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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命人 第23章 吊死鬼

空地中间影影绰绰的能看到两三棵树,形单影只的孤独的立着,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我第一次来姥爷家的时候也就十几岁,那时候我就问过爷爷,既然这西凤村里的人以伐木为生,为什么偏偏留着这村后的树不动?几百年来看着它冒新芽,看着它长起来,又看着它枯萎?爷爷告诉我,别看这林子不大,却养活了西凤村祖祖辈辈的人,他这话我肯定是不明白的,村里的人又不靠吃树皮过日子,怎么却让林子养活呢。

“这靠山吃山,其实也要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赶上哪年冬天大雪不断,再好的猎人也进不了山,更别说打猎了,每到这样的年月,村外的密林里就总会跑出些野兔,松鸡什么的,断断续续的也让村里的人度过了一个个寒冬,所以村里的人都说这是长白山的山神可怜山下的人,只要有这密林在,村里的人就不会饿死,西凤村就能一直在。所以这密林世世代代长在这儿,一直没人动。”

“这是你姥爷告诉你的?”

我点头,一边往空地中间的三棵树影走去,一边跟二叔聊着。当我们越走越近,眼看快到树前的时候,我却感觉二叔在前面突然僵了一下,随后又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那树根前面的……是个坟头吗?”二叔幽幽的指着前面,回头问我。

我心里突然一凉,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这四周本来就静的出奇,突然听到坟头两个字,身体不自觉的就一紧。我眯着眼借着空场上寥寥无几的月光往前看去,果然在最近的一棵树下,隐隐约约看到地面凸起个鼓包。

那鼓包其实算不上有多大,但是却紧紧挨着树根的位置,只往前大概有一步的位置。

一般死人下葬是不会选在树下的,所谓的树下是包括树冠之下的,这主要是从风水的角度去说的,葬于树下对后世子孙不好,连树冠下都不行,更何况是树根的位置,这谁家会把人葬在这里啊?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二叔问完我只是停了一停,接着却直接往树下走去了。我看着他走过去,也赶紧跟过去了,就看二叔蹲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对我招了招手。

我心里还是发怵,这大晚上的蹲在人家坟前研究,总归有些不尊敬,可我心里也奇怪,为什么在这林子中间会有坟。

当我走到二叔身边蹲下的时候,就发现二叔竟然正在用手刨着坟头上的土。我以为二叔中了邪,刚要用手去拍他,二叔却皱着眉头说话了。

这坟头有点怪,怎么个怪法呢,就说这是个荒坟吧,可也忒小了点,像是慌忙之中随便埋起来的,可是坟前却还摆着三个白瓷的盘子,盘子里的贡品肯定是早没了,甚至有半个盘子还埋在土里,前后的反差让我有些想不明白。

“这土堆子里怎么还埋着半截树桩子呢?”二叔一只手扒拉着土,另一只把打火机移了过去,好让我能看的清楚。

我凑过头去看,隐隐约约确实在扒拉开的碎土下面看到了有些枯萎腐烂的树桩子。

这还真是挺怪了,这坟头边上的树长得郁郁葱葱的,怎么在树根的旁边却另有一段树桩呢,而且这段树桩却是枯萎腐烂的,显然与边上的树并不是同一根系的,可这么近的距离怎么长出两棵树来,而且又是谁煞有架势的特地把这其中一棵给埋了起来呢。

“咦?!”

我脑袋里思索着,却没注意二叔蹲在地上越刨越深,几乎把个凸起来的坟一眨眼的功夫就刨平了,地面上已经露出来半米多宽的整个树桩,二叔手摸着树桩的断面,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

我赶紧也把脑袋凑了过去,两个打火机的光亮,把个烂树桩照个清清楚楚,我一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只看了两眼也就看明白二叔吃惊的是什么。

这根树桩刨出来之后,几乎与边上那棵树的根部齐整的并排在一起,而树桩虽然烂了,却依然能清晰的看出来其上有平整的断面,是人为砍断的。

“这树长得有点怪,怎么两棵靠着长在一起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连理枝?”我的关注点还全在树上。

二叔掸了掸双手上的土,又看了看摆在前面的三个瓷盘:“跟这比起来,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人把这棵树砍断的,而砍断之后为什么又埋成个假坟出来,这又是为什么?”

这确实是有点怪,虽然说这片林子里的树有村里的人守着应该没人会砍,但就算砍了,也不至于还得埋起来掩人耳目,毕竟也不是十几年前了,早不至于那么迷信了。

二叔若有所思的看着树桩子想了想,接着也没理我却往树后面看去,一边看一边往后走。

这林子中间是个空场,月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散开的几棵树,而坟头这棵树在最前面,二叔往后走,也就是向里面那几棵树走去。

我以为他又看到了别的坟头,也马上跟了过去。这里的树很稀疏,但即使这样头上的月光也没有打透,周围的树影婆娑,也看不太清前面的景物。

二叔往前走了足有十几米才停下,在我的位置看去,就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背影,只看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头似乎抬着,在往上看着。

“二叔,怎么了?”

我走到二叔身后,话刚说完,眼神下意识的也跟着往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两条腿像被一棍子打了上去,跟着就是一软,强撑着才算站稳。

眼前几步远的地方,又是一棵树,这棵树树粗干密,乍一看去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只是在其中一根树干上,随风荡荡的微微飘着个东西,直挺挺的分明是个人。

吊死鬼,我的眼睛猛的一睁,鼻孔里紧的吸了一口凉气:“二…二叔,这……”

“这人吊了有几天了,你看那身体硬的,早死透了”。二叔的话说的轻飘飘的,但却有一股冷嗖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