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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江湖 第六章 心中有愿,只相盼,来世太平

“哼!”太虚子没有言语,抱起李梦芸走向庙宇,“嗤”,太虚子不断以真气温养李梦芸,李梦芸体内十分紊乱,显然被断念生的狮子吼伤的不轻。太虚子轻按李梦芸的玉枕、天柱、风池三穴。

噗,李梦芸一个翻身一口黑血吐出。太虚子一手轻抚李梦芸的腰背,一手轻拭李梦芸嘴角。道:“断念生的狮子吼也算狠辣,仅一股内劲让你的五脏皆损,若不是你爹我来的巧护住你的心脉,怕你是醒不过来了。”

李梦芸脸色苍白,无力的笑道:“怎奈没有如他的愿,不然到了黄泉玄生也不会责怪我了。”

太虚子听着李梦芸也想寻死,顿时暴躁,道:“放屁,你这妮子尽会胡说八道,玄生小子死了你也想走吗?我活了半载才塑造的长者风范今天全被你气没了。玄生这小子不像话、连你也是。发现玄生消息怎么不告知于我?我要是早来半天还有那两混蛋逞威的时候么!”太虚子放下李梦芸在周围转来转去,大动肝火。

李梦芸也是一阵懊悔,并不愿再提此事,道:“爹,我师父呢?”

太虚子叹道:“你师父告诉我你出去多时未归,她接到庵上弟子书信说是江浙一带有你伯伯的消息,已不能再等你。我觉此事不对,也就跟过来了。”

李梦芸抚了抚胸口,太虚子忙倒上一碟水喂她喝下。李梦芸呼了口气道:“有伯伯消息了吗?”太虚子道:“师兄若能早出魔境,何至于此。”

李梦芸不置可否,吃力的从怀中掏出秦玄生的绝笔递给太虚子道:“爹,秦玄生的信。”

太虚子接过发皱的书信,看了好一阵后怅然若失:“玄生这孩子生平从不做恶,为人中厚义气。怎会如此福薄,屠我汉人如猪狗的鞑子却过得逍遥”。

李梦芸道:“今世道黑暗,人心不古。玄生来世定能投在太平盛世的富贵人家。”太虚子点头,伤神道:“你在这好生休息,莫要走动。我看现在天色已晚,我去打些野味,明日也好送玄生上路。”

李梦芸惨然,眼眶微红,转过身去,不再言语。太虚子长叹口气拾起地上的长剑仰头走去。

夜,火焰跳动。木柴在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太虚子串起一只野兔,放在搭好的木架上,不断翻滚着让野兔均匀受热。

一根木柴又投近火中,太虚子往身旁一撇,只见李梦芸披着长衣做在火堆旁不停的挑着火中的木棍。太虚子轻声道:“夜里风大,你内伤正重,怎么出来了?”

李梦芸拉了拉长衣,道:“庙中无聊的紧,那韦陀像看的瘆的慌。”

太虚子闻了闻手中的野兔,道:“明天就将玄生葬在此处吧,现在天气燥热离这最近的集镇也有几天的路程。”说罢太虚子又掏出一张面饼递给李梦芸。李梦芸尝了一口又觉的索然无味,再吃了两口也就放下了。

太虚子摇摇头撕下一条兔腿自顾自的吃起。又苦此处无酒。李梦芸道:“爹,你且宽心,今后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太虚子抚了抚李梦芸的背,心中稍加释怀,微道:“好,好,现夜色已晚,早些休息吧。”李梦芸挽过太虚子的肩臂道:“嗯,爹再于我说些歌谣轶事吧。”

翌日,李梦芸和太虚子早早便起来。二人合力挖了个坑将秦玄生埋了。太虚子寻到一块理石,用长剑削平。剑尖跳动,元统秦府徒讳玄生之灵墓。一手提起墓碑,放置在坟中央。李梦芸失声痛哭,太虚子也是眼眶微红。

“玄生!一路走好!”太虚子猛的一喝。带着滚滚内力而去。周围突兀的岩石砰的炸起。怅然咛唱:“”愁肠已断无由醉。”太虚子摇摇起身展开玄梯步倾右倒。

让李梦芸不禁失神,还记得幼时每逢爹爹喝醉总会唤自己和玄生及几位师弟出来看爹爹打拳。不想现如今只有自己还在人世,想到此处又听太虚子道“”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敧,谙尽孤眠滋味。”

太虚子蹬向半空,使着风过山林,一掌接着一掌,连绵不绝,“都来此事,眉间心上。”太虚子在半空数个翻身,掌心一吸,一快石头嗖的一声飞来。“无计相回避!”太虚子长叹,掌心转而一吐,那巨石无法承受一吸一吐之力砰的爆裂开来,灰尘四起。

灰尘落尽,李梦芸看着由石头堆积的坟包,道:“玄生,走好。”太虚子道:“人固有一死,于玄生未必不是解脱。我们走罢。”太虚子扶起李梦芸。唤出马来,携着李梦芸往远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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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老师傅,打尖还是住店啊?”酒保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看着风尘仆仆的太虚子二人,眼中充满着喜色。

太虚子将马绳交给店酒保摆摆手说:“先将我这好马儿拉到后院,喂上好的草料,其他的我自会和掌柜说道。”酒保牵过马绳笑道:“好嘞,客官。我们来福客栈有的是好马料,定不会亏待你这良驹,二位里面请。”太虚子微微点点头。扶着李梦芸入了进客栈。

“掌柜,开两间上房。”太虚子轻轻敲了敲柜台。“好嘞,客官要不要再来点点心?看二位如此风尘想必是从老远过来吧”那掌柜打着招呼道。

太虚子笑道:“是啊,从湖广赶来。一路风尘已是数天了,掌柜给我二人两碗素面一盏青酒便好。”掌柜笑道:“客官来江西不易。请先入座,素面稍后便来。”

太虚子付过银两,掺着李梦芸挑着挨墙的座位坐下。太虚子道:“距虎口岭还有两日的脚力,昨夜门下弟子传书于我,众弟子已回到玉虚峰了。将此药交与兰氏后你作何打算?”

李梦芸摆好竹筷道:“师父及众师姐妹已赶至江浙,我想我也是要去师父那的。”太虚子道:“也好,牟尼师太对你也甚是挂心。”

正在二人谈话间。忽见门在一穿着短衫的彪形大汉提着三两包袱又携着一女子在门口张望。见到喂马回来的酒保顿时怒目圆睁。左手甩了包袱,右只手提着那酒保的衣裳,猛的往自身一拉吼道:“你这酒保害我好苦,说甚么江西第一名医吴汉,这两月被那庸医骗去我所有银两,我内人的顽疾却无半点好转,你今必要与我个说法。”

那酒保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惊呼道:“好汉放手。这与小的何干,我也不知那吴汉是江湖骗子啊。”

一旁的食客见有如此热闹纷纷当下碗筷,熙熙攘攘的拥堵过来,那掌柜一瞧连忙放下算盘侧身挤进人群。

只见那大汉向着众人道:“各位评理,我内人身患顽疾来此寻医,两个多月前我带内人路过此地。来此处吃食,问这斯此地何处能寻得名医,这斯拍着胸脯与我说此处西边住着江西第一名医吴汉定能治好我内人顽疾。我不疑有他携着内人寻到此人后。花了我所有银子却没有半点效果。昨日我正想寻他,却见他早就卷着银子跑了,大伙说说这斯有多可恶。料想这酒保定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必是合伙来骗我钱财。”

众人听道不禁打量着这酒保,无不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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