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抹初阳透过茂密的树叶摄入残靖痕眼中,残靖痕缓缓睁开眼,竟发现两人仍旧保持着入睡前的姿态,慕容飘雪兀自趴在自己身上,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只差没有留着口水讲着梦话。
残靖痕发觉手臂微微有些麻了,心下火气瞬时爆发,一脚踢开身上的慕容飘雪,这一移动,才发现除了手臂,腰肢竟也是因了错误的睡姿而微微酸楚。
慕容飘雪迷迷糊糊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开始清醒过来,见面前的残靖痕面有不善,立刻笑意浅浅,摆出一副羞答答的女儿姿态,道:“残兄果然是风流人物,想不到怜香惜玉至此,托残兄的福,昨夜睡了个好觉,而且美梦连连,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日后残兄若需要搂搂抱抱,尽管开口,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残靖痕有些无语地望着慕容飘雪,对方无耻至斯,他却无聊至极,无端地给别人当了一夜的暖炉,承受了一晚上的荼毒,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啊。
也许,昨天他的脑袋被驴踢了,不然一定不会抱着慕容飘雪睡觉,没错,居然还是抱着。
赌气地啃了些昨天剩下的鸟肉,残靖痕跑到小溪边简单地清洗了下脸上的尘土,忽然回过头看着慕容飘雪道:“慕容兄,你说左驰若发现我们从迷魂林中脱困,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慕容飘雪嘴里塞满了鸟肉,两腮被口中的食物塞得鼓鼓的,闻言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无奈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急忙吞掉口中的食物,道:“那个老不死的,鬼才知道他会打什么主意?”
慕容飘雪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完全是废话一句,残靖痕咬咬牙,暗骂了声该死,“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介意让你去做鬼,替我先打探一番左驰的动向。”
“我相信,你不会如此狠心的,好歹我们也算有过肌肤之亲。”慕容飘雪厚颜无耻地说,嘴里也没有丝毫懈怠,拼命地将鸟肉塞到口中,也不管嚼没嚼烂。
听慕容飘雪提起此事,残靖痕的耳根立时变得通红,急忙用冷水拍打在脸上,借以掩盖自己的不安情绪,残靖痕忙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像左驰这种老江湖,怎么会忽然投身烈焰教,据说当时他是被你用珍宝收买,但我觉得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莫非其中有什么渊源?”
“你不相信左驰会贪财?”
残靖痕冷冷笑笑,忙解释道:“不,我是不相信你会那么大方。收买左驰,可不是简单的事,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无功而返,甚至丢了性命。”
慕容飘雪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颇有些无奈道:“残兄就这么轻视我?”
残靖痕耸耸肩,茫然道:“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轻视你呢,你那么重,压得我腰酸背痛的,我如何敢轻视你啊?”
好吧,原来轻视是这么解释的,慕容飘雪无语望天,面对残靖痕的魔鬼逻辑,他宁愿沉默以对。
“承蒙残兄不弃。”慕容飘雪敷衍着,恰对上残靖痕那双充满好奇的目光。
“莫要转移话题,还是这其中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慕容兄害怕别人知晓,又或者你和左驰两个人一见倾心,到如今因爱生恨所以他才……”
“残兄不要多想,事情其实很简单。”怕继续被残靖痕猜下去,这家伙说不定会说出什么惊人话语,慕容飘雪赶忙打断道:“那日,清风堂堂主赵烈命丧左驰之手,我与左驰相约断魂崖下一决生死。”
说着,慕容飘雪嘴角隐隐泛起笑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花漫天的日子。
残靖痕若有所思地望着左驰,一脸期待地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