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总坛,月朗星稀,灯火摇曳。
“残靖痕那小子,已经失踪很久了。”林龙辰站在窗前,月白色的长衫将他的身形衬托的越加修长,他看起来不过年约二十五六,面容也是极其俊秀的那种,只是眉宇间郁结的深沉,却使他看起来很是老练事故,仿佛经历了沧桑变化的年老智者,他放下手中传来的信函,道:“这小子总是如此任性妄为,不知道分寸,若是在这样下去,迟早会生出许多变故。要是过几天他依然音讯全无,我就带人把他的家底翻出来。”
姜凤羽忙于处理公务,一脸沉静地看着几案上的信笺,神情竟是十分专注,对于师叔大人的抱怨,置若罔闻,心中却不禁苦笑连连:师弟啊师弟,你可要自求多福啊。你若再无音讯,你的金银珠宝就要易主了。
悄悄抬眼望去,恰巧对上林龙辰冷冽的眸光,姜凤羽痴痴笑笑,放下手中的笔杆,道:“师叔,你不要太过担心,我相信师弟他一定会把握分寸的,他那么吝啬的一个人,留下一大堆金银财宝没有享受,是舍不得死掉的。”
“哼,你太高估他的,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虽然聪明,但不见得别人都是傻瓜,非要任他摆布,万一被人反下了套,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了。”话虽如此说,林龙辰还是觉得残靖痕这次擅自行动有些不靠谱。
姜凤羽皱皱眉,那天残靖痕忽然飞鸽传书给他,说是有重大计划,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如果仔细考量,还真是有些担忧,残靖痕素来恣意妄为,不计后果,虽然他谋略过人,但听了林龙辰的话,却不得不开始担忧,毕竟阴沟里翻船的比比皆是,难保残靖痕不会出现意外。
“师叔,你说师弟现在真的与慕容飘雪在一起吗?”
林龙辰既不肯定又不否定,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透过窗外稀疏的梧桐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他的表情也因了那月光而越发难以捉摸。
林龙辰在窗前来回踱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半响,方停下脚步,道:“我们对烈焰教了解甚少,如今只凭借一个传闻,就贸然有所动作,是不是有些不妥?”
“哎,这个,我也觉得不妥,万一这是烈焰教的陷阱,我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姜凤羽有些懊恼地说,言辞间透露着对残靖痕的担忧。
“夫人?难道你派人对慕容飘雪使用了美人计?”林龙辰一听,立刻转过身来,紧张地问。
姜凤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揉揉头发,“师叔你想太多了,只是我听说慕容飘雪为人极其变态,我怕他万一不爱美人爱美男,到时候师弟会吃亏的。”
听了这话,林龙辰颇有些无语地瞪着姜凤羽,他这两个师侄,一个奸诈似鬼,不肯吃亏一个正气如虎,神经大条,真是各个极品。
只是看着姜凤羽一脸担忧的样子,林龙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不到一向神经大条的姜凤羽,竟然会有那种想法,从而语出惊人地说出方才那番话,看起来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想到这些,林龙辰的心里,竟开始有些不是滋味。
干干笑笑,林龙辰道:“你想太多了,你师弟一向计谋多,手段多,即使是妙计安天下的周郎,也不见得比他奸诈。”
如此想想,姜凤羽竟是觉得十分有理,不由得转忧为笑道:“确实,就是慕容飘雪再厉害,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师弟,况且若是消息属实,此时的慕容飘雪,不过是没了牙的老虎,掀不起什么滔天巨浪,况且凭借师弟的破坏力,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林龙辰一听,脸色立时又冷了下来,道:“他若是惹了什么麻烦,可都要自己解决,别指望公费报销,武林盟那么多人等着吃饭,经不起他折腾。”
姜凤羽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三日前残靖痕传给自己的消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勿念。
只是此刻,残靖痕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与狼共舞!
姜凤羽忽然就想起了这么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