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放嘴里,我顺手划了下打火机,火机没着,再划还是没着,我以为是火机坏了,把烟拿下来,低头瞅了瞅打火机。
我看着火机帽,刚要再划,手指不由得抖了一下,心里一惊,我瞬间看出来二叔递给我的这个打火机,正是我昨晚上在北厂房里照亮用的。而让我吃惊的是,火机帽很明显的有些变形,而这种变形不像是磕碰造成的,而却很像是长时间点燃后造成的,这就说明我昨晚上确实用过这个打火机照明,那我在北厂房发生的事就也应该是真的才对。
可是为什么二叔却说他前后脚看到的我呢?他在说谎?可为什么呢?我看到二叔还是在用余光时不时的瞄着身后,虽然他一直拽着我,不让我回头看,但我还是猜到了,我们身后应该有人跟了过来。
我虽然肯定不了身后的是什么人,但除了木材厂的人以外应该也不会有别的人,而眼看前面的路越来越荒凉,那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再加上既然我昨晚上发生的事都是真的,那就证明那些人肯定心里有鬼,想对我们不利,甚至是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让我越来越怀疑,那在北厂房里的那些东西,肯定有着不小的秘密。
二叔虽然时刻留意着身后,但我看他的神情却并没有太紧张,而我估计的木材厂的人应该至少有五六个,就算都是像王老头那样的上了岁数的人,也够我们喝一壶的,再说人家敢跟上来也不可能都是些老头,那要是在这里给我们下了绊子,我们就算死了都没人找得到。
我想开口问问二叔,身后到底怎么回事,但他只是紧紧的拽着我,一门心思的带着我往前走,而且越走越快,眼看就要飞跑起来,而我依然听不出来身后有半声声响。
我们低着头猛走了得有三四公里的路,走的我脑门上一层汗,二叔却突然停下来,松开我的手往身后看去,而我也不由得赶紧转头,跟着往身后看。
我们身后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随着山风微微飘动的一株株的草,和几棵郁郁葱葱,逢春而绿的树。
“二叔,怎么了?人走了?”我提心吊胆的问着,眼神四面八方的飘着。
“走了。”二叔点着头,眼神依然往远处看着。
“几个人啊?怎么突然就走了?”我边问边擦着脑门上的汗。
“一个。”
“一个?那怎么不把他按住了?问问跟着咱干什么?”
二叔没回答我,而是往远处一棵老树的方向指了指:“你看看那是哪儿?”
我点起脚尖往远处看,初时还没明白二叔的意思,可再一看却发现老树的再远处隐隐约约的有几栋房子,而那房顶的样式和四周的布局让我有些觉得眼熟,那几处房子分明正是我们一个半小时前刚刚离开的木材厂。
这怎么可能?!我们一路往前走,根本没改变方向足足走出去三四公里,可这么远的距离我却还能看到木材厂,而且木材厂看上去也就千八百米远。
“二叔……咱……遇到鬼打墙了?”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果然这里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二叔摇头:“没有,大白天哪遇到鬼打墙去,是那个王老头干的。”
“跟着咱们得是他?”
二叔又摇头:“没看见,但是上了坡我就觉得不对劲,周围老闻见一股子骚臭味,而这地方应该是之前就有人布置好的。”
“那你怎么知道是王老头?”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却除了草木味再没闻到其他怪味。
“那老头我之前见过,是前几年在北京的时候,不过他是肯定不知道我见过他的,他有个外号叫王瞎子,微闭着的那个眼睛是瞎的,据说这老头很厉害,精通什么奇门遁甲,我觉得就是扯淡,也就是好进好出过几处老墓,掏出过几样好东西罢了,要是真厉害那眼珠子怎么会瞎了?不过这怪地方咱绕了好几圈,都没走出去,看来他还是有些道行的,要不是他撤了,咱还有得绕呢。看来咱从北京出来的时候,跟上咱的不只是妮娜那丫头,还有别人。”二叔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木材厂,转头往前走去。
我两步追上他继续问道:“你怎么会见过他?他和妮娜……是一类人?”
二叔嘴角一扬,一副神秘而了不起的拽样:“不该问的别问,你二叔我的道道深着呢,你以为我真像你爸说的那样?不务正业?呵呵!”
我嘴角微微一撇,又问道:“那他怎么又撤了?”
“跟着咱们的肯定都是为了你爷爷的东西。”二叔说道:“他也不可能真把咱们怎么样,我看也就是试试咱们,看看咱家里是不是有懂老爷子那套东西的,我也是提前知道了他,又听朋友讲过他的本事,这才有了心理准备,不过耽误这小半天的时间,看来今天擦黑前是到不了你姥爷家了。”
我点了点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过夜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怪事呢。
“对了二叔,你早上说昨晚的事是我中了邪,还让王瞎子给我灌了碗鸡崽血也是为了应付他的?”我脚步不停,眼睛看着二叔又问道。
我没想到二叔居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顿了顿似乎想了想才对我摇了摇头:“我那些话说的却都是真的,我确实是前脚穿了衣服跟出去,后脚就进了北厂房,不过当我早上在你床边看到那个打火机的时候,我才想到昨天晚上中了招不对劲的可能不是你,而是我,或许还有罗明。只不过这事已经没法探明真相了,而且也不重要,那木材厂里到底有什么事跟咱也没关系,而且我觉得似乎跟王瞎子和他的人也没关系,王瞎子好像只是帮忙掩饰,似乎不是他干的。”
“那这么说,东厂房里的人自始至终没出来见咱们是为了避着咱们,而不是因为北厂房里的怪事?”我分析着说道:“可如果是这样,那把罗明引出去的人是谁呢?为什么又没对我下手呢?而且目的又是什么呢?”
二叔接着摇头:“你这小子老爱钻牛角尖,出门在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咱没关系的事你管他干嘛?我就是心疼我扔出去的那两张百元大票,那能买多少肉啊!唉…别想了,赶紧走吧,耽误这么半天功夫,估计半夜能到你姥爷家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