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景睿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苏易昕刚刚的那一番话,心里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苏易昕见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不由轻叹了一声。
“阎景睿,我明白,你从小就生活在帝皇之家,看起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但其实这样的人内心才最寂寞。”
“因为没有人真正靠近你的心,或许就连太后有时候也看不清你这个儿子吧?”苏易昕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阎景睿,道。
阎景睿目光如炬的睨着苏易昕那张笃定的小脸,松开了她的下颚,步子往后退开。
苏易昕重获自由,连忙摸着自己的下巴,检查着看看有没有歪掉。
真是吓死宝宝了。
一双深邃的黑眸,目光幽幽的睨着她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心里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声音冷冷低低的开口,“你早点休息吧,朕走了。”
说着,阎景睿转过身,就要离开。
苏易昕见他真的要走了,连忙单脚站直身,拉住了他的龙袍。
阎景睿顿住了脚步,侧目看她,她没有站稳,又是一副要摔倒的模样。
阎景睿这一次毫不犹豫,将她一把抱过纳入怀里,她的脸蛋贴上了他的胸口,耳边传来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苏易昕愣了一下,没有立马将他推开,反而是揪紧了他的衣服,细细的数着他的心跳。
阎景睿垂眸,看着她那黑长飘逸的头发贴在自己的身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看起来瘦瘦的,抱起来却异常的柔软。
苏易昕倏地抬头,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狭长深邃的眸。
“阎景睿,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杀孟岩?”
“其实你要惩罚人有很多方式的,可以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法。”
“这样做,对朕有什么好处?”阎景睿的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不想推开这样柔软的人儿。
“这样做,可以帮你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阎景睿冷哼了一声,“朕不在意这些。”
苏易昕翻了翻白眼,一把将他推开,“那你离我远一点。”
“我可不想跟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昏君混在一起。”
“苏易昕,注意你的言辞,朕不会每一次都容忍你!”阎景睿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被她现在的翻脸不认人给磨灭掉了。
苏易昕哼了一声,又露出了很假很狗腿的笑容,“皇上,慢走不送了。”
阎景睿冷着一张俊脸,两手背在身后,转身就离开了她的卧房。
嘭的一声,阎景睿重重的砸了她的房门,苏易昕听到那门声,真是非常心疼。
丫的,砸得这么用力,坏了怎么办?!
快冬天了,房间没门可是很冷的!
这破地方又没有暖气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苏易昕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那只扭到的脚没这么痛了,现在也可以正常走路了。
太医院那老头儿的药还真是管用呢。
苏易昕拿着药瓶子,高高兴兴的要出门。
“公主,你的脚好了吗?”枫子见苏易昕又要出门,不由担心的拦住了她,问道。
苏易昕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啊,现在已经不痛了。”
害怕枫子不相信似的,苏易昕还把腿抬了起来给她看。
枫子一阵紧张,让苏易昕连忙放下,“奴婢知道了,公主您别踢。”
苏易昕嘻嘻的笑,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枫子那两个耳洞。
“枫子,你很穷吗?”
枫子愣了一下,感觉苏易昕的问题问得有些突然,“回公主的话,奴婢都是有吃饱穿暖的,公主无须担心。”
“那你的耳环呢?”苏易昕问道。
听到苏易昕的问题,枫子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是这样的,奴婢觉得带着耳环不方便,就把它给摘了。”
苏易昕无疑有他,点了点头,“是吗。”
“我去一趟太医院,午饭不用等我回来吃的。”
“是的,公主。”
苏易昕转过身,大步就离开了琉璃阁。
太医院——
苏易昕才刚走到太医院的门口,扑鼻而来就是一阵浓浓的中药味。
苏易昕闻不惯这中药味,下意识的就皱起了清秀的眉。
“易昕公主?”老太医就坐在对着太医院正门的位置上,一眼看过去就看到苏易昕。
苏易昕抬手朝老太医挥了挥手,“哟,老头儿。”
老太医站直身子,连忙迎上,“公主过来,是因为脚上的伤……”
“不是。”苏易昕连忙挥手,“要是我脚上的伤还痛,也不会走过来了。”
老太医深思了一下,摸了摸白花花的长胡子,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公主说得极是。”
“如果公主不是因为脚上的伤,那是为何而来?”老太医又问。
苏易昕的眼睛瞠圆,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她伸手搂过老太医的肩膀,一副跟人很熟的样子。
“老头儿,我们打个商量吧?”
“公主是想?”
“我想学中医。”苏易昕眨巴着眼睛,脸上笑得一脸的友善。
“公主是想要本官教你中医?”
苏易昕轻咳一声,“不是教,是相互学习。”
“请公主明言。”
苏易昕压低声音,“太医应该对人体解剖感兴趣吧?”
“公主?”
“我知道,你们会医理,对人体呢,也是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具体的五脏六腑是怎么样,你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闻言,老太医挑起了他那白花花的眉毛。
的确,他人体五脏六腑只能知道一个大概,具体是怎么样的,他从来没有见过。
几次想要了解,但是对于剖尸一事,始终都是有些忌讳。
“我解剖过尸体,对人体解剖也是十分熟悉。”
“我们做个交易,你教我中医,我就教你人体解剖。”
“太医院里所有的人我都教,怎么样?”这可是赔本的买卖。
他只需要教她一个人,而她教的可是整个太医院的人。
老太医摸着胡子,一脸的严肃。
苏易昕皱着眉毛,心里有些郁闷:她都已经做亏本生意了,他还不答应啊?
“老头儿,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苏易昕伸手去扯了扯他那白花花的胡子,催促道。
老太医的胡子被苏易昕扯痛了,倒吸了一口气,“好吧,本官教你。”
苏易昕的心情异常雀跃,搂着老太医肩膀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老头儿,你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典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