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多少人有过我现下的心情,如果你们有过就会明白,此时此刻我的笑有美,心低的绝望悲凉就有多深。
那个人,那个足以牵引你痛彻心扉,柔颜似水的人就端坐在的面前,当你走近他的身畔,你可以听到他的呼吸,看到他头顶夹杂的霜发。
他甚至还对着你微微挥着手式,可是他却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永永远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的存在。
那是一个亘古悲伤的灰姑娘与王子的童话,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在我们将自己葬身火海浴火重生而蜕变为凤凰之后,飞越重重阻隔,千山万水在次站在你面前时,才可以含笑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然而太多太多时候,那只是个永远埋葬在心底,即便是死也只能带至阴曹地府的秘密。
‘君生我未生’所存在的不仅仅是年龄,阶段、地位还有无尽的羁绊和顾忌。
从来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我像现在这么庆幸,当初的自己选择了远离政界,而没有按着叔叔的意愿去办公厅。
我更没有想到,将来的某一天,那个可以牵引我心动的男人,竟会是如此这般的情形出现的我的生活中。
天与地的距离,是横亘在彼此间,永远都无法横跨也不愿横跨的沟壑,在它初成形时就已终定的胎死腹中,除却悲哀我不知道我还拥有什么。
组织部的会议很短,不过半个小时已结束,颜翼他们赶来就让我就先回了。
光彩斑斓的霓虹,喧嚣萦绕的街道,交织着高楼大厦的林立,那样一幅热闹绚丽多彩的画卷为何却驱不走我内心深处片刻的荒凉。
街道旁我蹲下身子,捧起花坛边的雪将整张脸埋没,剌骨的冰冷如同针扎火灼般的痛,我只能这样,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消除着内心的煎熬。
用自己的话来说:我从不碰游戏之类的东西,因为游戏会让人上瘾,而我的自制力太差,我怕自己一旦沾上就在也离不开,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去学,不会也就无所谓的上瘾了。
在内心深处,所谓的男女之情对我而言,或多或少也是有着惧怕的心理吧!
如果可以,如果有选择的余地,我想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碰上那个能让我心动的男人,没有相遇和选择放弃那是两种概念。
现在的我。不至于在去找叔叔让他把我调去办公厅,无论是因何种理由。
若仅仅只是为了一已之私,我还不至于如此不管不顾不知廉耻,那么也就等于这将是最初也是最终的结局。
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做,可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不流泪,不痛。
一直都认为,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而言,有的时候我们恨,我们怨,无法忘怀。
只是因为彼此间什么都不曾发生,什么都不曾存在过,如果真的曾经在我们中间发生过什么事,那么当我们想要去放弃去遗忘的时候,反倒要容易很多。
会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在内心深处反复不停的告诉自己。
当我终于平静下来,甩去手中已融化成水的残雪和泪水,猛然站起了身子。
下一秒,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叔叔正站在我面前两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都开始跟着我的,但是毫无疑问我的悲伤和哀恫全都落在他的眼里,这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该他所承受的。
叔叔正站在路灯的阴影下,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却清晰感受的到他身上的愤怒和杀气。
我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叔叔,我想你了解舒蔓在我心中的位置,她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够成我悲伤难过的源由”
“她在我的心中没有那么重要的位置,所有的悲伤和无奈,都是我人生路上必然要承受的,这和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叔叔就那么定定看着我,嘴角牵着丝笑意,平缓道:“是,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从你开口叫我叔叔的那刻时,直到她舒蔓进门为止,我从没见你如此悲伤过,也不允许”叔叔的话里,透着沉郁的杀气和悲伤。
“如果不是舒蔓进了王家门,你不会执意从家里搬出,更不会一人孤单漂泊在外。是,她不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却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所以,我没办法原谅她,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凝儿,对不起……”
“不要给我说对不起——”
我的怒气在瞬间爆发,泪流满面冲着他吼叫道:“你王慕军在我生命中的地位远远要超出我的父亲,你和爷爷所为我付出的一切也远大于我的家人。”
“如果没有爷爷,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到现在?如果不是你和爷爷我不知道如今的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从来都不欠我,一丝一毫都不欠……”我呜咽着在也说不下去,整个人朝地上跌去。
叔叔伸手将我拉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肩柔声哄着我:“好,好我不说,乖不哭,不哭了”
厉风如刀从身边呼啸而过,撕扯咆哮着破碎了满地的缭乱不堪,叔叔扯起羽绒服将我裹在怀里,弯腰将我抱起朝车里走去。
后门被人打开,叔叔抱着我坐在车里,我这才知道他今晚不是一个人来的,只怕李宏他们也在前面坐着开车就止住了哭声,只把头埋在叔叔怀里无声流着泪。
刚在外面吹那么久的冷风,身体都要冻僵,现在又骤然一暖,整个人更是抖个不停。
叔叔把我拥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哼着一首当地的民谣小调。
初来时,每每噩梦中惊醒心绞痛成一团,叔叔就轻拍着我哼着这首小调伴我入睡,轻柔舒缓的音调平复着我的心绪,重要的是让我知道有人在我身边一直守着,不在恐慌惧怕,心一安定放松下来,人也就沉沉睡去……。
温热的毛巾抚上我的眼睛,我猛然清醒过来,这才看清眼前人是回雪。
她正回过身去脸盒中洗着毛巾,看来叔叔这招对我确有催眠之力,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
回雪转过身又将毛巾抚在我额头,我笑道:“叔叔那?”
回雪支着腮道:“刚才回去了,好像是市里有些事情,你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我从床上坐起道:“不想吃,还是拿些酒过来,咱俩喝两杯!”
回雪出去拎了瓶梅克多进来,我道:“上次的伏特加不是还有吗?”。
回雪瞪着我道:“就你今天这情况,你叔明天还得过来慰问,你在喝的醉醺醺,成心找事是不”
我咂咂嘴没敢在说话,红酒是叔叔给送来的,至于伏特加,是自己跑去买来的。
我自幼很少沾这东西,后来到这边后,叔叔时常让我喝些红酒,家里有别人送的也有爷爷买来的各种白酒和洋酒,不过那些叔叔是从让我沾的。
大四临毕业之前,寝室里四个女生发了次小酒疯,出去买了几瓶红酒和一些灌装的啤酒装在包包里偷偷带回了宿舍。
谁知莲若那丫头竟从箱下拉出一瓶伏特加,说是上次回家从他爸那里给我拿的,她觉得这酒有点适合我就拿给我试试。
打开后其她人一闻就不行说这喝不了,我试了还行,四个人就疯起来。
莲若的眼光确是不错,这款酒确是挺让我喜欢,晶莹剔透口感清淡中加杂着烈焰般的刺激。
原本我一人抱白酒,看着她们一个个红的红啤的啤,心里就老不舒服,就把各种酒给混在一起,每人每样都来些,后来莲若才告诉我这么一混酒精度才高更让人容易醉。
莲若自幼跟着家人酒量也算是可以的,她爸倒是不反对她碰这些东西,最后所有人都倒了,反倒是我晕着脑袋收拾残局,一个个扶回床将酒瓶子又收拾在一个黑垃圾袋里,这才倒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谁曾想除了莲若,第二天上午醒来后,其它的两人一个睡了一天,另一个干脆迷糊了一天半,还好是周六周末也没人管。
其实那晚我喝的不少,应该还算是最多的,反正到最后是我收的残局。
莲若自此后都对我直喊佩服,我倒是真不知自己酒量还不差,不过我可不敢在叔叔他们面前如此放肆。
搬来回雪这之后,她的酒量也不错,所以我就去酒吧拎了两瓶回来,还好我酒品不差喝完倒头直管睡,回雪也就时不时的陪两杯,在说以我的脾性如果不喝两杯只怕什么也不愿说。
回雪将手上的玻璃杯递给我,爬上床拉起羽绒被围在腰畔,我刚将一口红酒含在嘴里,回雪已经一口来个底朝天;我笑道:“这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来陪你?”
回雪抬手又是一杯幽幽道:“心痛呀!反正又是不你钱买的,你丫今天又发什么妖娥子?”
“你先给我说说我今是怎么回来的?”我心虚道。
“李宏敲的门,我开门你叔叔就抱着你进来了”
“叔叔生气了没?”我把头埋入双臂,李宏也在今晚这脸可丢大了,我在心里哀。
回雪晃着酒杯笑道:“你丫是不是太看的起我了,我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过——应该是气的不轻,他身上的凌厉之气吓得我都不敢靠近”
回雪伸手又倒杯酒,拍拍我的脑袋,我接过一口闷下咂嘴道:“还是没我的伏特加来劲”
回雪盯着我似笑非笑:“这你叔叔刚前脚出门,你这后脚就想他了”。
我翻翻白眼没敢在说,回雪也不在说话,只是轻晃着那血红的液体。
我耸了耸双肩:“晚上下班后回来的路上也没搭车,走了段路,想起一些过去的往事有点难过,所以就在路边洒了两滴眼泪,没想到我叔叔正好赶在我身后,就闹腾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