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衡宫出来,苏易昕的脚一软,差一点就摔跤,幸好枫子稳稳的扶着她。
“公主,您没事吧?您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让您不要去找皇上,您偏要去,幸好奴婢聪明,见您这么久都不回来就去找太后帮忙。”枫子一字一句的开口,委委屈屈的说道。
苏易昕深呼吸了几下,经历了两场生死搏斗,今晚可真是惊心动魄,吓死宝宝了。
侧目看向身旁的小丫头,大眼一转,想起了穿越小说里的一般套路。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吗?”
枫子一怔,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苏易昕,“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被皇上教训得失忆了吗?奴婢都已经跟在您身边十年了。”
苏易昕尴尬一笑,眉目间透着狡黠的光,“呃……其实,我刚刚在里面泡了水,脑子进点水就迷迷糊糊的,真的是有点忘记以前的事情了……”
枫子一惊,拉着苏易昕的手就嚷着,“这可怎么行呢?公主,奴婢还是让太医来为您把把脉吧!”
说着,枫子便拉着苏易昕的手往太医院的方向跑。
苏易昕那里有可能让她把太医找来,一把挥开枫子的手。
“喊什么太医?中医顶屁用啊?我们这些学西医的,从来不找中医看病。”苏易昕一脸严肃的教育,听得枫子晕乎乎的。
中医是什么鬼?西医又是什么鬼?
苏易昕挥挥手,一脸豪迈,“走走走,送我回宫休息,顺便把现在的情况告诉我一下就可以了。”
枫子侧脸看向此时显得奇奇怪怪的公主,皱着弯弯的眉毛,虽然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但公主说的话于她而言就是权威,无疑有他,傻乎乎的点了点头,乖乖的禀报。
一个时辰以后,枫子把易昕公主的身世以及现况都告诉了苏易昕,苏易昕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没死,还是该埋怨上天让她穿越到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公主身上。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股檀香味浓郁,苏易昕坐在铜镜台前,看着镜子中那张与现代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直到现在,她都还是不敢相信。
她穿越了,真的穿越了。
这个跟自己拥有一样面孔的人,屏西国的公主,因为自小被屏西国的皇帝厌弃,所以在她年满十六岁的这一年就将她送到了黑阎国来和亲,谁知道黑阎国的皇帝更不待见她,压根就不想娶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草包公主当皇后,如果不是因为黑阎国的太后与这个易昕公主的亲妈有过约定要护她周全,那么今天晚上,她的小命也就没了。
脑海里忽然涌现了阎景睿那一双漆黑犀利的瞳眸,狭长的眼底透着浓浓的杀意,身为一个法医,她在警察局接触了不少暴戾的杀人犯,所以在对上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对自己不利。
难怪呢,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那个黑阎国的皇帝怎么敢贸贸然对她下手呢?原来这个公主无权无势。
现在的情况对她真的很不利啊,看来以后得离那个恶毒的皇帝远一点才行,否则一不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毕竟对于一个政治权谋家而言,没有用的公主,是死是活又有什么所谓?
苏易昕在惶恐之中辗转入睡,第二天一早,她那灵活的脑子一使便迅速的找到当下的人生目标。
留在这个连历史都不知道的黑阎国绝对不是办法,当务之急,她是要想方法回到二十一世纪!
比起留在这个鬼地方,她更喜欢待在验尸房,每天解剖着各式各样的尸体,研究科学的奥秘。
但是要怎么样回去呢?她连是怎么样来的都不知道!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听吱呀一声,卧房的门被推开,枫子端着一个盆走进来,“公主,你醒啦,今天也跟平日一样去太后那里请安吗?”
苏易昕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去?”
“是公主您说的啊,皇上不喜欢公主您,您就得从太后那边下手,讨好太后。”枫子一本正经的学着她以前说的话。
苏易昕的嘴角抽了抽,心想:套路,这满满的都是套路。
一个男人的心都不在你这里,婆婆政策又怎么可能会长久?
挥了挥手,“不去不去不去,这都有毛线用啊。”
“今天先……随便走走。”初来驾到的,她也得熟悉熟悉环境啊。
闻言,枫子也不多话,伺候苏易昕洗漱穿衣,装扮好了以后才一起出门。
初春的阳光明媚,也不伤人。
苏易昕摊开双手拥抱太阳,深深的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心里不由感慨:要是现代也能有这么好的空气,那该多好。
回到二十一世纪,她得多出去走走才行,不然闻什么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放下双手,她正要提步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只见不远处一道明黄色的人影正在移动,身后还跟了一个娘娘腔,正十分养眼的走过来。
那不是阎景睿吗?
苏易昕皱起了秀眉,步子一转,一点犹豫也没有,要走人,要赶快走人!
“公主,皇上在前面。”枫子傻乎乎的,压根就弄不清苏易昕的用意,以为苏易昕还暗恋明恋着阎景睿,于是就好意的开口提醒她。
苏易昕侧脸就给枫子一记狠瞪,嚷嚷什么呢?!人都被她喊过来了!
“公主见到朕,难道不知道要行礼吗?”果不其然,枫子这一嚷,阎景睿已经走过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打量着她。
苏易昕有点绝望的闭上眼睛,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也不怕猪一样的队友,最怕猪队友不知道自己是猪!
叹了一声,她的脸上已经勾起了一抹十分假的微笑。
转身,瞠着一双明亮清澄的大眼,她抬头挺胸的面对阎景睿。
身份可以输了,气势不能输。
阎景睿两手背在身后,高大挺拔的身材,风姿俊朗,苏易昕站在阎景睿的面前就像一个小朋友一样,她居然只到他的肩膀。
苏易昕愣了一下,气势一下子就被灭了。
“奴婢拜见皇上。”苏易昕愣神之际,枫子已经跪了下来。
苏易昕回头看了枫子一眼,这怂样!
“连你的宫女都比你懂礼数,你不觉得羞愧吗?”阎景睿的嘴角挑着一抹邪肆的笑,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