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苏借力上了马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男子的身后。
“抱紧我”男子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南苏怯生生的抱住了男子。
一声“驾”,马儿就如同闪电一般奔驰而出,南苏只能出于本能的死死抱住,一路狂奔进了帝丘,在若梦阁的不远处男子就将南苏放了下去。
“给”男子将腰间的一把匕首丢给了南苏,南苏疑惑的看着男子,男子只是笑而不语的策马离开。
南苏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能无奈的低下头,她连一句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她抱紧了那把匕首,以为是留给她的念想,看匕首的装饰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日后就通过这把匕首去寻那人吧。
男子在街道最远的尽头下了马,他将马递给了迎接他的仆人,走进了自己的府邸,只是这座府邸昔日却是顾离的府邸,如今写着一个大大的墨字,是了,此人正是墨则安。
墨则安回到府中后,想起那蓝衣女子总觉得莫名眼熟,一仔细回想,终于想起她就是那日得了自己夜观天象便宜的女子。
“看样子,若梦阁要变天了”墨则安拿出了怀中的折扇,了有兴致的品着热腾腾的茶水。
南苏发现无人给她开门后,准备用那把匕首撬开门锁,岂料匕首削铁如泥,轻轻一用力就切开了大门后面的木阀,南苏看着匕首不禁眼中多了几丝疑惑,进楼之后更将备用的木阀换了上去。
或许是楼中的气氛太过诡异,南苏小心警惕的放轻了脚步,她首先去的是时雪凝的房间,一进屋就看到满地的物品,心中一惊丢下行李就准备去找时雪凝。
只是她要去那里找呢?就在南苏不知所措时,她听到了老鸨房间的动静,南苏看着那把匕首终究还是将它藏进了衣袖。
南苏蹑手蹑脚的走到老鸨的房间,轻轻的用手将靠着楼道的窗户打开了一点点,她看到了老鸨正用鞭子抽打着时雪凝,时雪凝的嘴巴也被堵住了。
南苏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压制住了与过去即将要重叠画面,关好了窗户随后站立了起来,站在老鸨的房门,整理了一下自己,就重重的敲响了老鸨的房门。
老鸨听到敲门声,有些心虚的她首先将鞭子丢掉,然后走出去了内屋,将内屋的门也带上了。
“谁?”老鸨警惕的问着敲门的人。
“是我,风雪太大了,我不得不折了回来”
“什么?”老鸨生气的打开了房门,看到狼狈不堪的南苏,当即就给了南苏一耳光。
“你这个败家的东西!”老鸨没有留意到南苏的眼神,在她眼中的南苏永远是懦弱和没用的存在。
“雪凝在哪?”南苏的第一句话是问时雪凝,这点老鸨也不奇怪,毕竟她俩的关系阁中的人都知晓,老鸨并不打算回答南苏的问题。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老鸨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看着南苏都觉得碍眼,不过考虑到过去南苏有过飞星逐月的事迹,也就没有和她太一般计较,她只是盘算着处理掉了时雪凝后,如何将南苏再卖个好价钱。
“雪凝,她已经够命苦了,无论之前有什么过错,还请高抬贵手”
“哦?呵”老鸨根本不把南苏放在眼里,毕竟当初老鸨曾当着南苏的面打死过她的亲妹妹,当时的南苏只是被吓得不敢说话而已。
“我已经决定将她卖给官窑了,你赶紧给我会官乐坊去!”
“什么?官窑?不,不行!那样会毁了她的一生!!!”南苏跪在地上求着老鸨,可是老鸨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若是不回去,信不信我也把你给卖给官窑,让你俩一并去做伴!”
“我们自幼入阁,您更是看着我们长大,难道真的能狠心至此吗?”
“那又如何?你们只是我的摇钱树而已”
“若能放过雪凝,我愿交出我所有钱财”
老鸨噗嗤一笑,南苏的钱财?等她卖掉南苏后,那些东西不迟早都是她的,就如同过去的师让一样。
“滚,给我滚”老鸨淡淡的说着,没有时间继续与南苏废话了。
“求求您”南苏拼命的磕着头,老鸨只是转过头不去搭理她。
“看样子,你是听不懂人话了”老鸨走到了南苏的面前,将手中的茶水对着南苏的头倒了下去。
“啊!”南苏忍着疼痛,好在这个温度不足以毁去她的容貌。
“时雪凝已经被我卖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若不是她刚才在屋外看到了时雪凝就在内屋,可能她会真的信了老鸨的话,南苏深知老鸨根本没有半点任人性可言。
老鸨看着南苏已心如死灰的表情,一脸得意的准备回内屋,她站起身。
“你该死!!!!!”南苏拔出匕首,对着老鸨的背影刺了过去。
“你说……!”老鸨正好转身,匕首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她的腹部。
南苏的眼神已经变得如同嗜血的狮子一般,她看着老鸨似乎还有力气,她又将匕首刺得更深了几分,过去老鸨毒打她胞妹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彻底的复苏,南苏拔出匕首一刀又一刀的刺了进去。
老鸨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懦弱的南苏会做出这样的事,老鸨甚至防备着时雪凝会狗急跳墙,却没有提防南苏,在她眼中的南苏一直都不过是一个懦弱到任人宰割的羔羊而已。
南苏发疯般的报复着老鸨,这些年来的委屈和恨,在此刻全部爆发而去。
在阴暗中时雪凝透过门缝隙看到了这一幕,她看到老鸨的身体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苏代替她做了她内心深处想要去做得事情而已。
时雪凝与南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时雪凝没南苏的懦弱,时雪凝心中那盘踞依旧的想法开始迅速的发芽开花,她要为自己和南苏留下后路,她们决不能为这该死的老鸨去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