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凝神想看清眼前的东西的时候,障子门的后面依然一无所有,还是空荡荡的一间屋子,对面的障子门外那个人影,跳得咔咔作响,人影的脑袋不可思议的在肩头旋转了360度,人影忘情的舞着自己的身姿,根本不管我这个唯一的观众已经接近发疯的寻找。
障子门后头的声音听起来声音越来越响,我慢慢靠近障子门,手轻轻的扣在门扉上,我心中思量是否门口面又是那个空空如也的屋子,障子门缓缓拉开,门缝中露出红色和服衣角,慢慢整个人影完全出现在我眼前,我顿时惊呆,眼前地上坐着一个女子,从穿着和发饰可以断定,是岛国艺伎的装扮。
她脖子根和侧脸白如阳春之雪,我克服心中恐惧,毕竟现在还是在我的梦中,我壮起胆子,靠近这个艺伎,我的手刚刚抬起,那个艺伎的胳膊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露出雪白的手臂,如白纸般的手臂上五半点杂色,她整个人更像是一个纸扎的纸人。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对方依然背对我没有任何言语,等了半响,我实在是耗不下,我上前用手推一把艺伎,她肩膀上的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咕噜一声从人前滚了出去,我下了一大跳,那滚落的头,停止滚动后刚好侧面向我,雪白的脸上殷红的脸蛋,还有那一双渗人的三角眼跟我起先扔掉玩偶一模一样。我顿时吓的一跳,她眼睛中凶光闪现,双目怒视着我,她的眼睛中红光闪动,缓缓流出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顺着脸颊滑下。雪白的脸上两条红色的泪痕异常明显,她那掉落在地上的脑袋,微微在地上颤动,我心中骇然,突然我脖子感觉一紧,在我全神贯注盯着地上的头颅的时候,不知何时那个身子已经爬到我身前,两只雪白的手已经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朝这个艺伎的身子狠狠踹了一脚,一声散架的声音响起,她的两只雪白的胳膊沿着肩膀硬生生的扯断,两只手依然还在我脖子上留着,我撕开脖子上的手,转身往身后的木屋逃去。
啪的一声,我拉紧身后的障子门,将屋子里唯一的小桌子提在手里,盯着障子门时刻准备随时给冲进来的艺伎致命一击。障子门后又传来一声声木片相撞的声音,不一会儿障子门后又归于沉寂没有任何动静,我双手提着桌子保持突击状一会后,胳膊感到有点酸痛,就提着桌子双手换着揉胳膊。突然嘭的一声,一个红色的影子冲破障子门朝我飞来,那雪白的脸还有一双恶毒的三角眼已经紧贴我的面目,我吓得一跳,那个雪白脸上的红色的嘴唇慢慢张开,露出里面两排如白绫般的牙齿。
她眼中空中的暗红色的液体好像随时能从口眼中涌出一般,下巴已经有几滴红如鲜血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黏黏的感觉伴随着一股刺骨的冰寒。近距离的看这个艺伎的面目更让我觉得她面目可曾,特别是那对充满凶光的三角眼。这么一个其丑无比的东西就趴在我的脸上,我心中大怒对着那个东西又是一脚,又声哗啦的声音,面前的木偶彻底散架,手脚脑袋散落一地,“原来这么不经打,就敢跑出来吓人。”我心中得意,对着地上的散架的艺伎木偶一番数落。
呼呼,我耳边的呼吸声,忽然越来越重,我再转过头看地上的艺伎脑袋,除了那可恶的表情以外,再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寻找呼吸声的来源,屋子里满地木偶肢体的,还有那静静的烛光,呼吸声似乎是从我头顶上方传来,可是等我抬起头的时候,依旧一无所获。
突然我脖子一疼,脖子上被什么东西牢牢的咬住,我吃痛伸手去摸,脖子上竟然趴着一个人形玩偶死死的咬住我的脖子,由于吃疼我不敢使劲赚玩偶,我只感觉体内的血液开足马力往脖子上涌去,这个木偶就好像一台吸血的泵一般,将我身体中的鲜血源源不断的吸进它的口中。
我捏住木偶的脖子,越是我使劲往下拽那牙齿就越咬得劲,我的眼前已经慢慢发黑,脖子上的木偶吸着血,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桀桀的怪笑声。我眼皮越来越重,就在我快到晕倒的时候,我耳边熟悉的龙吟声再次响起,那个木偶尖叫一声滚落在地,地上的木偶奇丑无比的脸上已经变得焦黑,她睁开丑陋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些话,那一双充满凶光的三角眼就牢牢死死闭上。
我整个人虚脱躺在地板上,等再次醒来,看到华强和莫云峰在我的床头,刺入眼帘的阳光带来的光明如同荒漠之中的绿洲一般,我坐起身来,确定不是做梦时候,高兴呼喊清醒真好。
“小飞梦境是你破的。”莫云峰待我情绪稳定后,高兴的对我说道。
“我怎么能破那个梦境。”
莫云峰转眼看了看身旁的华强含糊道“你肯定有你的办法,梦中艺伎那个大的就是个傀儡只不过给我们制造紧张气氛而已,那个小的才是罪魁祸首,它一直再伺机而动。这次你跟萧然都中招了,萧然刚刚也醒,这次要不是你的话,那我们三人估计真要死在梦境中。”
华强听完莫云峰所讲我们差点就死在梦境中,满脸愧疚对我们道:“几位兄弟,为了我华强的家事,没想到让几位差点送命,你们三个开口只要我华强能办得到的,要什么我华强就是刀山火海也非得弄到。”
莫云峰笑道:“大家相识多年,这次也是我们三人的举手之劳,我们怎么能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呢,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岛国玩偶之类的东西?”
华强皱起眉头思索,“对了,上次去东北一个老板赌了几把后他输给我一个明治年间的玩偶,那东西也是比较珍贵的文物,我就带回家里来了。”
“在哪里?”我问道。
华强带我们来到他的书房,他打开书架旁边的小橱窗,从取出一个看似很陈旧古老的纸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有一个穿红色和服的艺伎人偶。看到人偶我和莫云峰脸上微变,华强手中的人偶和我们梦中遇到的一模一样。
“鬼娃木偶!”莫云峰低声道。
“莫兄弟你说什么?”华强不解问道。
“鬼娃木偶是岛国一种诅咒巫术,岛国这种木偶是很常见的,但是这个木偶中却是有怨灵被封印其中,它们在人的家中,通过梦境蚕食人的精神伤害人的灵魂,这是一种不动声息的诅咒之法。”
盒子里的鬼娃木偶的脸上一片焦黑,样子跟我梦中被我烧焦的时候一模一样,华强握住盒子惊叹道,“这木偶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没有人动过啊,怎么会烧焦?”
“这东西不干净,等会将它烧了。”莫云峰接过手上的盒子端详了一阵说道。
盒子里的鬼娃木偶被扔进火堆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木偶竟然发出滚滚浓烟,甚至还带着一阵阵的腥臭味,场面甚为骇人。
华强对一旁的莫云峰说道:“莫兄弟,其实还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我们借一步说话。”华强带着我们再次来到他的书房,他脱掉上衣露出光膀子站在我们面前。萧然在一旁道:“身体素质不错,平时应该算个练家子。”
华强讪然一笑,“兄弟说笑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那里敢谈身体素质。”华强转过身的时候,我们看到他的腰部皮肤的颜色和别的地方竟然完全不相同,整个腰部呈蜡黄色。华强伸手在自己腰部一抓,竟然抓下一大块的肉来。
我们三人看的目瞪口呆,华强捧着手中的肉说道,“三位兄弟别怕,这已经不算血肉,你们可以看看。”华强将手伸在我们眼前,我和萧然都考虑要伸手接下华强手中的人肉块的时候,莫云峰伸手接下华强手中的血肉。
莫云峰用手轻轻一捏,那肉块随着莫云峰手中的力道在他的手中变形,“这的确是蜡。”我接过莫云峰手中蜡,反复看了半天,确定这东西和普通的蜡没有什么区别才将蜡递给华强,他把身上掰下的那块蜡继续放在腰部后,一会功夫那会蜡又完好如初的贴在腰部。
“华强,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有什么异能不成?”莫云峰疑惑道。
“兄弟,真会开玩笑,我哪有什么异能,上次我去了趟东北,带回来两件东西,一件就是那个鬼娃木偶,另外就是我这一身的蜡。在东北我记得我去过一个蜡像馆,那个蜡像馆老板说过,免费为我做一个我个人的蜡像,我当时就答应他了。”
华强的话让我心里倍感糊涂,“那个老板说免费为你做蜡像,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的木偶也不会是这个人送的吧?”
“兄弟你猜的真准,你怎么知道是他送的?”
“这么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应该早就怀疑他才对啊。”尽管不知道华强指的老板是什么人,但是事情现在明白,肯定是这个老板有意加害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