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你不说我就找林木子来!”
林木子的第一次见面把这个特种组织的三号人物给吓得不轻,脸都变了,连连摆手:“不要,还是不要。”
“那还不快说!”
摸摸脑袋,眯着眼睛,他尽可能小心地忽略掉长相、能力之类的描述,道:“其实,我对那个女孩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曾经一起上过秘组训练基础,女孩是孤儿。就在首长受伤的那一次她不知道怎么地也去了,最后死在了炮火中……”
“那……他六年里都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叶安雅嘴巴张大了,不敢置信地望着沈浩。
沈浩脑袋转转,打着哈哈道:“我们秘组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年难得回一次家,组织里女的少之又少,上哪儿去找下一个。”
沈浩的话算是有道理,叶安雅却并不全信,梁慕北在家里呆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几个月前他们初识的时候他就有机会接触各种女人。如果真有心,又怎么会找不到?
只有一种可能,他对那个女孩,用情太深。
六年,守候一个女孩,那是怎样的一种坚持?
“别乱想啦,我们秘组的人虽然是血肉之躯,出起任务来可就得把自己当敢死队,谁也不能保证能活着回来,若非喜欢得不行,谁会真的去找女人结婚?要是真挂了不让人家女孩守寡吗?”
沈浩成功用一句“若非喜欢得不行”提点了叶安雅,那么,梁慕北一直坚持跟自己在一起,甚至结婚都是因为“喜欢得不行”吗?
她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垮着肩膀毫无自信地道:“梁慕北会喜欢我吗?我看起来一点特色也没有。”
摸一把头,沈浩说得语重心长:“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死沈浩!”叶安雅后知后觉,抡起包就朝他头上砸去,“你变着相骂我丑哇!”
两人走出包厢,外面已经全黑,叶安雅掏出钱包回头对沈浩道:“今天我买单吧,每次叫你出来还让你请客,太不好意思了。”
沈浩推一把阻止了她的动作,眼睛眯成一条缝,无比自在地斜靠在前台,对着那里结账的小姐眨眼道:“不需要!你放心吧,这里吃的喝的用的全免费!”
“免费?”叶安雅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当然。”沈浩得意地把嘴伸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吧,这可是你老公开的饭店,咱这么几年才回一次,能不使劲儿吃垮他?”
“老……公?”当意识到他说的是梁慕北时,叶安雅又不相信了,“开什么玩笑,他一个当兵的能开得起这么大的饭店?”
“你就不知道了吧,他除了开饭店,还有酒庄,五星级宾馆,房地产……多了去了。对了,他还开了一家最出名的极限运动俱乐部叫京都。”
“京都……俱乐部?”叶安雅惊诧了,那家俱乐部的名气极大,在全世界都是有名气的。
她摇着头道:“怎么可能!这家俱乐部不是一个叫mubara的人开的吗?”不对,mubara?慕北,可不是就他的中文名直译?
沈浩嘿嘿地向她招手作别,叶安雅懵懵懂懂走出来,心肝儿悠悠颤颤地抖:她,嫁给的不仅是秘组龙头,还是一个特大土豪?
一点捡到金子的感觉都没有,她的心悬得更空落了,土豪,把得住吗?
心里没底的叶安雅拨通了林木子的电话,一阵阵地唉叹。那头的林木子没心肺,嚼着什么东西正欢脱着呢,口齿不清地道:“怎么啦,想你家男人啦?”
“有点,不过挺麻烦。”
叶安雅哭腔浓重,那头忽然哇地叫出来,“不会吧,你怀孕啦?”
“怀你个头!”如果林木子在眼前,她一定会给赠送一堆暴栗子过去!怀孕?她的想象力倒蛮丰富的。
“不怀孕你麻烦什么?”嘴巴还在嚼,根本没把她的心思往心里搁。
叶安雅没精打采地把梁慕北的情况跟她说了,那头哇哇地叫着好。
“好什么!自己几斤几两重还能不知道?哪里配得上人家呀。”叶安雅越发觉得向姐的那番门当户对的言论无比正确,直恨自己什么也没有了解清楚就嫁了。整个人苦恼得直想撞墙。
林木子很不在意地“切”一声,终于正经起来:“叶安雅,你哪点配不上他了?长得漂亮又有文化,现在还是名记者,配他绰绰有余。”
“可是……”她还是不太放心,“有文化有本事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我跟她们哪儿比得上。”
“别太上心啦,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你在他心里就是最漂亮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
叶安雅一阵阵地扭胃,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沈浩的话么?
心下不由得感叹起来:真是一对哇,连话都讲得一样,不把他们凑在一起还真对不起这份灵犀呀。
回到家,老妈梁嘉玉正呼呼地翻着东西,一惯干净整洁的家弄得像被小偷光顾过一般,吓了叶安雅一大跳。
她对着梁嘉玉的背影一阵阵地喊:“妈,你这是找什么,家都给你翻过来了。”
梁嘉玉见她回来,忙上前握上她的手,眉眼里带着急切地问:“雅雅,你有有拿过那个锁片呀?”
“什么锁片。”叶安雅一脸茫然。梁嘉玉一番描述:“就是那个黄金打造的,上面刻了雅字的小时候一直戴你身上的那个啊。”
“哦。”叶安雅不当回事地摇头。梁嘉玉还要去找,叶安雅已经拉住了她:“妈,那个东西不见了就算了,别找了,您身体不好,去歇着吧。”
“那可不行。”梁嘉玉无比宝贝般倔强地不肯放弃,“那是你从小戴着的东西,重要着呢。”
梁嘉玉的脸上流露出虚弱的苍白,挂下几滴冷汗,手脚都开始发颤,却还是要去翻那件东西。
叶安雅有些疑惑了,那个东西小时候一直戴在她身上,是一个黄金小锁片儿,并不值多少钱,后来被父母珍藏起来。那上面刻了一个雅字,大体是爸爸买回来后刻上的,正好是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妈妈为什么要为了找这件东西而顾不得身体呢?平常为了不给自己带来麻烦,她一直都很注意保养身体的。
母亲的样子让她看了有些担心,索性放下包包走过去将她拉起道:“妈,我来找吧,您歇着。”
梁嘉玉脸上写着焦急,最终点了点头,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翻。
几乎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梁嘉玉这才没精打采地摇手:“算了吧,算了吧,我明天再找。”
扶她进了房,梁嘉玉在喝了些药后慢慢地恢复了些精神,握着叶安雅的手望着她的脸道:“怎么样?这个男孩子还满意吧?”
“唔。”她心虚地乱摆着眼珠子,虚应着,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两人间的关系。梁嘉玉则把这话当成了肯定,脸上终于显了了笑容,拍着她的手道:“既然满意也别担耽得太久,带回来给妈看看吧。”
看?
叶安雅看着自己母亲那张虚弱苍白却满含期待的脸,吃力地点头。
一阵呼啦啦地打着哈欠,叶安雅抹掉两串流下来的眼泪,顶着熊猫眼继续对着键盘一阵敲打。
昨晚上收拾完家里那团混乱都快到一点钟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的是梁慕北和前女友的事,顺便联想到那片百合园,愈加笃定他们的感情深厚,就这样失眠了。
“唉,跟个死人较什么劲。”打着哈欠,不想这些话已经吐了出来。组长从对面伸出一颗头来奇怪地打量着她,黑山老妖高跟鞋突然咚咚地踏响,用力地关紧了门。
组长一会儿来到她旁边,小声地道:“你没事干嘛打击总编?”
“打击?”抹着满脸因打哈欠而流下的泪,叶安雅迷糊了。
“你明明知道总编跟你老爸不对付,为什么还要讽刺她跟死人较劲?你不知道吗?她原本一直站在你身后,听你这么一说,气得转身就走了。”
“啊?”叶安雅都快冤死了,心一个劲地抖哇:怎么躺着也会中枪?
“小叶,你虽然现在是我们杂志社的红人,也不能乱来哟,这可是对编辑不敬!”组长对她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叶安雅虽然委屈也只能点头应允。否则,又会被看成是有了小长进就对组长不敬呀呀呀呀。
好在知道老爸跟黑山老妖那点事的只有组长一个人,否则传出去又该让铁三角添油加醋加以宣传了。叶安雅刚顺完气,铁三角之一就站在了眼前,眼里闪着兴灾乐祸,对着她的战友们大送眼光,声音放大了道:“叶安雅,你是不是得罪joey了?”
大伙的目光果然齐刷刷投了过来,显然没有忘记一次一个记者写了joey一个不实新闻,被她围追堵截到退出记者圈的事。joey这个人个性得很,如果是真的新闻,无论怎么刊登,无论有多丢脸,她都会一声不吭,但有失实的,记者就会倒霉。
这样的她不但没有让别人反感,反而得到了更多粉丝的喜欢,她的名气越发地大。
叶安雅茫然地摇头。
她这段时间一个名星都没接触过,何谈得罪。
铁三角之一把脸扭得阴险无比,唇歪歪地勾起,分明是嘲讽。
“没得罪?她可在门口等着你!”
叶安雅茫然地望向门口,一抹亮丽明艳的影子已经移过来,joey一副墨镜戴在脸上,根本掩不去她那份高贵和个性,直接越过铁三角之一伸手将叶安雅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跟我走!”
“走?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