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麻药,没有手术刀,没有医生袍,没有医用口罩和帽子,没有的东西太多,解剖起来就显得简陋而不专业。
实在是没有办法,苏易昕只能把迷药当麻药使,菜刀当手术刀使,手帕当口罩和帽子使,看起来是不专业,但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说不定能带动古代医学的发展。
这样想着,她心里也颇为安慰。
剖过百来个尸体的双手剖只兔子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苏易昕的动作很快,手法极好,被灌了迷药的兔子还没有发应过来就已经脏器分离,呈大字型的被摆放在桌子上,供人观察研究。
苏易昕一脸专业的放下了菜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给这只为科学献身的兔子默哀三分钟。
动物实验虽然很残忍,但为了科学,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睁开眼睛,苏易昕开始研究这只兔子的脏器,一点点的掰开体腔看它内脏的完整性,以及有无生理病理的改变。
苏易昕做实验做得投入却吓坏了琉璃阁内的宫女们。
在皇宫里做动物解剖,兔子身上的腥臭味瞬间蔓延开来,鲜血四溅,受不了那味道的宫女直接就跑出去吐了,有些被吓得当场就大哭。
枫子抱着红木柱子躲得远远的,偷偷观察着苏易昕这变态的爱好。
她家公主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了?
皇上驾到——
小安子又娘又尖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苏易昕听到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上还拎着兔子的一叶肺。
“喊毛线啊?兔子都被他吓活了!”苏易昕心烦的吐槽,放下了兔子的肺。
高大挺拔的人影走进了琉璃阁,狭长而深邃的黑眸透着难以言喻的冷意,阎景睿扫了周围被吓得脚软,脸色苍白的宫女们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大厅里的罪魁祸首。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阎景睿,枫子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请安,被吓到的宫女们见枫子跪下,也不敢怠慢,连忙跪下来磕头。
做着实验被人打扰,苏易昕原本就有点不高兴了,现在又看到自己的人一点骨气都没有的跪倒一片,她更莫名恼火。
地面是金子做的是不是,一点到晚跪着挺得意的?
阎景睿挥了挥手,示意地上的人起来,深邃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苏易昕的身上。
此时此刻的苏易昕,一身的狼狈,头上罩着一块手帕,脸上也戴了一块手帕,两只衣袖捞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纤细的手臂,手上布满了兔子的鲜血,鹅黄色的衣裙上也沾染了兔子的血渍。
哪里还有一个公主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杀猪的。
阎景睿不动声色的扫向桌面的兔子尸体,打量了一番以后,才抬起眼眸看向她。
“苏易昕,你在做什么?”
“做实验啊。”苏易昕答得很快。
“说人话。”实验是什么东西?
苏易昕懊恼的闭上了眼睛,对哦,她现在是在古代,这些土包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叫实验?
睁开了眼睛,她对上了阎景睿那双冷冰冰的黑眸。
“我在观察兔子。”她换了一种让他可以容易理解点的说法。
“观察死的兔子?”阎景睿又瞥向那只被开膛破肚的兔子,“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特别的爱好了,嗯?”
“这不是爱好。”这是她的专业,也是她的工作。
苏易昕把手伸到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摘掉了遮住半张的手帕,绕过桌子走到阎景睿的面前。
关于专业这个问题,她打算跟他好好说一说。
“我是一个法医,法医呢,就是一个运用医学技术对与案件有关的人身、尸体、物品或物质进行鉴别并作出鉴定的人。”她一本正经的看着阎景睿,“听得懂我的话吗?”
“说人话。”阎景睿还是那张冷酷的脸。
苏易昕叹了一声,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摇了摇头,大脑不断运转着,该怎么解释这土包子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呢?
脑海里灵光一闪,苏易昕勾起了嘴角,又说:“我是一个大夫。”
“你是大夫?”阎景睿冷笑一声。
这个女人怕是疯了。
“我刚刚的所作所为是为治病救人做贡献!”这个理由伟大而且好理解。
“在朕看来,你刚刚是害死了一只兔子。”
真是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也有这么残忍的一面,居然有勇气把一只兔子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