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柳如是和家里人看了一会电视,就回房去了。他半躺在床上,突然回想起前天夜里梦中之事,很是疑惑。赶快起身,从桌子上书堆里翻出那本<鬼谷子>,一页页翻阅起来,觉得心里豁然开朗,以前的疑惑不懂之处一扫而光,不禁大喜,差点在床上翻起跟头来。他压抑住自己的激动,静下心仔细地把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感悟更是与前不同了。不禁叹道:“好书不厌百回读,深钻细学意自新。此话一点不假!”何况这是先贤经典呢。他激动得在房里走来走去,房间太小,他只是围绕着床铺周围的空地打圈圈。这时,他发现房间里有一只蚊子飞来飞去,回想起异人相授的隔空取物特异功能,心想何妨一试?于是稍一凝神,运气于臂,挥手将蚊子抓在了手里。此时此刻,他害怕自己是幻觉,使劲地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觉得脸上火烧火辣的,跑到镜子前一照,哟,脸都打红了,方才觉得是真实的。同时也感到历史上鬼谷子的传说所言不虚,他心里也愈发感激老者的点化了。
这时,房外客厅里的母亲问道:“如是,是什么响声呀?”
柳如是急忙回答:“是我在打蚊子!”
听到母亲走到了门边,他拉开门,举起手给母亲看:“喏,好大的一只蚊子。”
母亲看见儿子手掌心里的蚊子血,说:“真的,有蚊子。我给你点盘蚊香。”
柳如是说:“妈,不用了,蚊子都给我打死了!你休息去吧。”
客厅里,爸爸、妹妹都还在看电视,柳如是和妈妈说话的时候,看见他们朝这边望了一下。
妈妈看电视去了,柳如是轻轻地关上门,回到桌前怀着敬畏的心情重新翻阅起<鬼谷子>来。相传,战国时代鬼谷子曾经游历到齐国,苏秦、张仪拜其为师。鬼谷子授之以<椑阖>等十二篇。等他们毕业的时候,叫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土坑,命令二人跳下坑中,说:“你们如果能够说得我哭泣起来,将来就一定会出人头地、必有一番作为。”于是,苏秦、张仪对着老师悲说坑中,说得鬼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终于顺利毕业。后来,苏秦、张仪凭借鬼谷所授之术,苏秦、张仪这对同门师兄弟运用合纵、連横的策略,各为其主,都创立了自己的功名。用当今眼光的看来,可以理解为战国时期的合纵联盟和連横阵线两大阵营的核心智囊和外交家。柳如是在青少年的时候,性格内向、腼腆,不善言谈,虽有内才,但给人的印象是比较老实、刻板。参加工作后,经过几年的生活磨炼,虽然懂得了一些人际交往的道理,变得开朗、幽默一点,但给人的总体印象是不善言辞,有些孤傲。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对于自己的缺限,柳如是是经常反省的,也极力想改变自己,没有人指导,他自己找了很多相关的教材书籍自学,加上自我的有意识的改进,在为人处世和说话做事方面多少有些进步。所以,柳如是对历史上的鬼谷子和他的徒弟苏秦、张仪,更加是顶礼膜拜,崇拜了得。
如今,柳如是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利用神仙老人传授的这门绝学,做出一番事业,至少不要像目前一样当个下岗职工,也少让父母操一些心。但是,女怕嫁错郞,男怕入错行,自己究竟从事什么行业的工作好呢?细究起来,靠嘴巴吃饭的行业无非有这么几种:从政?竞选人大代表?竞选,目前中国的国情不允许,不现实。当媒婆做红娘,现在的年轻人兴自由恋爱,好像也是夕阳产业,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合适。像香港电视里演的那样,当个思辨敏捷、口若悬河的大律师呢?自己学的是工科,好像改行考个律师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么,现在国家搞市场经济,各行各业都需要大量的推销员,资本主义国家的好多大老板都是靠推销起家的,这条路兴许值得一试。但是,本市的一些国营企业效益都不太好,看样子也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他们也有自己的销售科,销售人员也有一大堆,对外招人希望渺茫。那些个体小厂,不比沿海地区,基本上是老板、办事员、推销员集于一身,或者就是一个家人班子,招聘外人的希望也不大。柳如是思来想去,心潮起伏,决定为自己的明天寻找一条出路。
临睡之前,柳如是有个习惯,先练习半个小时的气功,这也是他在大学读书时跟着那些退休了的老太太、老大爷学的。那个时候,全国都是武术热、气功热,在学校后面的公园里,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有那么一群人在打拳、练剑、运气功,柳如是跑进去参加了一个气功学习班,好像是一种采气调元、无为内养的气功,坚持了这么多年,自己的身体渐渐强壮,感觉神清气爽,确实有些功效。
练气功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静,按照柳如是的理解,佛教和道教的打坐、入定,以及从印度传入中国的瑜珈等等,都和气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于人体健身都是很有好处的。它们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讲究心境的平静,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有所修为。实际上,中国传统文人讲究的“宁静致远、淡泊明志”都是同样的哲理。所以,不管什么气功流派都要求练习者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心。
他环腿打坐在床上,双掌重叠放置下腹处,双目微闭,气沉丹田,让气流在体内自然流动,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刚入定不久,桌子上的数字bp机(当时的主要通讯工具传呼机)响了,拿起一看数字和加号,原来是女朋友江姗姗在call自己。于是,马上穿好衣服下楼到小区的商店里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