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座潮湿的屋子,屋子里一个女人一身红装嘤嘤哭泣。镜头忽转,一座红色喜房,里面欢笑连连,十分热闹。
镜头又突然转至潮湿屋子,那女人哭得伤心,面容从悲伤转为病态的怒,充满了嫉妒。
她竟以血喂药,面目异常狰狞,口齿不甚清楚,发狂似的大笑:“榕儿,莫怪姨娘狠心,姨娘也是逼不得已……哈哈哈哈哈,榕儿?你们的榕儿若是连光都见不得看你们还能怎么样?你们心痛吧,你们会心痛吗?哈哈哈哈,你们自找的,是你们自找的!”
不知怎的,我心中一痛,眼泪簌簌往下流,我颤抖着往前走,“不要”二字还在口中未出,镜头又是一转。
这里竟是阴山,过节之时阴山宴宾,整间屋子其乐融融,三两好友同喜同贺,那个潮湿屋子里的女人端着血色汁液走到喜气洋洋的女主人面前面卑躬屈膝,将汁液盛起。
一瞬间,我不知所措,是娘亲,我看清楚了,那女主人是娘亲。她笑得十分温和,端过汁液,诚恳道:“多谢紫央。”
紫央……紫央……
我急急上前阻拦娘亲向嘴里倒去的汁液,却没来得及,倒是被娘亲身旁的妇人拦下,那妇人一把夺过汁液,问娘亲:“云儿,这是什么?”
娘亲一直面容里噙着笑意:“清晨的枣现榨的汁,织女,你若喜欢,便尝尝吧。”说罢,很大方的把汁液凑向织女。
织女见状,急切往嘴里倒,未等紫央阻拦,一饮而尽。
娘亲嗤笑道:“瞧你,有没有人和你抢,你去喜欢叫紫央再做便是,好像没有见过一般,小心在你夫君面前失了态。”说罢,低声笑了两声,可见二人十分亲密与了解。
织女松了口气:“怕你抢呢,紫央这丫头,你护得紧,手艺这样好,无论是加了什么,都是无色无味的,竟然没有损了这枣味的清香呢。云儿,你怀着孩子,当心点。”说罢,一脸深意地望着紫央。
娘亲一脸莫名,却不甚在意,冲紫央点点头,示意她下去。后继续与席间之人说说笑笑,没有注意到紫央脸色惨白。我心中一紧,那红色汁液加了什么无色无味的要人去顶替喝掉?织女,为什么如此偏护娘亲,这是怎么回事,是梦?怎的如此真实?
头一阵刺痛,我醒了过来。长夜未央的亭子破败不堪,朱红色的漆所剩无几年我爬起来到处看着,顾不得许多,只得边走边想,这梦是预示吗?为什么这预示这样明显?
我心中一片慌乱,眼前慢慢出现一个破屋子,不由得推门而入,我惊得立在当场,这屋子竟然与梦中那潮湿的屋子相同,我胃里一阵翻滚,就地而吐。吐了好一会儿,支起身子,擦了擦嘴,绕出门了走到了屋子的后头。
屋后一座矮坟,坟后有几株枯败的草,我仔细探看了那几颗草,惊喜之间我便确信了那就是紫央花。即是如此,我便只需找合适的时候采药,我忍着恶心,为了生命,将屋子打扫了一番,住了进去,再看看书,我想会有线索和提示的。
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良织女不断呕血,白叶伯父看着娇妻受罪束手无措,满脸憔悴,失了光彩。最终无法,带着伯母到阴山找我爹兴师问罪。
娘亲哭着拉着伯母的手,声音发颤:“我道你那天为何那样惊慌,竟是为我挡掉了那碗毒药吗?织女,你好傻,你……你如何想不到她即是有了害我之心,怎么会让我有获救的机会,织女……”
伯母脸色发白却笑了,真心道:“云儿,咳咳,你穆家于我织秀一族有恩,我一直敬你,怎么忍心见你与榕儿出事,我……我无妨的,只是可怜了我未出世的孩子,白叶,我只是对不起你……”
娘亲哭的泣不成声,白伯父大吼:“紫央呢,教她给我滚出来,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一会儿,门口跌跌撞撞滚进一个人,披头散发,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一直大笑:“哈哈哈哈,你们一起死吧,一起!”
娘亲低头,满眼悲痛:“紫央,我待你不薄,你竟然……你拿出解药吧,织女她与你无怨。你拿出解药,我留你全尸。”
紫央低头痛哭:“夫人,我是感谢你的,是你救了我,我真的是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救我,我怎会遇到阴大侠,哈哈,夫人,我爱他你知道吗?夫人……我情根已种,怎可说断就断?哈,明知他于我不过一片空花,咳咳,我真的……那毒,流星,此生无解,落了便是落了,我们一起死吧。哈哈哈哈……”说罢口吐鲜血而亡,白叶急忙向前,叹口气:“她服了毒才来的,便宜她了!”
爹爹满脸怒气,喝到:“丢到后山喂狼!”
忽而镜头转至后山下,紫央躺在林中,睁开眼,将怀中种子吃力拿出,悉数种下,将手腕割破滴在土上,血液奔涌而出,须臾之间,地上开出一片紫蓝色小花。
那日正值十五,与月光交相辉映,紫央惨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把药,洒向开出的小花,一瞬间,此地耀耀生光。紫央尸体腐烂,不剩白骨。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踉跄地走出屋子,梦境太过真实,我不能没有推测。我向坟磕了三下,抖着手将坟挖开,空的,真的是空的,我惨笑一声,紫央,你连死,都不肯放过我阴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