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谁又是谁
“所以，这么多年，你不是他！”
“是的，如果不是你在法庭上说出来，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怎么了？”
“很严重，几乎……没有多少时日了！”
“我可以去……”
“不要，他不想你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你的感情没有错，只是错了人。”
季少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终究这个看似风轻云淡，坚强的无坚不摧的女人最终还是女人，还是水做的。
过了很久，季少离开了，看着季少落寂的背影，许哲西心一紧，“对不起，我只是还要一点点时间，只要多一点点的时间。”
季少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表情如此哀伤，她从来是一个擅长掩饰情绪的人，是怎样的悲伤沾满了她伪装的心房，于是溢出了这装不下的悲伤。但是她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后，我和卓尧离开了，我知道现在能安慰她的喜哀的已经另有其人了。
“没事，有小周在，不会有事的。”卓尧一眼看出我的心事，我看着他，还是那么陌生。
“为什么那么做，那段音频！”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如果我说是为了让你尽快脱身呢，你信么？其实由不得你不信，你的女儿的抚养权不管归谁我不在乎，当然我也知道你不会输，只是你对许哲南太多依恋，我不把一件更严重的事摆出来，你会这么快结束官司吗？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们没有过多的时间。”
“卓尧，你还是卓尧！”我苦笑了一下，看着窗外，此时，我在想的是今天季少上车的背影，以及许哲西的用意，再一次强烈的感觉许哲南就在我的身边，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对，那个女人，不，不一定是女人，我从他的穿着先入为主成女人，如果不是呢！那次在河边许哲西推着的他，还有……
卓尧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季沫，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去许哲南家！”我着急的说。
“怎么了？”卓尧不解的问。
“别问那么多，快点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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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车径直开到了许哲南家门前，车还没定下里我就冲了出去，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卓尧急忙过来扶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着急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感觉我还是会失去他。
“砰砰砰……”我用尽力气去敲门，开门的是阿欣，对于我的出现，她好像有准备的迎接，因为她没有半点尴尬，毕竟台面上我和许哲西，不，名义上的许哲南关系并不那么待见。
我无视礼节，冲了进去，正在这时，许哲西走了下来，他当然不知道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无视而过，冲到左边通向后院的那个房间，那是曾经我和许哲南待过一星期的地方，我说我喜欢那里，靠近后院，靠近花香。
果然，他在这里。
“为什么？”我质问，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时他转过轮椅，不解的看着我，他推着轮椅向我靠近，还没靠近我的时候，突然，他的面巾散落，露出一张瑕疵的脸，那是怎么的一种伤害，我不忍撇过脸。
再看过去的时候，她一脸苦笑，“很难看对吗？吓到了对吗？”她比划道。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举动伤害了别人，我刚想解释，这时许哲西进来了，他一声怒吼：“出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声怒吼却不是发自内心的。
这时我又瞥见了许哲西手指上那枚取不下的戒子，我开始恍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只有我和许哲南才知道的故事，还有，那枚有缺口的戒子，我盯着许哲西，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回来的路上，我漠视注视着窗外，没几分钟就到了，我不记得我怎么进屋的了，直到回到家里，知道菲尔抚摸着我的伤口，疼痛感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看着菲尔，蹲了下来，紧紧的抱着她，这时卓尧走了过来，提着药箱。我才松开，我看到了一旁的季帆，焦虑的眼神暴露了他惨老的心，是的， 最近他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
突然，我想让他离开，在这场腥风暴雨结束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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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许哲西不解的看着轮椅上的美亚，美亚抬了抬头，示意他看身后，这时许哲南进来了，他的眼神哀伤，无限哀伤。
“她知道了你的身份！”
“她怎么会知道？”
“应该是许豪森告诉她的。”
“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不用管，明天你演一出戏就可以了。”许哲南看上去很是疲惫，说完就示意其他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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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熟睡的季沫依旧紧锁着双眉，卓尧心一抽紧，这时他看到窗户还开门，透进来的风很凉很凉，他走了过去，关上窗户，关掉大灯留下小灯，只是他不知道这些年季沫承受过的，她依旧不再畏惧黑暗。
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当时透露信息给许哲南是对是错，他开始有点恍惚，到底当时是因为他的叔涵哥哥要保护妹妹，还是因为许哲南的拜托，或者只是因为他是卓尧。
他走进草坪，来到卓原封的住所，因为需要宁静，所以卓原封被安排在别墅的别院，房子不大，有段距离，却是闲静雅致。
卓尧一进去，惊醒了几个轮班的看护，她们很是紧张，不过卓尧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看到床边还有一个清醒的，他摆一摆手说，“今晚你们先去休息，早上五点过来。”
几个看护愣了一下，谁都知道这个主子难伺候，不是看着丰厚的佣金，估计都早走了。
看着平静的卓原封，卓尧感到欣慰，他坐了下来。
“她真的那么重要？”
卓原封并不能向以前一样回答他说，“她很重要！”
“你放心，快了，等到一切都好起来，我会把她以及你的一切还给你。”
卓尧看着卓原封，静寂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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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不好了！”
“怎么，季叔涵不在这？”卓不群严厉的瞪了一眼身边的男生，男生不由的一紧张。
“不是的，是季叔涵少爷已经……”
“怎么了？”
“昨晚福利院发生了火灾，少爷已经……”
“确定吗？”
“已经证实了，之前收养他的家人已经认领了。”
卓不群眉头一皱，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李彬海！”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叫卓尧！”
“可是，老板，大小姐她……”
“如果不是宁儿病的严重，我会来找那个野种？”
“老板，要是大小姐知道了，岂不是……”
“宁儿去美国治病，至少要半年才能回，这半年，你就负责把他改造成真正的卓尧。”
于是，接下来，各种训练，以及那些冰冷的手术刀，他始终不能忘记自己这张脸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别改变的，因为要成为卓尧，突然，卓尧被梦境里的情节惊醒，才发现自己差点睡着了，卓原封依旧平静的表情让他安心了不少。
这时，他又回想起那段岁月，记起初进卓家时候的情景，他看到了那个听过无数遍的“妈妈”。
一脸的病容，却掩盖不了那凝固的高贵和美丽，还有一个小男生，睁大了好奇的眼神，第一次就被那眼神感动了，那是真心的期盼，他仿佛感觉自己真的是这一家人，因为那个眼神。
只是后来的后来，日渐虚弱的妈妈却极力对他好，卓不群依旧对他各种严厉，日子久了，卓尧觉得应该有人要解脱了，于是，真的有人解脱了。
那个下午很是宁静，卓尧正在看最新股市，这时，“妈妈”端来了一些糕点，阳光下她美的惨白，美的虚弱。卓尧觉得很是幸福，然而就在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听到了那样一段话，看到了“妈妈”脸上凝固的哀愁，卓尧苦笑了一下，于是，就有了后来。
“对我那么好干嘛？弥补吗？”卓尧突然的冷漠冰住了“妈妈”递咖啡的手。
“可是，怎么办呢，我并不是那个你不要了的孩子，事实上，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