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不去的那一年

清河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城市，我一直这么觉得。尽管到处都充满车水马龙是汽笛声，尽管周奶奶家的空调像个马达一样响个不停，尽管屋子里充满了欢歌笑语，尽管……

可我依旧觉得安静，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真要离了？”季寂心疼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我靠近她的怀里，心变得踏实多了。季寂，我最好的哥们，座位一个女人，她除了她确实是女的，我找出任何她和女人有关的地方，甚至有一段时间，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而事实上我们确实是天生一对。因为这样，当我牵着许哲南的手在学校横行的时候，少不了利剑般的眼神，一个个对于我的劈腿行为都嗤之以鼻，直到我毕业，这冤屈都没有洗清。

“哎呦呦，季沫背着许哲南这又和季少鬼混呢。”季少是我送给季寂的爱称，季寂两个字，赤裸裸的欺骗大家感情。说话的这个精致的女人是欧菲亚，是的，精致，这妆容我想没有几个小时应该搞不定吧。所以很多时候我有一种冲/动，冲上去掀开她的面具，因为作为女强人中的翘楚，我实在不相信她会把大把用来赚钱的时间花在化妆上。她是季寂的表姐，我们的学姐，比我们高两届。

“什么什么，我也要参与！”苏想亿端着杯咖啡小跑过来了，苏想亿，女人中的战斗机，不知道多少男的扯着她的石榴裙苦苦哀求过。

“没什么，趁姐几个都在，就正式宣布一个消息，事件，我要离婚了；时间，明天上午；地点，民政局。无所事事的欢迎来观礼，有所事事的，必须来观礼。我是你们送出去的，必须由你们领回来！”我和许哲南的婚礼是没有家长的，那时候不知道谁建议来个毕业婚礼，而那时候，我觉得蛮有意思，加上我确实请不起家长，于是我高调答应了，许哲南只是跟着我傻笑。所以把我交给许哲南的季少，欧菲亚以及苏想亿。可能有一句话是对的，没有家长祝福的婚礼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婚姻。

“砰咚隆……“一个盆子落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发言。我回过头， 周奶奶错愕的看着我们，看着我。盆子一直在地上打转，那余音就像我婆婆向我宣布我丈夫出轨消息时那样，一直震荡着我的耳膜，余音久久没有散去。

我们都僵住了，周奶奶什么也没有说，她捡起地上已经停止打转的盆子，冷静的又折回厨房了。

周奶奶，我们在大学的亲人。周奶奶原来的我们大学的教授，后来她退休了，开了一个豆腐店，其实我们很奇怪，就她的退休工资，足够她好吃好喝了，因为她没有亲人，就我们知道，周奶奶有一个大学时期就相爱的人，只是后来那人失踪了，至于因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老教授们都说她因为那个人才没有嫁的。而周奶奶最疼的就是我，大学里，逢年过节什么的，当所有人回去了，只有我留下来陪她，只有她收留我，我们是最亲密的亲人。

有时候我们会很八怪，但每次周奶奶只是淡淡一笑。

我们喜欢她店子里的东西，她的豆腐花是出了名的。她也会兼营一些面食。于是经常去，时间久了，就熟了，有一次周奶奶病了，但是她心心念念她的豆腐店，于是我们几个经常光顾的，而且时不时还自己动手的人就这样接管了。后面，她出院了，我们顺理成章的成了豆腐西施们。

欧菲亚耸了耸肩看着我，示意我自己搞定。季少也是这样的表情，苏想亿更不用说。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厨房。周奶奶当没看到我，继续忙活她的，我忙着赔笑脸，赶紧抢着帮忙，可是周奶奶总算避开我，不理我。

“奶奶，我帮你摘菜吧！”她拿走菜篮，我尴尬的收回我停留在半空中的手。

“奶奶，煮什么呢，我尝尝。”周奶奶端起锅子，把菜倒进碗里。

“奶奶，你不要这样嘛！”

“孩子，为什么啊，你们都是好孩子！”周奶奶心疼的说。

“周奶奶，我们合不来！”我只能找这个离婚的万能理由，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我知道你们80后，离婚就是签个字那么简单。可是，孩子啊，咱不能这样，再说小许是个好孩子……”

“他可能快当爸爸了，孩子他/妈不是我！”我终于忍受不了这委屈了，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