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流逝如掌水。

我携着灵姗姗，来到念儿和青蛇姐姐曾经居住的荒屋，仔细寻了一圈，并未发现念儿生活过的痕迹。

我愧疚地站在青蛇姐姐的墓碑前，一心请求原谅。

“姐姐，对不起，白菀有负所托。求你在天之灵，保佑念儿平平安安，让我早日找到他。”

“唉，白菀姐姐，你也别难过。有万妖帮忙，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念儿的。”

灵姗姗在我怀中昂着头劝说我，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懒散地弯腰打了个呵欠。

我伸手摸摸姗姗的小脸蛋，叮嘱道：“姗姗，你困了，先睡吧。”

灵姗姗努力摇晃脑袋，想要保持清醒：“我不困，我要陪着姐姐。”

“姗姗，在姐姐怀里安心睡吧。我们这就回烟波红尘，到玄天门落脚休息。连续几日奔波，我也有些撑不住了。等明日一大早，再继续寻找念儿。”

“那好。姐姐，我睡了。你等下也早点休息，晚安。”

灵姗姗打完又一个呵欠后，疲乏地蜷缩进我怀里睡着了。

秋深至末，夜风寒凉。

我轻轻拢了拢胸前的衣襟，护好怀中酣睡的灵姗姗，疾步朝烟波红尘行去。

月光映衬下，姻缘河中泛着粼粼水光。

我步履轻迈过断情桥，下意识地望向朱漆凉亭一眼……

只见一个眉梢眼角含着风情的妖娆女子，衣衫半褪至胸口，倚在亭柱边，魅惑浅笑。

“姑娘真是美若天仙啊！大晚上的，姑娘一个人怕不怕啊？要不，让我来陪陪姑娘吧。”

亭外路过的男子馋流着口水，顿时看傻了眼。

男子色迷心窍，脚下不断碎碎挪动步子，不由自主地往亭中靠近。

我胸口一怔，觉得眼前的场景分外熟悉。

忽然想起——

自己与青蛇姐姐离开紫竹林，初涉烟波红尘时，为吸食男子精魄，同时又为了不引发众人察觉，曾夜夜出没在姻缘河畔附近。

彼时的青蛇姐姐，便是幻化出这般妖娆的女子身形，衣衫半洒，勾搭心术不正的男子。

“难道，来了别的妖怪故技重施？”

我心中暗暗疑惑，定睛投看向凉亭处。

随着男子的靠近，亭内女子腰肢款摆，纤手媚展，迫不及待地将男子拉进亭内。

男子兴奋难耐，殊不知，在女子透明丝薄的纱裙下，正缓缓伸出一条乌黑灵活的兽尾……

我随手捡起地上小石子儿，灌注妖力，飞弹击中女妖的兽尾！

“啊！”

女妖一声惨叫，张嘴暴露出凶狠的獠牙。

男子吓得屁滚尿流，当场昏死过去。

女妖回过头，龇牙咧嘴，冲我一番咆哮。

本以为这女妖会气急败坏与我厮斗一场。

奈何，她一转眼就跳出凉亭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禁颦蹙眉头，暗生奇怪。

“荒戟山上，我明明曾禁令万妖不许吸食男子精魄。这女妖究竟是何来路？”

没料到的是——

我心中的这一个谜团，很快便被洛不凡解开了。

翌日清晨，玄天门的庭院内，洛不凡一面运息内调，一面听我在旁描述昨夜遇见的奇闻轶事……

听完我说的话后，洛不凡沉稳笑道：“此事有何可奇怪的？你好歹做过万妖之后，难道不知道有那些妖怪，能幻化出美色女子？”

我顺着洛不凡的话，仔细思虑了一阵。

“能幻化女子的妖有很多。但能幻化出漂亮女子的妖，靠的不是修为，而是天资。这样的天资，蛇狐类居多，别的嘛，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洛不凡朗朗大笑：“你漏掉了妖界的灵长类。它们天资极为聪颖。既可幻俊男，亦可幻美女。”

我被洛不凡一语点醒。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