻骁。
他见状,也知道强行阻止肯定不行,于是思忖着先将傅修淮手上的单据接过,扫了眼,才又开口,“有些检查得空腹做,这样一看,周一还是要跑一趟,”陆闻骁顿了一秒,忽然话锋一转,看着傅修淮,“而且,这几个检查对身体有伤害,我觉得等专家到了再决定是否要做,不然小漫也是白遭罪。”
用别的推辞不行,那要是说对她身体不好呢?
傅修淮会在乎吗?
“既然不是空腹做不了,那就等周一也行。”傅修淮好似根本没在意他后面那句话,追求效率的他似乎只是斟酌利弊,与其折腾两次,确实不如一步到位。
他跟陆闻骁确定了周一大早八点约诊,随后带着温漫离开。
两人上了车,温漫才松口气。
眼下时间还早,她见着傅修淮好似打算直接回去,便迟疑着拉了拉他的衣摆,比划着问,“上次没去成画馆,现在可以去了吧?”
屡次不成,其实她心里也挺不安的。
“现在去?”
温漫赶忙点点头,期待的看着他。
就在傅修淮琢磨决定的时候,阿廉却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戴上蓝牙,接通电话,“讲。”
阿廉那边好像还挺急的,“先生,您那边事办完了记得来趟公司啊,这文件等您签字都等几天了!”
他这几天都忙着跟温漫纠在一起,好似公司的事全抛在了脑后。
“知道了,”傅修淮接着电话,又看向她,语气不咸不淡,“下次去画馆吧。”
温漫一听就急了。
他越是不去,就让她心底越发不踏实。
“不行!”她侧着身子,小手舞的飞快,“你总是食言!”
“今天确实有事。”他淡漠眉眼上又笼起温漫熟悉的那层厌倦。
可这次她不想在乎他的感受了。
她只觉得委屈,“你肯为了苏月关掉我的画馆,却连带我去看看它都不行!”为什么他能这么残忍,偏心的如此明目张胆?
温漫跟他在一起这些天,眼睛都哭疼了。
他明明知道画馆是她的心血,是她三年来心心念念的地方。
傅修淮见着她哭,似乎也不受控的有些烦躁起来,“画馆不是因为苏月关的!”
“怎么不是!”温漫抿着唇,抽泣着给他比划,“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往海外寄了一份礼物,你还在那天跟她通过电话!”
就是周年纪念日那天,他做出关闭画馆的决定。
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巧合?
“漫漫!”他被她哭的心烦意乱,猛踩了刹车,狠打着方向盘将车停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抚她。
便在这时,一直没挂电话的阿廉也从他那几句话里听出了异常,忍不住试探的问了句,“先生,您还来公司吗?”
“不去!”傅修淮直接把电话挂断。
被吓懵的阿廉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先生今天真的有些奇怪。”
傅修淮绝不是随便推卸工作的人,他手上这个项目已经被迫延后了很多天,多耽搁一天就是几十万的损失,向来讲究时效,言行决断的他必然是在忙更重要的事,才会任由项目延后下去吧?
阿廉如此想,尽管着急,也确实不敢去催。
而实际上,傅修淮此刻什么事也没干,就坐在车里看着懵懂无措的她,语气尚算和缓,“你想知道那天的事,尽可以来问。”
他指尖在屏幕上倒腾稍许,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温漫看,“这就是你说的,送给苏月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