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第二天醒来乐成俞就拉着她开始在花厅里聊天,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个遍,任百里一边听一边笑,看来也很高兴的样子。
栖凤鸣和烟儿插不上嘴,坐在一边吃着点心翻白眼。
乐成俞最后喝了口茶:“先生,您是江湖中人吗?为什么从不说呢?”
她摇了摇头:“呵呵,人在江湖,总还是混的,你们清白人家,未必愿意牵扯上我这样的人呢,而且,我也不想理会那些纷扰罢了。
还是这样自在。”
“先生您说什么呢,不管先生是谁,都是我的先生,这一点是不会变的,难道先生还不信我?” 乐成俞说这些的时候很是认真,诚恳的连他自己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你有这心已经很好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再说再说。”她挥了挥手,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乐成俞只能点点头,看来一时是套不出个什么了,多派些人注意点她得了,“对了,先生这次来扬州,是为了什么呢?”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头大的很——要她怎么说是来抓妙手摘星的?而且这次贵娘那头也没有落下好脸,想要借人……
乐成俞忽然一下想通了,心里偷着乐了一下,面上却装着有意无意的随口提了一句,“对了,既然先生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先生可知道有个叫妙手摘星的也未?”
这话一出,她和栖凤鸣都竖起了耳朵,“是个小偷,怎么了?”
“我们周围的酒庄都有珍藏好酒被偷的消息,甚至还有陈年好曲被盗的消息,弄得北堰上上下下都很不安定,却又出钱也拿不到这个恶贼,真是把姐姐急坏了呢!”
好吧,他是对美酒下手了,也不过是为了遮掩一下自己的身份,让人们分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罢了。
“这个人倒是什么都感兴趣呢……”和栖凤鸣咬牙切齿不一样,她却是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笑得分明有些纵容无奈呢,
“很想见见这个有趣的人呢!”
有趣……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吧!
乐成俞表面上装着有些吃惊的样子,心里却乐得要死——先生,你要找的人就在你眼前,你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表情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这个女人不简单,要是行事不小心点就危险了……
有趣?师傅,你说的有趣究竟是哪一方面?!栖凤鸣想起来那个猖狂家伙居然敢吻她、还敢说什么要“偷人”什么的,怎么也觉得“有趣”不起来!
不过,把那家伙的脑袋拧下来一定很有趣!
这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笑的那么扭曲……烟儿打个哆嗦,觉得根本不能了解这些长得漂亮的人心理在想什么。
漂亮的人都是有变态倾向的!
想她这样又漂亮又单纯的人已经没有了!
“有趣不有趣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之前从镇江过来的时候听茶楼里有人说那个妙手摘星似乎看上了素颜姑娘呢!” 烟儿无意与他们的这些江湖事,不过江湖总是让人很好奇啊!
“素颜?”乐成俞摸摸下巴,心说我什么时候看上的怎么都不知道啊?
“烟儿姑娘说的可是夕颜花阁主人的素颜姑娘?”
夕颜是一种花,色白,黄昏盛开,翌朝凋谢,人们提起夕颜,总是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遗憾,真真是花无百日红。
只不过这朝生暮死的花却有着让人惊心的美丽,俨然月光带下来的色泽总是让人流连。
素颜显然是对这花极其真爱,在一片精心种植的夕颜花田中盖了一栋小楼,每天精心侍弄这娇媚的花,不过是人比花娇,在“琼花谱”上的排名比乐成俞与还要靠前一位。
这位素颜姑娘不仅精通弄花,却是常亲王的独生女,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更是亲王大人的心肝宝贝,想下手,怎么也要先通过重重亲王卫队的关,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栖凤鸣明显流露出鄙视,道:“还什么‘妙手摘星’,看来不过是一个采花贼!”
而且,居然还对师傅下手!
乐成俞装着好奇的听着,心里却是有哭说不出——他什么时候对亲王的女儿有意思啦?!他对那个女人没兴趣啊没兴趣!
是了,有人冒他的名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好,有胆子盗用他的名字,想必是做好死的准备了吧?!居然敢破坏他苦心维系起来的形象,杀!
“素颜姑娘?成俞啊,你姐姐还好吗?”她突然想起来乐时与,赶紧表示一下关心,否则有被那个女人揪耳朵的可能!
“尚好尚好,不过就是时常提起先生来……” 乐成俞笑笑,这个手下对她可是又爱又恨。
对啊,乐时与并不知道她其实是女人,不过这样,也比较好玩不是吗?
任百里一向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偶尔看她惊慌一下,也是好的,看她脸红红的,也挺可爱的。
不要老在他面前说些他听不懂的话!栖凤鸣忍不住了,站到她面前:“师傅,不去找贵娘了吗?”
就算是找那个女人也比面对着这个家伙好!
“是啊,还是要去,这次还不知道要被做什么呢……”她叹了口气,一边嘀咕一边站了起来,
“还有事情,就不多说了,至于那个妙手摘星,我会想法子抓住的,你告诉你姐姐就不要太担心了。”
“抓他和那个贵娘有什么关系?”他承认自己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至少自己曾经放下过话,要偷她的人,色诱的话,他绝对是对她比较有兴趣,那个贵娘他没意思啊!
其实他想得什么任百里不是没想过,但是被自己徒弟坚决、没得商量的否决掉了!
诱饵什么的,想也别想!太危险了!
不是说会有生命危险,而是他觉得任百里对这个妙手摘星的兴趣已经高到让他警戒的临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