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义父与白伯父便离开了水药山,同时留下了三本药书,两本毒书让我学习研究。
我比较相信自己一个人安静地感受才能熟悉身体各方面的不适去寻找药理。
自己的时候,刚开始还会胡思乱想,想爹爹,想义父,甚至想李湛。想想还是很可笑的,伤害我,甚至威胁到我的生命的人,都是因为我隐藏了身份不知我是谁的人。这些人与我的真实身份都很亲密,我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比不上自己的身份,抛却了身份,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这些,怨我吗?
时间长了,自己却不再想了,读着书,识着药,将毒术和医术整合在一起,竟忘了日夜。知道得多了,心情倒也干净了,我尽量避开十五去采草药,除了十五这几天头痛,其余的生活倒也自在。
在毒书之中发展有一种草,蓝紫色的花,每月十五晚开不到两个时辰,如此稀有,书上记载竟只用来做迷 药。我很好奇,便翻阅其他几本书却没有头绪,罢了,放下书,揉揉眼睛,到山中采野果子吃。
自己常常在山中游荡,轻功倒是长劲了不少,听觉灵敏的野兽也很难感觉到我的气息。摘颗野枣放进嘴里,呸,真酸啊,又酸又涩,涩得嘴很麻,无奈去寻些水来漱漱口。
往深山走去,其实走到这里就不是那么熟悉了,只是直觉向里走,听到水流声知晓有水源便越发走得快了,我很高兴地扑向泉眼,很香很甜的水,这里四周十分清幽,天然泉眼一股一股挟着花瓣涌出,树木青翠欲滴,几声清明的鸟叫声着实让人耳目一新。
我四周环视,有一处灌木十分奇怪,与其他地方相比密集了许多,若不是恍惚间发展有些光亮,这里很容易被忽视。
我轻轻走过去,拨开了草,激起一片鸟飞,白色的很少见的鹰鸟。这种鸟怎么会群居?
我撸了撸袖子穿过了灌木,有一个很小的只能由两三个人通过的夹缝。我正犹豫着,又想起自己本是将死之人,还怕什么呢?或许一切随缘事情会有转机,因此果断抬头往里面走去,周围传来草木晃动的声音。
我顿了顿,摸索身上的火折子,吹了吹,一片光亮,四周躁动不安,突然又安静下来。
停了近有半刻钟,草木沙沙作响又立刻安静下来,我屏气凝神,闭眼感觉无人后,痛快地走进了山洞。
山洞两旁有很多破旧的衣服,我未多看,担心有白骨一类的东西。将火光照照墙壁,弯弯曲曲的像山脉一般,忍不住动手摸了摸,很湿很滑一路摸向前,一处像莲花的壁图绽放在那里。中间有一个圆形图案,很熟悉,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转过身突然发现有一堆箱子堆在洞的尽头,我四处寻了一个木棍,离的老远老远挑开,没有异常。
走近把箱子四处敲敲,也没有异常,正奇怪怎么没有暗器迷 药之类的东西,突然瞥到有一本书,书皮上刻着娟秀的字体《卷香》似女子所写。
好奇翻开,上面记载着许多常书未见过的药材,我有些激动和惊奇,这里是不是缘分所在,这里会不会有流星解法?我不曾想过后果,抱着书本离开了山洞。
抱着书研究里面的内容,确定了这确实是医书,又有很多解毒的方子,细细地翻阅竟有很大的收获。这里面的毒药,这里面的病症竟然是义父和白伯父给我的书里全都没有的,我没日没夜地研究,只求找到与流星相关的解药。
“症:见不得阳光,十年寿尽。”十个字,让我心中一突,十年,竟是白飞儿的病吗?若真是如此,那么,义父与白伯父竟然从死神那里将白飞儿拽了五年。可是,白飞儿又能再坚持多久?继续看下去,只有三个字“紫央花”,我从未听说过此花,书里也没有对紫央花的记载,我皱着眉,合上书,脑子里面想着有关紫央花的所有情况,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记忆,慢慢的,我伏在桌案上睡着了,梦里想着念着都是紫央。
“为什么,为什么害我?”是白飞儿!他满脸愤怒,口吐鲜血,冲着我张开血盆大口。
我惊恐地后退,不,没有,不是我,我没见过你,为什么害你!
他一直念着“为什么害我,为什么”声音却渐渐小了,白衣一片血红,像莲花一样绽放。
我一惊,瞬时醒来,嘴里还是不停喃喃“紫央”。猛的一个激灵,让我不知不觉翻出那个很奇怪的用来做迷药的紫蓝色花,没有名字,没有其余用途,十五开放……会是紫央吗?
我有些惊喜,有些心慌,开始翻阅有关此花的一切,虽没有其他结论,但是这话竟然长在阴山后山角的某一处,是爹爹从不让我去的后山。虽不知成功几率有几成,我还是决定回家看看,也很想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