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刮风下雨，每逢周一、三、五，柳如是都到城区职场上班，只有周二和周四才在开发区本部呆二天。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城区的职场终于有了四十来号业务员。组织发展壮大之后，他同赵经理商量，决定在营销部安排一个内勤人员，他心目中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年轻活泼、老实厚道的马云飞。开发区的职场照旧由佟海负责，他自己则主抓城区职场的工作。

那天，赵经理从省公司开年终总结会回来，情绪十分高涨，谈到会议上的情况，说：“这次我们公司的营销工作受到了省公司老总的表扬，在批评那些觉得营销工作难抓的部分单位时特别说到了我们从营销员队伍中聘用管理干部的经验。”

柳如是听了，微微笑着。

赵经理开玩笑地说：“会上许多干部讨论‘以夷治夷’的政策，效果蛮好的嘛。”

柳如是心里暗想，正式员工和营销员之间的鸿沟是无法填补的，他倒是讲了一句大实话。不过，虽然心里有点想法，但还是没有流露出来，恭维道：“希望你早日高升，兄弟们也跟着享福。”

赵经理听了，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没有多大的雄心，只是想把工作搞上去。”

这时，柳如是的手机响了，为了工作方便，他用佣金买了一台手机。一听电话，原来是城区的业务员刘惠芬打来的。

“柳经理，你有空吗？我想请你陪我去找一个客户。”

“哦。”柳如是实际上自己也很忙，但考虑到团队业务的需要，还是答应道：“什么时间？”

她在电话里想跟他介绍那个客户的情况，他说：“电话里讲不清，还是见面了再介绍吧。”

柳如是离开赵经理办公室后，马上坐车赶到城里，在约定的地方和刘惠芬碰头了。

“你来得好快啊！”刘惠芬红着脸说。

“我正和赵经理商量事情呢。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跳上公交车过来了，哪能不快？”柳如是说。

“麻烦你了。”刘惠芬说，略微停顿一下，又说：“朱小花这个月的业绩任务都完成了，我还差一大截呢。”

“她很能干的。”柳如是夸奖道。在他心里，朱小花大方、豪爽，为人仗义，印象较好。

“哼，她是有人帮她。你还没看出来？”

柳如是早就有感觉，但他不想说破，故意道：“哪个帮她呀？上次不是听你讲她也离婚了吗，还有哪个亲戚朋友帮她？”

刘惠芬说：“赵经理呀，他把他的一些同学和朋友都介绍给她了，还经常让小周司机开车去签单呢。”

“是吗？”柳如是平静地说，他不想多谈这个事，问道：“你这个客户是个什么情况？”

刘惠芬一愣，随即说：“他在银行里上班，我跟他宣传了一回，他有意思买保险，就是还有点犹豫不决。”

“有什么疑问？”

“你知道，银行里的人对利息之类的算得很精的，主要是担心通货膨胀。”

“哦。他爱人有工作吗？小孩多大了？”

刘惠芬简单地介绍一些她掌握的情况，一句话，这个客户有一定的购买能力。

柳如是决定同她一起到银行里去拜会他。

办公室里只有客户一个人，那个男人三十多岁，个头不高，人看上去很本份，一见面，柳如是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刘惠芬介绍道：“张哥，你好！我们公司的柳经理看你来了。”

“你好！”柳如是同他握手道。

“请坐请坐！”张哥热情地招呼道，拿出二个纸杯给他们倒茶。

“怎么好意思要经理来呢！”张哥笑着说。

柳如是说：“听小刘讲，张哥对保险的认识很深刻，今天特来向你请教的。”

“哪里哪里！”张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一阵寒暄之后，气氛变得十分的轻松。

柳如是问道：“听说小孩子的学习成绩很好？”他从小刘那里已经了解到张哥有一个男孩子在读小学三年级，很乖很听话，是他的骄傲。

“是的，还好。”张哥谦虚地说，语气中还是难掩心中的喜悦和骄傲。

“恭喜你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有这么一个幸福的家庭。”柳如是说：“难怪你想到了为家庭做一份幸福的保障。”他不说保险，改口说保障。

张哥听了没有作声，红着脸，半天才说：“那天小刘给我介绍一下，内容基本上都懂了，觉得保险还是一个好东西，只是。。。。。。”

柳如是含笑望着他，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只是万一通货膨胀，到时拿的钱就不值钱了。”

“哦。你不愧是在银行工作的，对金融很在行。”柳如是说：“你说得对，通货膨胀是难免的，只是在各个经济时期的严重程度不同而已。但是，我们打个比方，假如二十年后，我们在座的三个人，只有你手里有一万块钱，而我们二人只有一百元，那时是你有钱能够买的东西多些还是我们有钱能够买的东西多些呢？”

张哥听了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从银行签单出来，已经到十一点多了。刘惠芬说：“今天我请你吃中饭吧，感谢你帮我签了一单。”

柳如是关心城区职场的工作，说：“我们跟朱小花联系一下吧，看她在哪里。”

刘惠芬本来和朱小花的关系好，听到他如此一讲，就说：“好吧，我来给她打个扩机。”

不一会，朱小花就回电话了，原来她在家里，也是刚才从外面跑客户回来。

“你们到我家里来吧，小周也在这里。”朱小花在电话里对刘惠芬说。她邀请他们到她家里去吃饭。

“行。我们顺便带点菜过来。”刘惠芬说。

朱小花的家离他们不远，正好要经过一个蔬菜市场，刘惠芬挑了几样菜，用塑料袋装了，交给柳如是提起。

“小周怎么在这里？”刘惠芬问。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赵经理派他来的吧。”柳如是听说小周已经结婚了，老婆在乡下，他从部队转业后在外面开了几年车，前年找关系进了公司当临时工，他姑爹是市分公司的一个老科长。

“朱小花不会玩出新花样吧？”刘惠芬望着他说：“她一点都不喜欢赵经理，说他婆婆妈妈的，没有男子汉气概。”

“是吗，”柳如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