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若梦阁,顾离走了,最为难过的人就是时雪凝了,那是她一生情感的寄托;顾离走了,最为担忧的人是南苏,没了顾离做靠山,未来时雪凝的日子会变得更难。
顾离的离开,自然是有人难过,有人担忧,也有人开心,老鸨看着时雪凝那样一个美人在阁中却不能为她带来巨大的利益,心中早就不满多时了,只是碍于顾离才无所行动。
“给我打听清楚,看看顾离是去哪了”老鸨吩咐着人打听着顾离的行踪,她最希望的就是顾离此去便是一去不返。
“听闻是回吴了,府邸也变卖”
“那可就太好了”老鸨开心的笑着,她觉得一切都好极了,她开始谋划自己蓄谋已久的打算。
当天老鸨就召集了若梦阁所有的姑娘,唯独少了时雪凝与云鸢,老鸨眼神扫过时什么也没说。
“如今若梦阁不比从前,姑娘们要想好生活下去,必须拥有比别家歌舞坊更高水准的舞技,今儿起,我会不惜重金送你们人去官乐坊!”
老鸨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官乐坊是王城培养舞姬的地方,能进那里的舞姬都是一顶一的。
“每个人都必须去,我给你们半载的时间,半载之后必须比下玉春坊!倘若做不到!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你们都好好准备,后天就准备启程,今儿就散了”
老鸨离开后,南苏当即就跑到时雪凝的屋中,时雪凝依旧呆滞屋中,云鸢也是呆呆的看着时雪凝。
“你们……这是……”南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走到时雪凝的身边给她披了一件衣裳。
“云鸢,老鸨今儿放话,所有的姑娘后天都要去官乐坊学习舞技,你先回房好好准备吧”南苏的话让云鸢木纳的点了点头,云鸢腿有些发麻,在南苏的搀扶下才勉强站好。
“姑娘就拜托南苏姐姐了”云鸢勉强行了一个礼。
“这是自然”南苏扶着云鸢回了房间后,才折回时雪凝的房中。
“雪凝,我知道你伤心,可是该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忘了他吧”南苏虽然没有目睹顾离走的那一刻,可是这些年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更知道顾离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雪凝,有些话我知不应此时说,可还面对的总得去面对”南苏拿着木梳轻柔的梳着时雪凝如墨的秀发,她的眼泪滴答在时雪凝的秀发上,声音带着一些哽咽:“顾离那样的公子,自不是我们这种身处风尘的女子能配得上的,能得他三分怜惜已是恩惠,又何必强求情爱之事?”
“风尘……沦落风尘又何尝是我所愿……”她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抹淡紫倩影。
“雪凝,看开些,至少能相识已是不错”南苏想劝时雪凝放下,可她也深知时雪凝的性子,放下淡何容易?
“南苏,你知道吗?他已经融入我的骨血里了”那一年的初遇,注定了一生的纠缠不休。
“可他已经走了”
“是啊,他还是走了”窗外悠悠飘落的雪花,初遇时,也是在雪季,分别的时候,也是雪季。
“南苏,下雪了”
“嗯,已经入冬了”南苏与时雪凝一起看着窗外的雪花,无论多痛苦的过去,时间都会慢慢将其抹平。
深秋已过,初冬降临,今年的雪比以往更早了一些,若梦阁中的每个人都忙碌着,每个人都准备着去官乐坊的行李。
老鸨看着手中的密函,不由得嘴角一笑,顾离远行,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
“去告诉时雪凝,这次前去官乐坊,她晚些日子再去,就说给她时间调整一下”
“是”
老鸨随之一笑,同一时间她又悄悄的寻了一些打手。
时雪凝刚得到消息时,对老鸨还心存了一丝感激,南苏却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又想不出那里不对。
眼看就到了出发的日子,时雪凝送着最后走的南苏。
“雪凝,我实在放不下你,不如我与你一同走吧”
“我无事,你先去,我随后就来”时雪凝也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
“老鸨此举,总觉得有些蹊跷”南苏总觉得老鸨不会如此大发善心。
“好了,别多想了,你看阁中姐妹都已悉数前去了,如今就剩下你了”
“这不还有一个你吗?”
“南苏,放心,我会跨过这个坎的”时雪凝看着飞舞的风雪,她紧握着南苏的手,她会坚强下去的,因为她还要等顾离回来,也许会很久,但没关系无论多久她都等他回来。
“雪凝,你也要快些过来”
时雪凝点头,南苏转身准备上马车,南苏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时雪凝,时雪凝笑着点头送行着。
“去吧”时雪凝站在风雪中看着南苏上了马车。
“这雪越下越大了,你快回去吧”南苏在马车中挥着手,不知为何她心中总觉得隐约不安。
从若梦阁到官乐坊需要三天的路程,这些日子的雪也是越下越大。
南苏走得较晚,所以马车费都是自己出的,但也是一个人坐得,路途本生并不遥远只是风雪太大而耽误着需要好几日,南苏总觉得心里忐忑的慌。
风雪越发的大,城门开启和关闭的时间也比平日更早了一些。
“姑娘,过了前面的路就到官乐坊了”马车提示着南苏,南苏回过了神,这一路官兵较多所以也是相对的安全,加上走的官道更是一路无阻,若非出了帝丘城门,否则是看不出官乐坊所处是在郊外,还未到官乐坊就以看到热闹的红灯和采集的人们了。
“马夫,我们回若梦阁,我给你两倍的车钱”
“啊?这……又要回去?”马夫蒙圈着,可是翻倍的车钱,还是让他调了马头。
一踏上回去的路,南苏就感觉自己的心里踏实了几分,她希望能够快些回去,风雪也变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