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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叶谷 第二十一章:观黄山

舟车劳顿了好一阵子,这一日,一行五人来到了安徽徽州府地界,找了家客栈歇脚。

康熙六年,康熙帝批准建安徽省,这安徽的名字来源于两座城市的首字,“安”取的是安庆府的首字,“徽”便是这徽州府的首字了。徽州是徽商故里,城内奇商巨贾无数,虽整个城市不算大,但却是一派繁华景象,比之那苏州、杭州、扬州之类的天下著名商都也毫不逊色。而且,这徽州府与之前五人相遇的渭南县一样,也有一座天下名山——黄山。

我华夏江山秀丽,名山大川无数。在山中算得上个中翘楚的,一共只有八座,即“三山五岳”。五岳指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和中岳嵩山,三山则指黄山、庐山和雁荡山。若硬要再给这八座山的美景分个上下,就只能把黄山排在第一位。我国有句俗话,“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客栈内,冯云山对其余众人说道:“我的恩师云清道长曾隐居于这黄山之上。他老人家精通药石之术,炼的一种名叫:“辟火金丹”的神药,此药可解天下之毒。当时江湖人士多有攀登这黄山的,说是为了领略这天下第一的美景,实是为了暗访我师父云清道长。想要求得一两粒“辟火金丹”,以求不测之时可以救命。

石真极问道:“那不知道冯先生是否得到您恩师的真传,也会炼这“辟火金丹”呢?”

冯云山捋了捋胡须,说道:“那法门本也不难,师父他老人家业已尽数传了与我。”

洪秀全问道:“哦?那你我相交数十载,为何从没见过你炼制这“辟火金丹”呢?”

冯云山答道:“只是其中有一味药材,甚为特殊,不易得到。”

石真极问道:“不知是何药材呢?”

冯云山答道:“此药材名曰‘黄山雪菊’,普天之下只有黄山光明顶之上才有。这徽州地界儿,每逢中秋会开一种菊花,此花花色金黄,沁香无比,这就是著名的徽菊了。服食这徽菊,可清热解毒、提神醒脑甚至延年益寿。因为其养生效果极佳,就被当成贡品专供御用,所以这徽菊也叫徽州贡菊。而世间凡夫俗子却不知道,普通徽州贡菊只能算得上是上佳的补品而已,只有长在黄山光明顶之上的徽州贡菊才能称得上药中极品。这里的菊花离天极近,终日吸收天精地华,其药效、药力皆是无与伦比。”

洪宣娇在一旁问道:“那这光明顶之上的徽州贡菊就是黄山雪菊了?”

冯云山摇摇头,笑道:“仍然不算,只有在初冬第一场雪与第二场雪之间被采摘下来的,才算是黄山雪菊。这菊花极具灵性,可吸收雪中寒气之精华。而吸了这精华的菊花,却十有八九被冻死了,只有剩下来的一两成,才算是黄山雪菊。若此时不摘,到了第二场雪前,则必然尽数被冻死了。这即是为何黄山雪菊如此珍贵之原因。”

此时正值初冬,天空阴云密布,初雪降至。洪宣娇点了点头,说道:“我每逢遇见高山,必然攀登,以练轻功。今日到了黄山脚下,正好可以练功。若遇初雪,便顺道采了那黄山雪菊予冯先生炼丹,岂不是很好吗?”

洪秀全说道:“好便好,只不过黄山虽不如那华山险峻,而现今初雪降至,山路必然湿滑,你若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

“那,让他陪我同去。”洪宣娇指了指石真极,说罢面色绯红。

石达开开口说道:“我这徒弟虽不成器,但毕竟学武十年,让他与宣娇同去有个照应,想来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洪宣娇与石真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向黄山方向前去。到得黄山脚下,洪宣娇说道:“真极,可愿意与我再比一次轻功?”话音刚落,便飞身跃起,直往那光明顶行去。

石真极虽然轻功不及洪宣娇,却也只能拼命追赶。两个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便登上了光明顶。这光明顶之上,犹如天海之畔。浓密的云层便是海水,其中冒出来的一座座山峰之顶,便是其中的岩石了。石真极自幼除了练武之外,还跟着石达开熟读四书五经唐诗宋词,颇有文人之气。见此美景,顿感诗兴大发,不吐不快。

他开口道:“天海畔,云滔滔,其中点点几处礁。

岱宗恢宏,桂林绮丽,此刻黯然尽无娇。

自古雅士不量力,留下风骚,反误了真神妙。

群山观止,看黄山可知道。”

洪宣娇说道:“这诗写的极好,虽文辞简炼,却气势恢宏。只是之前从未听到过。不知是那位诗人所写?”

石真极笑道:“在下有感而发,成了几句歪诗,让姐姐见笑了。”

洪宣娇听这诗是他写的,心下惊奇起来。她只知道这石真极年少英雄武艺高强,却没想到诗文也做的那么好。此时她的心境起了微妙的变化,对石真极从懵懂的好感转变为深深的仰慕之情了。

此时只听远处一声闷雷,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便飘落了片片雪花。石真极剧目四周,突然眼前一亮,他指着不远处一片金黄说道:“哎呀!宣娇姐姐,你看,那边不就是黄山雪菊吗?”

洪宣娇顺着石真极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金黄色的菊花在初冬的风雪之中摇曳,煞是好看。二人大喜,随即走上前去。

只见这雪花触到菊花的一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不是融化,而是像被吸进去一般,一点水都没有。吸了雪的菊花,十有八九便当即枯萎下来,只剩下一两成,仍然身姿傲然。二人见此奇观,知道这还剩下的菊花便是珍贵无比的黄山雪菊了。于是赶忙弯下腰采摘起来。

待采摘的差不多了,整个光明顶上已经是白雪皑皑。洪宣娇望向石真极,正要张口提议返回。突然,那石真极脚下一空,竟然生生的从地面上漏了下去!洪宣娇大惊失色,刚刚惊呼出口,却也觉得自己脚下一空,跟着石真极一起漏下去了。

洪宣娇只觉身子一直往下坠,直到被一下接住。原来是先掉下来的石真极,见洪宣娇也掉了下来,便赶紧把她接住了。石真极掉下来时虽没有准备,却是头朝上脚朝下,半空中调整一下姿势,便稳稳着地,并未受伤。可洪宣娇却因为受了惊吓,跌落下来的时候失去了重心,半空中身子已然横了过来。若非石真极接住她,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肌肤相亲,石真极顿觉一股香气袭来。脸上一红,便赶快放手了。

这时头顶上的泥土也纷纷掉落下来,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天空。此时二人方知道,自己掉落在一个山顶的天坑之中。这天坑约莫七八丈宽,四周尽皆光滑陡峭的石壁,足有十丈高。石真极对洪宣娇说道:“这周围石壁甚是光滑,没有什么缝隙可以借来攀爬。倘若有条绳子,你我二人出去倒也不难。”

洪宣娇说道:“可你我二人并未带得绳索之类的东西啊。”

“只有一个办法,咱们把外衣脱下,撕成布条,再搓一条绳子便是了。只是山顶寒冷异常,你我需运功护体,防止寒邪入侵。”

“也只有如此了。”

说罢,二人便把外衣尽数除了,只留了贴身衣物。说也奇怪,初冬时节,身处高山之巅,气温本当十分寒冷。可二人虽只着单衣,却感觉温暖无比,一会儿功夫,那石真极额头上竟然冒下汗来。

石真极以为是洪宣娇运功,至使周边温暖,心下大奇,便问道:“姐姐运的什么功法?竟然这么了得,把整个天坑之中也烘的温暖了。”

洪宣娇也奇道:“咦?我并未运功啊,我还道是你的内功厉害,把周围弄得这么暖和呢。”

石真极放下手中的布条,举目四周,发现离他二人远些的雪花早已成了堆成了积雪,而自己四周却存不住雪花,空空荡荡的成了一个圈。石真极附身摸了摸地面,发下自己足下的土壤有些发烫。

他皱起双眉,说道:“你我脚下定是有什么东西。你摸摸看,我们脚下的泥土是热的。”

洪宣娇摸摸了足下,点了点头,疑道:“果然如此,是什么东西在发热呢?”

石真极俯下身子,运功至双掌,以手为铲,扒开了脚下的泥土。挖了没多久,一个漆黑的木盒子便呈现在了他二人面前。这盒子四四方方,约莫一尺宽,一尺高,并未上锁。打开了盒子,是一个大红色的丝绸包袱。再把包袱打开,便看到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玺。

这玉玺通体白玉,玉质光滑无暇,一个龙头雕刻的精美无比。只有一个瑕疵,便是那玉玺的一角崩坏了,用黄金修补而成。

玉玺上面刻着八个篆体大字。洪宣娇不识,便问石真极道:“这八个字写的是什么啊?”

石真极跟师父石达开遍访名胜古迹,多见碑文,是以认识些篆刻字体,他念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啊!”石真极大惊道:“莫非这就是早已经失传了的‘传国玉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