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兄高见。”慕容飘雪很不是时候地拍着马屁,因此换来了残靖痕更加哀怨的目光。
“这种没有营养的话就不要说了,浪费力气!”残靖痕有气无力地说,虽然知道这是权宜之计,但想到说不定哪里又会喷出毒水,更有甚者,自己可能瞬间化身一具白骨,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包裹了他,回过身看着不远处不停吐着红信的蛇群,残靖痕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被蛇妖,就是被毒伤,难道我注定要在这里英年早逝吗?”
见残靖痕如此,慕容飘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残兄还是看开一点好。”
“慕容兄,你我好歹也算作是苦命鸳鸯,若是真的在此殉情,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啊!”
看着残靖痕脸上的坏笑,慕容飘雪瞬间无语,他只是好心安慰人好不好,为什么反而变成了被调戏的对象。
懒得在这个时候与残靖痕计较,慕容飘雪心下了然不语。
蛇群挣扎了一番,似乎动物的本能发作,也意识到了前方的危险性,但饥饿使然,欲望终于战胜了一切,开始缓缓蠕动,机关瞬间被触发,毒水向着蛇群喷溅,被溅到的蛇顿时皮开肉绽,露出骨骼,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身体在地面上不停地翻滚,侥幸存活下来的蛇识趣地向后退去。
看着眼前的凄惨景象,慕容飘雪不禁慨叹道:“现在要是有时间炖一锅蛇羹就好了,蛇肉素来鲜美,蛇血又是难得的调酒之物。”
见素来喜爱洁净的慕容大教主说出这番惊天的话语,残靖痕嫌弃地皱皱眉头,“慕容兄,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粉身碎骨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将它们吃到肚子里。”
慕容飘雪正待反驳,就看见残靖痕掏出了一大把雄黄粉洒在蛇群中。
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这些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残靖痕此刻的举止。
“残兄,方才你不是说它们可怜吗?”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奸商的本性,吃蛇不吐骨头。
“可怜没错,但我决不会妇人之仁,给自己留下麻烦。”残靖痕用看白痴的目光瞪着慕容飘雪,继续道:“如果慕容兄想割肉喂鹰,我也只能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替你烧一些香烛元宝了。”
慕容飘雪嘿嘿一笑,刻意将目光瞥向远方,倏地,他的身体向后急退两步,颤声道:“你看,那是——”
残靖痕偏过头去,顺着慕容飘雪指着的方向望去。
幽林深处,群狼怒吼,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珠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呲牙咧嘴地冲着二人发出嚎叫声。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什么叫船迟又遇打头风?
残靖痕此刻算是彻底领教了。
“野狼凶猛,天性嗜血。”慕容飘雪在一旁科普。
残靖痕亦向后退去,与慕容飘雪并肩而立,道:“人肉不好吃,还不如那边的蛇肉呢,要是它们想吃熟食,我不介意替它们当伙夫。”
“左堂主,属下已经包围了整个迷魂林,现在要不要进去搜索?”听闻迷魂林深处的惨叫声,站在一旁的侍卫邀功似的提议。
原本闭目养神的左驰,闻言慢慢睁开双目,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摇着头道:“不急,活的死的都一样。”
“东西还在慕容飘雪手中,他定不会随身携带。”一旁忽然闪出了一个白衣少年,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一张诡异的银色面具遮住了整张面孔,少年走过的地方,周围的下属都十分自觉地向后退去。
左驰依旧注视着密林深处,不紧不慢道:“若是只有慕容飘雪,生擒倒是容易,不过他身边现在却多出了一人。”
“那又如何,难道你怕了?”少年冷哼一声,言辞间颇为不屑。
左驰摇摇头,心中隐隐猜到了残靖痕的身份,却并没有说破。
少年看了左驰一眼,漠然立于人群之前。
听到外面的对话,残靖痕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意味,冲着慕容飘雪大声吼道:“慕容飘雪——”
慕容飘雪很是无辜地望着他,不解道:“怎么了,我没有招惹你啊?”
“你大哥脑袋果然被驴踢过,寒无心来了。”残靖痕忽然好想仰天长啸,谁说慕容映雪不会将两大高手都调遣到这里的,谁说的?谁说的!那人一定是脑残!
想到之前与残靖痕开过的玩笑,慕容飘雪无语地低下头,心里不禁开始怀疑慕容映雪的用心,烈焰教两大绝世高手都来到这里了,看来慕容映雪这次是铁了心要他的性命。
所谓前怕狼后怕蛇,说得就是他们目前这种状况了,两人渐渐被逼的没有退路。
湿漉漉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两人奔走了一夜,真气已经过度耗损,重伤在身的慕容大教主更是唇色惨白,眉宇间隐现铁青之色。
瞥见残靖痕的目光,慕容飘雪强颜笑道:“残兄,我们现在应该感叹遇到的是狼而不是虎,这种状态还不算是最糟糕的。”
残靖痕连忙打住慕容飘雪道:“闭上你那鸟嘴,坏的不灵好的灵。”
“可是,这也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啊。”慕容飘雪无辜道。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残靖痕隐约间竟是听到了一阵虎啸声。
一时分心,残靖痕足下恍惚,机关瞬间被触动。
眼前风景瞬息变幻,嶙峋的怪石将二人包围住,前方是水流湍急的深渊,阵阵寒风呼啸而过,让人脊背发凉。
残靖痕倒吸了一口冷气,脚步也有些飘忽,慕容飘雪赶忙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侧。
方才残靖痕被阵法迷惑,失了心境,被慕容飘雪这么一拉,意识回流,见慕容飘雪紧紧地拉住自己,不由自主地运起内力,试图挣脱开对方的桎梏。
未料到残靖痕会出手反抗,原本就有伤在身的慕容飘雪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人随着惯性向左侧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