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马上提醒自己不要管他的闲事,闭上眼睛假寐,在进入梦乡前不忘提醒自己:再也不要和梁慕北这个可恶的暴力狂好!
次日,参加完两个钟头的体验性训练,记者们提起相机在允许的范围内拍照,叶安雅也捧起个相机对着那一排排抹了油彩的汉子们拍个不停。
镜头转动,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入镜头,梁慕北由指挥大楼走下来,步伐矫健,把一身土里吧叽的训练服硬是撑出了时装的效果,大气风流,虽然脸上罩了黑色面具仍不损他的威风,反添一股神秘。
忍不住小手一按,记下这个画面。
手上突然一重,相机被人大力拍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叶安雅尚未反应过来方紫依那张精致娇俏的脸已经怒火万仗地绷紧憋红在眼前,燃火的眼眸几乎要将她烧化,咬牙滚出声声嗲吼:“叶安雅,你有什么资格拍他!”
这声音不小,惊动了周边其她取景的记者,纷纷望了过来。叶安雅心疼相机紧跟着弯腰去捡,极不爽地回了一句:“你神经病呀。”
哪知方紫依快一步踩牢了相机的挂带,根本不让她捡,嘴里娇纵地发出命令:“马上给我删掉,听到没有!”
“我为什么要删,队长说了,这一片都可以拍。”叶安雅向来吃软不吃硬,更何况这分明就是莫名其妙的挑衅。
方紫依霸道无比,一根长指直指向她的鼻子:“我叫你删你就得删!”
“我还偏不删。”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牛劲上来,叶安雅硬着脖子根跟她叫板。方紫依气得小胸脯一阵阵地抖,恨不得把胸口两个肉团抖出来,红着眼珠子左看右看,突然抬起一只脚直接踩在她的相机上:“你不删我就把它踩烂!”
“你……”这可是她的宝贝,吃饭的家伙,丢人丢脸丢命都不能丢它。叶安雅一急想也不想伸手拉起她的脚另一只手用力一抽……
提起相机时连打几个趔趄,还未来得及欢喜,眼见得方紫依极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叶安雅,你打人!”恶人先告状,方紫依狼狈地坐在地上以受害者自居,红着眼盈满泪花可怜巴巴地控诉。
真懒得跟这种人说话,叶安雅拍拍手一阵哧鼻,转身欲要走出人群。不想人群突然被拨开,常拓出现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望一眼地上的方紫依,再看一眼她的脸,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叶安雅与他对视片刻,莫可奈何地摊开手。方紫依的泪水马上哗哗滚下,小指儿指向叶安雅抖啊抖啊,好半天才嗲嗲地道:“你,你看她……”
梁慕北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大步走来,方紫依突然爬起扑向他的怀抱:“队长,叶安雅竟然打人!”一张脸梨花带雨,一副小身板抖得如秋风落叶,一双手攀在梁慕北身上如攀上救命稻草,将弱者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气得叶安雅在心里一阵阵地喊:“切!”
梁慕北没有马上推开她,而是手一顿落在她背上将无波的目光投向叶安雅,眉头皱了皱。那种眼神在叶安雅看来就是质问!而他抱着方紫依明摆就是在保护她,是真实的表态叫板!
昨天晚上的事还没完,心里恨梁慕北,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牙根暗咬,一双倔强的大眼就这么瞪回去。
就这么会工夫,方紫依已将事情经过添醋加油无比扭曲地讲了一遍,并唔唔地哭得愈加委屈。常拓见两人僵持在那里忙走过来道:“叶安雅,现在该你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眼儿一撇,不看常拓,反倒挑衅地继续望向梁慕北,叶安雅梗着脖子硬是摆出一副张扬横蛮的模样,无比霸道地问:“她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可以说她说的全是假话、废话、见鬼的话么?”
大手终于将方紫依推开,梁慕北的脸已经绷紧眼底散发出不明情绪着力盯向她,沉声道:“叶安雅,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么等不及要罚她?倔劲儿上来的叶安雅就是立在原地不肯动,行一个标准秘组礼闭眼大声喊:“报告队长,要罚就在这里罚,才能杀一儆百扬我秘组雄威!”
平常波澜不惊的梁慕北硬是被叶安雅这几话梗得抽起嘴角,看着她明里表态暗里讽刺的模样,语气加重:“马上去我办公室!”
常拓脸都黑掉了半边,不断地向叶安雅使眼色,叶安雅就是视而不见,闹得得更加欢脱:“报告队长,叶安雅自愿当着大家的面受罚!”
你不是想罚吗?有胆就当着大家的面罚!叶安雅扭动着不安份的肠胃在心里一阵阵腹诽。
昨晚让他平白无故地抽屁股算她倒霉只能认了,今天的事在场的记者都看到了,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有胆儿包庇方紫依你就可劲儿来!无畏地再瞪一眼,准确无误地将这个信息传达给了梁慕北。
梁慕北面具下的脸终于黑下来,脖筋扭得死紧。常拓和记者们一阵抽气:他们一向平板无波就算泰山崩于前都不会撩一下眼皮的首长今天竟然发怒了?
方紫依抽着鼻子靠过来,小手儿拉拉梁慕北的衣袖,半个身子都贴了上来,怕冷似的挨着他。叶安雅翻着白眼皮对方紫依的演技一阵阵吐槽,偏偏人家就是有让你恶心到死的能力,小脸儿一抬,小嘴巴一掀,可怜巴巴的话就出来了:“队长,这事就算了吧。”那副小嗲音是个男人听了都会销魂。
装吧,装吧,叶安雅恶心得一阵阵抽胃。什么叫做无耻?什么叫做阳面是人阴面鬼,方紫依早把这些演译得淋漓尽致!就算不当演员也该去做老师啊,讲解得这么透彻!
梁慕北这次直接甩开了她,踏开危险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叶安雅走来。叶安雅牛劲儿一横,皮笑肉不笑地道:“算什么算!负重跑五千米,钻铁丝三百回合,单扛往返三百次是吧,好!”转身,拾起背包,她大踏步沿着跑道跑远。
众人被叶安雅这一系列动作吓到几乎崩溃:老大面前玩个性,你丫活得不耐烦了吧。
梁慕北的黑脸扭青,咬牙抽脸。
气不死你!叶安雅在跑道上跑得欢,大眼儿撇向这边骄傲得似个得胜的武士。只是还未跑过半圈,脑侧就闪出一具黑豹般的身体,那个快,只一闪眼!下一刻,她行动中的身子竟然一轻,背上的背包被人扯掉,小腰儿一阵抽痛,肚皮就压在坚硬的东西上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阵天旋地转,她终于清醒过来,看到了移动的地面和一双迈得飞快的腿……被人扛起来了?
“喂,梁慕北,你变态啊!”意识到始作甬者是谁时,叶安雅激动地叫了起来,一阵手捶脚踢。梁慕北硬梆梆的身体跟铁片似的,哪里打得动丝毫半分,这么一用力,痛的是她自己。
梁慕北的步子拉得飞快,转眼消失在楼道里。
石化的众人这才回神揉着眼睛默然散开,方紫依唔唔哭得更伤心,跺着脚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一阵阵地不甘心。
手脚发痛的叶安雅终于停止了攻击,撩开嘴皮子气喘吁吁地开骂:“梁慕北你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查事不明,行事不公,他妈的就是个贪官,恶官,糊涂官……啊!”
身体被人不容情地甩下来,身体结结实实地跟硬板板的椅背来个亲密接触,那个疼啊。尤其是屁股,昨晚刚动了私刑,这么用力地贴在椅子上不是要她的命吗?叶安雅抽歪了一张嘴咝咝吸气忍不住大吼:“你想杀人啊!”
他不想杀人,却极想把她这颗乱七八糟的脑袋撬开,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怀疑他和方紫依的关系,有意跟他对着干,当众向他叫板,行人之所不敢!“叶安雅,你可真有种!”他拧唇,甩开面具将一张黧黑的脸对上她。
叶安雅不迭地揉着发痛的各处,嘴上并不闲着,进行激烈的反击:“我没种,方紫依才有种,你不是迷恋她吗?你不是要帮着她吗?那你罚啊,罚死我呀!”小胸脯一挺,满脸的刘胡兰式视死如归。
梁慕北被她这无厘头的控诉弄得差点失控。他何时迷恋过方紫依,又何时要帮她?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态一直站在中立位置,她竟然看不见!
他本是怒极的,却在看到她裹在训练服里的两团混圆随着胸口的伏动而颤抖时眸光一暗,喉结滑了两滑。
叶安雅还在委屈地控诉,本不敢看梁慕北,好一阵后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梁慕北怎么不反驳也不惩罚她?一抬眼,对上他的脸,沿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胸!
“你……流氓!”他的眼神太过熟悉,绝对是发情的前兆,作为资深受害者,她深有体悟,洞若观火!
种马,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那档子事!叶安雅给予了最严厉的眼光对抗,两手往胸前一捂,吼起来:“你丫的看什么看,老娘的身体就算没人要也不会给你!”
梁慕北又气又恨又爱,对着她的脑袋拍过去,不怒反笑地道:“你还是不是个女人,脏话连篇,还真把自己当成那群汉子了?”
那群臭小子个个是男人,在组织里会比较没有拘束,暴些粗口,大家习以为常。可作为女人,尤其是他的女人,动不动就说粗话,将来……
额角抽了抽,他已经不敢想象。
叶安雅想也不想,呸呸地回应起来:“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么?吃饱了抹抹嘴皮子就想不认账么?梁慕北,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