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然的声音虽是一如既往的淡,却是铿锵有力,不容置疑!她无意与谢晨贝做过多的口舌之争,奈何他总是贴上来找她的麻烦!她只想尽早的给她们挖一座坟墓,送她们下地狱而已!
谢晨贝不知该作何回应,之前他们也有交锋,但却从没见她如此凌厉,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她大早上来不让人睡觉,撞到枪口上也不用意外了~
谢晨贝甚觉没面子,拿着手帕哭着就跑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一直守在门口的青柳伸出了一只脚,谢晨贝顿时摔了个狗吃屎状!惹得众人想笑又碍于她在场,只好憋了回去。
只有青柳不管不顾的大笑了起来,“小姐记得给脸上点药,那冻疮可不是遮了脂粉就看不出来的,哈哈~”
谢晨贝狼狈的跑开,回头恨恨的瞪了青柳一眼,这个臭丫头,她不会放过她的!
青柳看着她跑开的身影,散去了眼中的笑意,“呸!就凭你还想和我们小姐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谢韵然倚在床头,缓缓闭上了双眼,就是这不是什么东西的一伙人,害的她前世家破人亡。
时隔两日,谢晨贝安分了许多,由最初见到谢韵然的尴尬恢复了厚着脸皮的热络,只是再也没敢大清早去叨扰。
晚宴时分,谢韵然准时到达,却不知众人早早就到了,谢韵然看了看忠勇侯和林丹瑶,却发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重,谢韵然询问着看下,苑姨娘叹了口气,满是怜惜的看了看谢韵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看众人的神态,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谢韵然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何事。于是也只是静静的落座。
终于,在沉重的氛围持续片刻后,忠勇侯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然然,今日西凉国的太子在大殿之上像风帝求娶了你。”
谢韵然皱了皱眉头,林丹瑶却率先开口,“然然你放心,你未到到成婚的年纪,大伯母是不会把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你别怕,有大伯母在。”
林丹瑶和谢晨贝却是眼露喜色,她们可是巴不得谢韵然嫁的越远越好呢。如果她真是嫁到那么远的话,那么谢晨贝便会替代她享受她该享有的一切殊荣,就是变为忠勇侯的掌上明珠!
忠勇侯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我自是也不愿然然嫁到西凉国去,虽说那西凉国太子确实是个实力强悍的人,可是他上面那两个哥哥也不是吃素的,现在西凉国皇位未定,局势尚未明朗,若是一个不小心,然然便会枉送了性命。”
林丹瑶态度很坚决,“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然然嫁到那么远去的。”
忠勇侯摇了摇头,“这事哪能是我们说的算的,还得看陛下的意思。定是然然在宫宴上太出彩了,便让有心人惦记上了。”说到此处,还不忘狠狠剜了谢晨贝一眼,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事。那皇位之争,无论在哪个风国都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若是站错了队伍,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林丹瑶听了这话,顿时一把揪起了谢晨贝,呵斥道:“谢晨贝都是你惹出来的,我告诉你,若是皇上允了这门婚事,我定把你嫁过去,让你替你姐姐出嫁!”
忠勇侯立即安慰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她一个小小的女人怎么可以代替然然出嫁。”
谢晨贝听后,暗恨了一下,但很快幸灾乐祸起来。“娘,你先别气,我看那西凉国的太子也是一表人才的,再加上位高权重,姐姐嫁过去也不会吃什么苦的,说不定将来还能弄个皇后当当。”
苑姨娘突然甩过一巴掌,“你给我闭嘴!若是你姐姐嫁了过去,我定帮你母亲为你寻门‘好’亲事,你一个小小女人的婚事还得看我的心情!”
苑姨娘这一巴掌可谓是下足了力道,谢晨贝的脸立即便肿了起来。
谢晨贝可是被这一巴掌和这一番话给打醒了,再也不敢抱着看戏的心态了,谢晨贝更是捂着脸不敢出声,近些日子,她可是没少挨打,不过她可是把这些一一记在心里了,总有一日,她会报复回去的!
闹剧平息,忠勇侯也是叹了口气,看着谢韵然再次开口,“陛下说需要考虑几日再给他答复,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圣意难测,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谢韵然点点头,却没了吃饭的心思。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食不知味,也有人喜不敢言,不管怎样,晚宴都在沉重中过去。
回到房内的谢韵然关上房门,坐在床边便开始沉思,夜无殇为什么要娶她?目的何在?她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之说,更何况,那太子可是个声名在外的花花公子,怕是被他娶了回去,整日便是同他那些女人争斗了,更何况侯府还有这么多事让她放心不下,所以她是坚决不会嫁的!
再者,她也摸不清皇帝的心思,明日父亲进宫后要问问皇上是何反应,看看能否找寻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判定当今皇上的意思。
就在谢韵然兀自沉思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因着此事有所动作。
军帐大营内
一黑衣镶红边的男子临窗而立,领口处是掐丝金边勾勒出的细小的城字,只有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才看的及其清楚。男子负手而立,长发飘飘~眼中依旧是千年难化的寒冰,只是多了一缕沉重,“夜无殇要娶忠勇侯的谢韵然?”
平飞恭敬的回道:“是,已经向皇帝求娶了,只是皇帝说要考虑些时日。”平飞的态度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当今皇帝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的确,他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世人皆道狠辣无比的男子。
男子思索片刻后,吩咐道:“让在我们安插在夜无殇身边的人,给他传信,说他母妃身重剧毒,性命危在旦夕,让他速速回国!”
“是,主子”平飞的心里有很多疑虑,他不懂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会废掉一个他们好不容易安插在西凉国太子身边的亲信,不过,他知道的是,面对眼前这个男子,他没有质疑的权利,他要做的只有绝对的服从,这是他们这些跟随他的人,一开始便懂得的。
“等等!”一道声音喊住了平飞。
平飞回头一看,是主子的一位幕僚,主子平时很是器重,遂停了下来,“周先生,有何吩咐?”
“你就打算这么去办?”
“是”
“替你们主子办事要动脑子。”那个被叫做周先生的中年男子说道。
平飞皱了皱眉头“周先生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会废掉一只眼线?”周先生继续询问道、
“是,这样安插了几年的亲信会完全失了作用。”平飞皱着眉回答,他实在弄不懂他的意思。
“若是让西凉国太子的母妃真的身重剧毒,那么这名亲信还会白费吗?”
平飞没有做声,思索着他的话。
“不会白费,最多只是会被怀疑而已,所以还可堪大用,除此之外,你还要去想,你们主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要以为,跟在你们主子身边只有绝对的服从就可以了,你要去思考,但是你不需要质疑,懂吗?”
平飞深深的看了眼周先生,“受教了!”是他忽略了,他本以为,只要绝对的服从主子的命令就是对他的绝对的忠诚,而这种刻意忽视思考的行为,只会让他坏了主子的大事。
平飞的身影一闪而逝,周先生推门而入,传来了连城淡淡的声音,“多谢周先生了。”
“为主子做事,是应该的!”那个被叫做周先生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低下了头颅,他懂得,很多事,就是他该替他去做的,否则他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
窗外,缀满枝丫的白雪被风吹的散落开来,他的目光却尖利的如寒芒,他就不信,夜无殇为了娶那个女子能够置她的母亲于不顾。
西凉国经此一动,那一汪平静的湖水难免打破,他妄想打破乾国的平衡,却不知,自己家里也已经着了火,他若短时间内赶不回去,他的两个哥哥不知道会怎么往他头上安插罪名,想必够他忙活一阵子了!所以,按他的性子,势必会火速回国,坐镇一方,他到要看看,到时他还有什么心思谈婚论嫁。
次日,平飞回来禀报。
“主子,夜无殇今日午时便启程,工具是马车。”
连城撇了撇嘴角,他就知道,未出京都之前,他肯定是会乘坐马车的,不然若是被风帝看出个所以来,少不得会拖住他。
“给他们的马车送点礼吧。”
平飞静静的等待着下文,并没有着急,
“就…路上送几桶油吧,相信火烧起车厢,马儿疯狂飞奔的景象一定很壮观。”连城玩味着说道,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是,主子!”平飞转身欲要离开,身后却再次传来了连城的声音,“让周先生和你一起去。”
平飞办事不如钟离长歌谨慎,凭平飞的能力想要害到夜无殇不太现实,所以只有让钟离长歌陪他一起去才能设计的了夜无殇,敢和他抢女人,事情是不会就这么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