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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皇东征 第九回 轩辕台首次封神 系昆山两军对垒

轩辕黄帝沐浴更衣,焚香朝昆仑山参拜完毕,大呼曰:“坛下三万六千部落、并天地人三界生灵亡魂恭听,某奉盘古始祖并两位先皇谕令,今开坛封神。尔等有建功立业者,罪恶滔天者,辅佐天道者,苟且偷生者,为国捐躯者,谋反被诛者,无妄冤灭者,过失丧命者,战死沙场者,忤逆遭戮者。现无论生死,不关功过,俱凭功德敕封,按仁义赏赐。望尔等领爵后按布十方,各司其职,督查善恶,不得有误!”

坛下齐呼曰:“谨遵皇命!”

轩辕黄帝宣道:“朱襄、少皞该、重黎、白皋重、勾龙、共工上前听封!”

五将出班,躬身听封!

轩辕黄帝曰:“敕封飞龙氏朱襄为三万六千族部兵马大元帅,赐紫玉葫芦,官爵炎帝,总宪三界,辖巡十方;敕封少皞氏少皞该为蓐高,赐皂玉葫芦,官爵金正,司刑,西方之神;敕封伏羲氏白皋重为句芒,赐青玉葫芦,官爵木正,司奖,东方之神;敕封共工氏共工为玄冥,赐白玉葫芦,官爵水正,司罚,北方之神;敕封辛氏重黎为祝融,赐赤玉葫芦,官爵火正,司祭,南方之神;敕封飞龙氏勾龙为后土,赐黑玉葫芦,官爵木正,司查,中央之神。”

五将谢恩,列回朝班。

轩辕黄帝又曰:“收天吴为义子,赐姓轩辕。敕封为银河天猷元帅,官爵殿右将军,掌管天界水脉,领三万六千族部之次帅,上佐炎帝,下临九州。”

轩辕天吴谢恩,退在一旁。

轩辕黄帝曰:“浮游,尔忠义撼天,特敕封为殿左将军,掌管幽冥五道轮回,辅佐炎帝。”

浮游略作行礼,漠然而视。

轩辕氏黄帝曰:“敕封神荼为幽界将军,司鬼魂正职;郁垒为冥界将军,司转世正职。”

二将叩首,退在一旁。

轩辕黄帝曰:“敕封伶伦、力牧、常先、大鸿、女魃为飞龙元帅麾下五路大将,镇守前、后、左、右、中五方大营!

五将遵旨,叩谢回班。

轩辕黄帝曰:“敕封屏翳为雨师,掌管行露布雨。飞廉为风伯,掌管行云布风。”

屏翳、飞廉谢恩,退回列班。

轩辕黄帝曰:“仓颉、破月等十二将出班!”

破月跪在地上,伏首恭听。

轩辕黄帝曰:“封尔等为十二煞神,殿前将军。仓颉为将星:主富贵。依拔为攀鞍:主功名或得势。别达为岁驿:主流动迁移。亡宁为息神:主消沉或丧志。成结为华盖:主才艺或孤独清高。荒第为劫煞:主劫财。毕节为灾煞:主因病破财或作崇。孤狼为天煞:主远行或分离,破月为月煞:主远行或分离。贡山为指背:主诽谤或搬弄是非。多罗为咸池:主桃花或破财。西洛为亡神:主耗财或丢失。”

十二将拜谢,入班。

轩辕黄帝曰:“余下听封,五方镇殿将军为:正殿将军麒麟;东方将军东天龙,南方将军南天凤,北方将军北天龟,西方将军西天虎。四方护殿将军为:东方将军饕餮,南方将军混沌,北方将军穷奇,东方将军梼杌。十大天干官为:江罗为甲木官、平达为乙木官、付完为丙火官、倪觉为丁火官、痳或为戊土官、杞梁为己土官、尺蠖为庚金官、夹叠为辛金官、白石为壬水官、比叶为癸水官。十二地支官为:子日官青龙、丑日官明堂、寅日官天刑、卯日官朱雀、辰日官金贵、巳日官天德、午日官白虎、未日官玉堂、申日官天牢、酉日官玄武、戌日官司命、亥日官勾陈。”

......

诸将领接印绶,一一谢恩。

轩辕黄帝敕封完毕,吩咐各归其位。

话说那共工只被封为水正官爵,怎肯甘心。未过多久,遂联合屏翳、飞廉等,挟同雨师、风师并其水部一十八司,三部三十六位值班官,集五万之众,投奔九黎部落而去。

蚩尤闻听大悦,率文武百官夹道相迎。

蚩尤,九黎部落之头领名称,本姓黎名贪,与其弟黎巨、黎禄、黎文、黎广、黎武、黎破、黎辅、黎弼等夺取伏羲后裔九夷领地后,自称九黎之君号曰蚩尤。

(注释:《述异记》云:“蚩尤食铁石,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

轩辕黄帝大怒,即命飞龙氏朱襄率部征讨。

九黎蚩尤闻听,遂令二弟黎巨,率八位族弟引军十万,陈兵冀州。

却说朱襄离了熊山,夜宿晓行,不日渡过黄河,至系昆山安营扎寨。

(注释:《山海经·大荒北经》云:“大荒之中,有名山曰不句,海水入焉。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射。)

朱襄麾下西方神少皞该,争先迎战,见来将竟是布雨师值班官合昌,不由大怒:“吾皇待汝不薄,尔等胆敢背信弃义,投靠异族,实在可恶!”

和昌答曰:“轩辕不公,天下皆知!吾等奔赴明主,有何过错?”

少皞该催动坐骑,仗叉疾刺。

和昌晃身一闪,慌拔剑架挡。

双方激战数合,未分胜负。

少皞该瞅了个空挡,祭起皂玉葫芦,念道:“洞慧交彻,金炁腾腾,吸!

和昌遂不及防,早被收入葫芦腹内,惨叫数声,化作一滩脓水。

少皞该大喝一声道:“风!”其所率金甲师闻令,遂如潮水般,杀散布雨师。

有败兵逃入大营,禀道:“启元帅,和昌将军被诛!”

黎巨皱眉道:“不意头阵竟遭此惨败,如之奈何?”

黎广曰:“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待明日某亲自迎战,定教这些无知鼠辈识得厉害!”

布雨师执事官屏翳上前言道:“元帅,小小贼寇,怎敢劳动大驾,某可擒之!”

黎广颔首曰:“全凭将军神勇,某与汝掠阵!”

翌日,屏翳率部摆阵。

黎广押中,黎巨唯恐有失,又命飞廉、黎禄左右护卫,黎武殿后。

屏翳来至阵前,大呼道:“快传与少皞该,速双手奉上头领。”

轩辕军守营校尉急报大帐:“禀元帅,九黎军指名少皞该将军答话。”

少皞该讨令道:“某愿往!”

飞龙氏朱襄曰:“汝昨日一战,建得首功,可暂且歇息,由重黎将军迎战!”

屏翳见来者赤发红面,言道:“此乃轩辕祝融官,擅使龙喷火!”

黎禄哈哈大笑:“顽火小童耳,不足为惧,某略展本事,定将其枭首。”言毕,奔上前去。

重黎喝道:“汝是何者,报上号来!”

黎禄答曰:“某乃蚩尤天帝御前护卫,黎巨元帅麾下先锋黎禄也!”

重黎冷笑:“区区蛮夷,也敢称帝!”

黎禄大怒,摇斧直取。

重黎念咒,驱二赤龙自天而降。登时将黎禄困在火中,眨眼化作灰烬。

屏翳正待出阵,黎武已飞入圈内,大呼:“还我兄弟命来!”

重黎也不答话,把赤玉葫芦擎在半空,唱曰:“洞慧交彻,火炁腾腾,罩!”

只闪一道金光,黎武亦被吸进法宝腹内,几声闷哼,已魂飞昆仑山。

屏翳见黎氏两兄弟阵亡,唯恐蚩尤得知怪罪。当下紧咬牙关,径取重黎。

二将此来彼往,十几回合未分高低。

重黎复祭起赤玉葫芦,掐诀念咒。登时四条赤龙从云端飞出,张口喷吐,遂现四股火蛇炎炎热热,直扑下来。

屏翳忙掐大呼道:“雨来!”

顷刻间瓢泼大雨自天而降,将火蛇缓缓浇灭。

这便是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水克于火。

重黎知难以取胜,忙鸣金收兵。

屏翳趁势掩杀,取得小胜。

重黎兵败进帐,报于飞龙氏朱襄元帅。

次日,蚩尤军仍由屏翳率部搦战。

飞龙氏道:“叛贼着实可恶,左右随某迎敌!”随传令五路大营摆开阵势,倾巢而出。

屏翳见朱襄亲率人马,有些胆怯,然已成骑虎之势,只得缓缓来至阵前。

飞龙氏大喝:“屏翳!你原为黄帝御前大臣,为何又背叛吾主,苟合异族?某今奉诏讨贼,大军指出所向披靡,尔速下马受缚,以正叛国背信之罪。倘敢一味抗拒,定叫汝神魂俱灭!彼时三界未有尔立锥之地,悔之晚矣!”

屏翳笑曰:“飞龙将军言之差矣!那轩辕氏软弱无能,黑白不明,任人唯亲。某等择贤而仕,择木而栖又有何罪?如今天下一分为二,九黎蚩尤黎贪求才如渴。某劝将军倒戈顺投,蚩尤必以礼相待,彼时仍可位列三军统帅,亦不辜负汝一身本事。”

飞龙氏曰:“某闻汝善能审时度势,如今看来徒有虚名耳!怎不知天道浩然,逆者当亡?女娲先皇已将大位禅让于轩辕黄帝,天下皆知。那蚩尤犯上作乱,收纳叛贼,早已开罪天地神灵,遭三界耻笑。尔等还执迷不悟,肆意拂逆!来吖,孰与某拿住这不义反贼!”

言语未尽,厚土师勾龙业已冲出阵去。

屏翳亦不讨名,挥剑相迎。

只听战鼓‘咚咚!’齐震,一场大战只杀得昏天地暗。

黎巨观战,见轩辕军大纛下有一将,赤发红面,问曰:“那可是重黎否?”

飞廉答曰:“正是!”

黎巨大怒,驱云杀将过来,喝道:“赤面蟊贼,还吾兄弟命来!”

重黎也把双龙催开,大呼:“逆贼!前来送死么!”

黎巨腾在虚空,握枪奋戳。

重黎手按龙头,炎喷火焚。

屏翳一心要擒飞龙氏建功,不意拖延。未及十回合,驱动雨师布雨,大叫:“飞龙氏,快快束手就擒!”

勾龙叱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遂捏决运土。

厚土师部千百力士手持翻天铲,掘地抛扬。只见霎那间黄烟滚滚,泥土倾泻而下。

屏翳知法术被克,暗道声:“不好!”欲待抽身,借雨遁避。

怎还来得及,早被漫天飞土,将其并布雨师盖埋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勾龙大喝:“来吖,给某拿住!”

厚土师部兵卒方欲上前掘土擒绑,只见对面又冲来一名战将。高呼:“休伤吾兄!”

“呜呜呜~~”一阵狂风袭来,却是风伯飞廉。

前营将军伶伦道:“贼厮,纳命来!”驱飞天虎进前,拨动伏羲八卦筝。

只见狂风骤然难行,呼啸旋转直冲云霄。

陡听一声惊雷:“诸位莫慌,某来也!”

话音未落,刑天加入战团。

伶伦知其厉害,拨骑就走。

刑天大喝一声:“伶伦,快下虎就缚!”只听‘哐当’声响,乌金裂地钺正中八卦筝上。

伶伦倒吸一口凉气,直震得虎口发麻。

还未及返身,早被刑天一把抓住肩甲,往后一抛,喝道:“给某拿下!”已被军卒生擒活捉,抬进蚩尤军内。

朱襄慌忙去救,然为时已晚。

且被刑天堪堪挡住,厮杀一起。

这厢勾龙厚土师亦将屏翳自土山中刨出,押回大营。

再说黎巨天生神力,一柄钢叉使得虎虎生风。

重黎也不恋战,趁势斜擎法宝,念道:““洞慧交彻,火炁腾腾,罩!”现出两条赤龙。

黎巨将浑铁钢叉舞似风车一般,欲吹驱火龙。

孰料那火龙借助风势,愈燃愈巨,顷刻间把黎巨围在当中,交织缠绕。

黎巨灼痛难忍,又无法闪躲,不由高呼:“吾命休矣!”

正在此时,刑天黑金遮天盾挡住朱襄来势,忽一扔乌金裂地钺,直朝重黎掷射。

重黎遂不及防,侧身一避。

那乌金裂地钺正中臂膀,重黎吃痛,不禁撒开五指,赤玉葫芦脱手而出,‘啪叽’坠落尘埃。

刑天纵身飞跃,一拽黎巨腰带,喝道:“起!”

遂见黎巨犹如大鸟般,被抛向蚩尤阵前。‘噗通’倒在地上。慌忙起身命道:“鸣金收兵!”

然此时飞龙氏已趁刑天施救之时,请出紫玉葫芦,念咒掐诀,将飞廉收进法宝腹内。

‘噹噹噹!!!’铜锣筛响。

两军诸将各压阵脚,缓缓撤离。

黎巨见折损二将,闷闷叹息。

再说飞龙氏升帐,屏翳、飞廉推进大帐,喝道:“反贼,还不跪下!”

二将垂首含羞,默默无语。

飞龙氏道:“来吖,推出去斩!”

重黎忙曰:“元帅,如今伶伦将军被擒,莫如且把二人严密看押,着使者前往蚩尤军中交换!”

飞龙氏思索片刻,回曰:“也罢!不知哪位可担此重任?”

力牧出班施礼:“某将不才,愿为使交涉!”

话说九黎元帅黎巨,派信使将战况通达宋山云霄宫。

(注释:宋山,蚩尤部落驻地。《山海经·大荒南经》云:“有宋山者,有赤蛇,名曰育蛇。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为枫木。有人方齿虎尾,名曰祖状之尸。”)

蚩尤黎贪得知两位弟弟战死,勃然大怒,遂命博父、共工及其洪水师部为先锋,自与七十二位兄弟,提精兵二十五万,浩浩荡荡开拔。

(注释:蚩尤本为黎氏,兄弟八十一人。《太平御览》云:“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

(注释:博父,夸父氏族,故又名夸父,喜打抱不平。《山海经·大荒北经》云:“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谷。”

《山海经·海外北经》云:“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传曰:夸父追日。”)

且说黎贪胯下啮铁兽,晓行夜宿,不日已距系昆山止余不足百里,见天色将晚,便下令安营扎寨,捱至天亮继续行军。

(注释:啮铁兽,又名大熊猫。《神异经》云:“南方有兽焉,角足大小形状如水牛,皮毛黑如漆,食铁饮水,其粪可为兵器,其利如刚,名曰啮铁。

《尔雅注》云:“其兽似熊,小头庳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及竹骨,骨节强直。”

《史记.五帝本纪》:“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

轩辕部早有细作探明军情,报于中军大帐。

飞龙氏朱襄闻听,即遣快马前往云岩宫请求支援。

轩辕黄帝展阅信件,见情势万分危急。遂将国家大事,尽交仓颉处置。自率大军十五万,拜应龙为先锋,中营将军女魃为策应,增兵系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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