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杜容兮将人偶扔到火盆里,孟桓就怒气冲冲的来了,正好瞧见杜容兮手里拿着的人偶。他眉色一沉,将他手里拿着的人偶扔到杜容兮的身上,怒道:“杜容兮,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杜容兮冷声问,没有丝毫的惧意。
锦秋跪着默默捡起孟桓扔过来的人偶,捏在手里,头磕得极低,一人将所有的罪行都揽了下来:“都是奴婢擅自做主做的事情,娘娘丝毫不知,皇上要怪就怪奴婢一人!”
孟桓冷笑,冰冷讥讽的眼神瞟向锦秋,道:“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诅咒的还是天子,你一人承担得下来吗?”
“所有的事情,娘娘的确不知情,还望皇上明察!”锦秋仍是坚持揽罪,她知道这罪她一人揽不下来,可她得去揽着,或许杜容兮就有了一线生机呢。
杜容兮将她手里的那个素美人人塞给了孟桓,什么都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我晓得你从来都不会信我,我也不解释。但我此时想要看看,你这双眼睛、你的心,被蒙蔽到了什么程度?”
说完,她扶了锦秋起来,从她手里拿了另一只人偶。
那只人偶,眉目与孟桓很像,背后绣着孟桓生辰八字。
人偶做成,花了不足半柱香的时辰,因为时间赶,虽然选用的布料是素芜阁里有的,但许多东西还是凤鸣宫里才会有的。反正杜容兮的用意并不是用此来陷害素美人。
她啊,是想搅乱素美人设的局,再以此来试试孟桓到底糊涂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是,诅咒天子,这等的行为太冒险,一个不慎,就会赔上杜家满门啊!
锦秋都劝过,与她说,不妨杜容兮的人偶,如此,素美人就是自挖了坟墓。
可是杜容兮不喜欢做诅咒自己的事情,即便是假的,也不喜欢。
反正她与孟桓纠缠至此,彼此都恨意深深,今日就做一回诅咒他的事情。
……
孟桓离开凤鸣宫后,锦秋赶紧把那只孟桓的人偶扔进火盆里烧了,如此,她才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证物被烧了,皇上想发难都不成了。”
杜容兮笑了声:“孟桓若真想要发难,在素芜阁就发难了!”
“可是,娘娘,那东西是在素芜阁里发现的,不管是不是娘娘陷害她,若皇上当时说了出来,那必定是与素美人脱不了关系的。皇上他……他是在顾全素美人。”
他是在顾全素美人……
锦秋这句话,将杜容兮给怔住了。
是了,孟桓或许想要顾全的是素美人,不然,在素芜阁里揭开事情,杜家还是有能力将所有的罪名推到素美人身上,借此灭了兵部尚书一门。
……
素美人有些不明白孟桓今日的行为,他见到那个人偶理应会十分震怒才对,会对杜容兮发难才对,可他竟然没有半点要为难杜容兮的意思。
为此,她还特意派了宫人去打听孟桓的动向,知晓他去凤鸣宫里发了场大怒,却没有对杜容兮有半点的惩罚。
“巫蛊是大忌,会不会是罪名太大了,皇上反而不好发难?”素美人的贴身的宫女沁儿问道。
素美人摇头:“可皇上至少会选别的罪名来罚她……”
素芜阁里法师作法后,素美人的头疼症便就好了。夜色临下,她特意让宫人搀扶着去了德章宫,孟桓却对她闭门不见。
稍晚了些,御驾去了后宫另一位嫔妃——林贵人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