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发愣的萧姨娘却听见刚出屋门的青曼对着谢韵然说,“小姐,老爷如今真的让你随意进出他的书房吗?书房里都有些什么啊?”
“书房里倒是素雅的很,只不过那些珍藏的古籍和昂贵的装饰倒是不少。”谢韵然淡淡的回复着,声音却正好传入了萧姨娘的耳中。
“小姐,那你可是独一份,奴婢还从未听过哪家的老爷允自家的小姐进出书房呢。”青柳大嗓门子更是一字不差的刻在了萧姨娘的心上。
谢韵然点点头,几人便相继离开了。
时隔两日,萧姨娘便再次寻了她来,“然然啊,先付两千两你看行吗?毕竟还没有效果呢,这么轻易就给了他五千两,若是无效可怎么办呢?”
谢韵然为难的摇摇头,“不行啊,姨娘,那神医说了,这种做法是对他的怀疑,他不会为不信任他的人治病的,也不差这点子银钱。”
萧姨娘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这已经是她的全部家当了,难道真的要去偷书房的古籍…
谢韵然看着她动心的模样,便起身离开,“姨娘,我先告辞了,那银钱最迟到后天要交齐,相信这点子银钱对于姨娘来说也不算什么,姨娘也不要不舍了,毕竟这关系着安明弟弟的一辈子,姨娘你再考虑考虑吧。”
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萧姨娘叫住了,“然然,那两千两银子你先给姨娘,等姨娘凑齐一起给你。”
谢韵然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这个萧姨娘这是怕她把这钱私吞了,自作聪明的想握在自己手中。
谢韵然理解的笑了笑,将银钱还给了萧姨娘。
回到琉璃阁的谢韵然安排到,“青曼,书房门前的小厮安排好了吗?”
“回小姐,放心吧,已经给了他三百两银子了,事成还会再给他五百两,就是他在侯府干十年也得不了这么多的银钱。”谢韵然满意的点了点头,萧姨娘,谢安明,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想必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亲娘害自己的儿子更令人悔恨交加的吧。
果然,第三日萧姨娘便筹够了银钱,而且衣着更是光鲜起来,萧姨娘没想到,这钱来的这么容易,一切都这么顺利,想必那几本古籍老爷也发现不了,以后,这便是个来钱的好路子了
萧姨娘自以为自己赚了,实际上那几本真迹,古籍却是被谢韵然提前知会过的谢安邦买了去。
“然然,姨娘已经凑够了五千两银子,那药…”萧姨娘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姨娘将银子交给我吧,我直接将药替姨娘拿回来。”谢韵然试探的说道。
“还是姨娘和你一起去吧”萧姨娘这个时候倒是便聪明了点,可是这还是改变不了她蠢的事实。
谢韵然了然,让青曼带着她去找大神医,她便提前回房去了,相信有朝一日,萧姨娘得知她花了五千两的银子买的是什么药,一定悔恨万分。
“小姐,那到底是什么药啊?”青柳好奇的问道。
谢韵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妖艳的小嘴缓缓吐出几个字,“断子绝孙汤!”
“那神医?”青柳惊讶的追问道。
“哪有什么神医,不过是随便找了批人罢了!”
“呀,那这次谢安明喝了这药岂不是便绝后了?”青柳一脸的幸灾乐祸。
旁边的青曼插嘴道,“还不止呢~这药可是他的母亲亲自给他的,相信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害自己。”
“是哪,我现在仿佛已经能看见她们母子俩知道真相时悔恨交加的表情了~”青柳继续开怀着。
过了几日的太平日子,突然有一天,谢韵然被叫到大厅,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前去。
刚一进入大厅就感受到周围凝重的气氛,还有谢晨贝脸上那种嘲笑的神情。
“然然参见大伯母。”谢韵然微微屈膝,朝着坐在主位上的林丹瑶行礼。
看着如今已经出落得愈加可人的谢韵然,林丹瑶不禁怒火中烧,这回这门亲事,说什么也要断了。
林丹瑶脸上长满了忧伤,“然然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听到林丹瑶的话,谢韵然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粗略的算了一下日子,如今自己已经15岁,上一世的这个时候...
谢韵然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连城受伤了?
“大伯母有事尽管说。”强压住心中的担忧,谢韵然轻声说道。
“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毁容了。”
果然...
谢韵然在心中叹了口气,脸上依旧装出震惊莫名的表情,“什么?”
“所以啊...”林丹瑶刚想开口劝说让谢韵然退婚,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直接昏倒在自己面前。
谢韵然早就料想到林丹瑶会在这个时候劝说自己,所以为了堵住她的嘴,只好装晕。
林丹瑶在心中暗骂谢韵然是个草包,打发了人谢韵然送回到四合院中。
第二日,谢晨贝便‘好心’的来探望谢韵然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还好吧。”谢晨贝掀起厚厚的门帘嚣张的直接便进了来,丫鬟更是拦也拦不住。
谢韵然抬头,“妹妹今日怎的来了。”
谢晨贝今日着了一身很深很深的艳粉色抹胸长裙,将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挤的浑圆,也不分季节的在胳膊处婉了条纱蔓,头上戴着的是淬金的不要,上面镶嵌着粉色的宝石,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配上那目中无人的高傲神情,活脱脱一只粉孔雀。由此可见,这气焰之盛绝无前例!
谢晨贝骄傲的笑了,不屑的翻了翻眼睛,“自然是来看姐姐的,这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毁容,妹妹倒要看看姐姐可还安好?”
谢韵然淡然的一笑,“如你所见,一切安好。”
谢晨贝轻蔑的打量起屋子内的格局,摆设,一副入不了眼的样子,心中却在嫉妒的暗恨,总有一天,这些会是我的!都是属于我的!
谢晨贝起身,走到一架精致的红珊瑚摆设处,将它拿起把玩着,无不叹息的说道:“妹妹还以为姐姐会伤心难过好一阵子呢,毕竟这男人嘛,样貌是很重要的。”
谢韵然抿了抿双唇,眼神依旧平淡无波,“妹妹不用急,总会有人下场更惨的。”
谢晨贝拿着珊瑚的手一愣,“哈。姐姐真是有把握,不过说来也是,怕是以后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呢。”
“这事怕是不好说,不过也不是尽无不可。”谢韵然的话让谢晨贝琢磨不清,脸上的神色也晦暗不明。
谢韵然没有像谢晨贝预想的气急败坏,或者是见到她乖乖讨好,这让她的心里多少很不痛快,可是今日来就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的,若是就这样回去,岂不便宜了她。
灵机一动,谢晨贝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珊瑚摔倒了地上,然后做成无意状,“呀!姐姐,真是太抱歉了,一不小心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摔坏了,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谢晨贝的话和她的表情明显相悖,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故意为之,她就是要惹怒谢韵然,让她气急败坏!
却不料谢韵然的眼睛连抬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回道:“无碍,不值钱的玩意罢了,坏了就坏了吧。”
谢晨贝一时语塞,这谢韵然明摆着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说贵重的东西她却说什么不值钱,真是气死她了。
谢晨贝怒气冲冲的瞪着谢韵然,得来的只是一丝玩味的微笑,谢晨贝气的踢翻了一个凳子转身离开。
青曼无奈的耸耸肩,小姐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气成了这样,真是不理解…
青柳有些气愤看着碎了一地的珊瑚,“真是可惜了这么珍贵的物件。”
青曼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可惜的,她碰过的东西小姐向来是再不肯要的,小姐不要的,再珍贵的,也是废物。”
此时此刻,忠勇侯府的前厅,迎来了他们前世的仇人,石宽昌和石宽昌的儿子石靖垒。
有些颓废却在强撑的忠勇侯坐在前厅的主位,林丹瑶伺候左右。
“谢兄,你我两家也算多年同僚,今日我携犬子特意前来拜会。”石宽昌套着近乎,不知所图为何。
“谢伯伯,侄儿有礼了。”石靖垒温和的请着安,双眼却掩饰不住算计的精光。
“来来来,贤侄快坐。”忠勇侯客套的说道。
“谢兄家的女儿不知芳龄几何?”石宽昌眯缝着那小眼睛问道。
“石兄这是…?”忠勇侯倒是没有随意的便将谢韵然的年龄告知了他,而是询问起用意来。
“哦,是这样,我们有意与忠勇侯结为秦晋之好,不知谢兄意下如何?”
“这…。不瞒石兄,小女实在尚小,这事还得迟些再议,不过石兄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到时定会仔细考虑的。”忠勇侯婉拒道。
忠勇侯心想,这石靖垒看似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是这关乎到慕灵一生的大事,怎可草率定夺,怎么也是要问问女儿的意思的。
而石宽昌也不是打着一锤子定音的买卖来的,只是应自己儿子所求,来探探口风罢了。
“如此甚好,谢兄,你我多年未聚,不若今日聚聚,让孩子们也自行玩耍玩耍。”
忠勇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正巧也可看看自己女儿的意思,“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