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欲暗暗点头,这莫大哥真是好本事,难怪能对铁三掌而从容不迫。一旁的周德正也是点头叹道:“瞧这柳小哥的银针招式竟能让狂刀都皱起眉头,真是了不起。”
秦欲一瞧,只见柳星轩袖中银针尽出,一手将应天笑的四肢缠住,一手又将应天笑的大刀扯住。双手握着所有针线,绕在一棵树上。秦欲一笑道:“若是这柳星轩将针线握在手中不放,我倒要说他蠢了,不过恐怕这柳星轩聪明的多”
赵万一笑道:“秦小哥说的有理,已应天笑的内力,这针线撑不住片刻,若握在手上。被应天笑的内力所震,真是委屈”秦欲一惊,赵万也不全是阿谀奉承之辈,手上定有些真活。
柳星轩趁此片刻,已是欺身近前。一掌便想拍在应天笑的章门,不曾想一掌下去入泥牛入海。柳星轩暗叫不好,忙往后数个跃步,不再近前。
应天笑手抱昆仑,力身一震。那缠在他身上的针线顿时断裂,连着那针线的大树也是摇摇欲坠,枝干已四分五裂。应天笑大声道:“刚才叫你女娃娃倒是不妥,你这力气大的很嘛。”
柳星轩道:“废话多的人更容易死!”说罢,拾起一旁的钢枪,枪花一甩又是近前。
马掌柜笑道:“三通伙计,你我素未谋面。今日一见便要分个生死,岂不冤枉?”
史三通也道:“马掌柜说的是,但既受人之拖,又已收人钱财,怎能不尽心尽力。”马掌柜愣道:“你收了人钱财?”
史三通点头道:“正是真金白银。”马掌柜摇摇头叹道:“既收了钱财,那就不必多说了。今日你我定有个结果。”
史三通抱拳道:“马掌柜善解人意,三通不胜感激。”史三通,抓着铁笔。隔空便要写字。
秦欲不解道:“这人的招式怎如此怪异?”
余禄丰道:“这正是史三通的成名绝技,以字伤人。这铁笔颇大,都是实铁。一般人提都提不起来,更别说写字了。”赵万插嘴道:“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
马掌柜一掌拍下,那史三通划手便是一撇,马掌柜一脚踢出,史三通又提笔往前一点正是点在马掌柜足心,马掌柜往后一退道:“你要写善,我偏要做恶。”说罢马掌柜一脚扫地,便要冲散史三通的下盘。所过之地花草顿时枯萎。
史三通喝道:“你竟使毒?”马掌柜笑道:“收钱送命马掌柜要是不会使毒,才让人笑掉了大牙。”史三通忙忘下连划两横,但毒粉已散在空中,史三通是防不胜防,体内真力紊乱,好不狼狈。
云华芝和齐芳苓见马掌柜使毒,忙用内力指住呼吸,再与莫长眠缠斗。莫长眠也是止住呼吸,如此之下只有速战速决,不敢再拖。手中折扇一甩,一把精钢短剑弹出。此时马掌柜又抛出数粒药丸,一粒被柳星轩所得,一粒被莫长眠拿住。
再要扔向秦欲之时,秦欲却摇摇头道:“小子学过几年医术,这三位我都已服下解毒丹,已不碍事了。”马掌柜点点头,便将丹药收入怀中。
莫长眠长吐一口浊气,笑道:“做人能畅快呼吸能是爽快,刚刚真是憋死我也,哈哈。”
云华芝,齐芳苓和沈玥如面目微红,倒还能坚持。但所带的女弟子已是软绵绵的倒在一旁。莫长眠摊开手掌,一粒褐色的丹丸便在手中。莫长眠道:“沈姑娘,你又何苦如此,快把这丹药服了下去再斗不迟。”
沈玥如脸上顿时通红,摇头道:“多谢莫公子好意,不如便把姐姐和妹妹的毒一起解了吧。”
云华芝冷哼一声道:“沈妹,大敌再前,你还要入卓卿月的后尘?”沈玥如忙退在一旁,不再说话。
但秦欲已经动身,在牡丹阁的女子中,笑道:“各位姐姐,我可不是你们的敌人。我来送解药来啦。”说完便将怀中的几粒丹丸掏出又道:“这丹丸虽和马掌柜的不同,但对这种麻沸散之类毒性也是甚有效果。”
那牡丹信使点点头道:“秦相公果时仁义之人,小女子谢过。”说着便颤颤巍巍的拾起那药丸,好一片刻才将丹丸服下。秦欲将牡丹阁的女子救起后,见怀中丹丸已是不多,只好将一粒丹丸分得四五份,又分于梅花,桃花,莲花阁中的女弟子。忙了一通才缓下身来。
云华芝三人已是有些支撑不住,只能隔一会便换口气,再用内力化毒。那马掌柜见此,不亦乐乎,将身上所有的毒粉尽数抛出,还有甚么毒丹也是被马掌柜震为粉末,撒向空中。莫长眠见马掌柜如此行事,仰身大笑。
秦欲见史三通中毒最深,连铁笔也是使的晃晃悠悠,也不禁失声笑出声来。那赵万和周德正碍于年老,如此不便放声大笑失了体面。但也是嘴角翘起,不以言表。
云华芝见计划已经打乱,恼怒之极。冲秦欲道:“秦小哥,可还有解毒之物,于我几人服下。”
秦欲摇摇头道:“适才,都已将药物分于众人,我身上是再没有了。”
云华芝见此又向马掌柜喝道:“卑鄙小儿,快将解药交出。”
马掌柜冷笑:“你如此说,我还偏是不给,让你抢也抢不到”说罢便将怀中丹丸掏出,一把塞进嘴里。哈哈大笑。
“你……你这厮!”云华芝见解药全无,心中盛怒。一剑便往莫长眠身上击去。但此时云华芝三人怎还是莫长眠的对手,只见莫长眠一个转身,躲过一剑,手中的短剑又与齐芳苓的剑一震,一掌拍在齐芳苓肩头。齐芳苓吃痛,气血翻滚,体内的毒素再压抑不住。便是栽落在地。
莫长眠不理,双指点在沈玥如的手踝,沈玥如也已支撑不住,见这一指击出竟也无法躲避,手中吃痛,不住将手摊开,手中的剑落在一旁。
莫长眠一把揽住沈玥如的腰间。隔着青纱在沈玥如脖间的扶突穴轻柔,沈玥如嘴角微张,莫长眠将手伸进青纱内,将丹丸拍入沈玥如嘴里。却又忍不住抹了抹沈玥如的嘴角,忽的传来一声大叫,莫长眠忙把手掌收回,轻声道:“休息片刻就好了。”
大叫的不是别人,正是与柳星轩打斗的应天笑,应天笑大喝道:“你这枪法跟谁学的,快快说来!”
应天笑大喝之声犹如雷声阵阵,甚是霸道。云华芝立在枝头,不断的调理体内的伤势。柳星轩道:“我这枪法和谁所学与你何关?莫不是怕了我不成?”
应天笑纵身而出,身法之快,柳星轩还未来的及反应,应天笑却已是近前道:“我若真想杀你,在打斗时你焉能是我的对手。只是见你生母不易,活到这么大也是颇为艰险,不忍下杀手罢了。”
柳星轩一禀,见他的身手,已是深信不疑,于是抱拳道:“应前辈大恩,不敢不记。”
应天笑道:“快说,你这枪法从何习来?”
柳星轩道:“幼时听娘亲说,这枪法是生父教于娘亲的。”
应天笑不住喃喃道:“是了,是了。你是他的孩儿。他也正苦苦寻你不得,怎能知梅花阁的女娃娃竟是男子之身。”
柳星轩听闻忙跪下道:“应前辈若能告之父亲消息,小子不胜感激。”
应天笑忙把柳星轩扶起道:“柳擎天便是。”
柳星轩惊愕道:“霸枪柳擎天?”
应天笑道:“正是,你这枪法我多次见你父亲耍过,做不得假,你父亲与我情义深厚。我这就带你寻他。”说罢冲着云华芝道:“云阁主,此事恐怕无法再帮忙了,这小子是我好友之子,今日不能不护他”
云华芝见齐芳苓已经昏厥,沈玥如又不愿动手。知大势已去,当下顺水推舟道:“既是柳擎天之子,我云华芝也奈他不得,但至此之后,再不得已梅花阁的身份出入江湖,否则我四方阁定与他不死不休!”
应天笑道:“云阁主海涵,这小子今后与梅花阁再无关系。”说着便欲带柳星轩离开,梅花阁的女弟子却一齐奔出跪在路旁道:“我众弟子,愿脱离梅花阁,跟随公子天涯海角。”
柳星轩忙跑上前去将弟子搀扶起来道:“我去寻找生父,带诸多弟子实在不便。各位要么回梅花阁,要么就散了吧。”那女弟子们却如何也不罢休,长跪不起。
柳星轩面露苦色,左右不是,颇为头疼。应天笑道:“有甚么好烦恼,既然她们愿追随于你,那也是好,我还有几处府邸可供这些女弟子居住,介时我带你寻得师弟,再来带领她们不迟。”
柳星轩听闻大喜道:“多谢应前辈。”那些女子听闻也是大喜,不住道:“多谢应前辈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