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没想到加入学生会组织,会有那么多事需要去参与。简宁在体育部例会时跟耿肋抱怨说这几天刚进学校又是不断参加开会,又是乐团排练,又是节目通审,又是上课.....被累得半死,但在听了耿肋近期的行程之后也不由地直咂舌。
耿肋不但主持院会以及学生会组织的两大文艺汇演,还参与体育部组织的新生足球联谊比赛。并且,耿肋一改中学时代的政治路线,转而投身于国际化路线,选择了一个国际性的社团——法律学生国际交流协会,面试后被分入外联部工作。这是一个历史悠久拥有较强组织纪律性的社团,遍布全世界,在中国大陆只有京大和人大两所高校有分会。
简宁对耿肋肃然起敬。
星期五又是现当代文学,下午是哲学课,四点以后又要去学生会帮忙搬设备,新生文艺汇演周六晚在百年讲堂广场举行,形式迫在眉睫。
一直到了十点,各项灯光音响才全部调试好。简宁十点半的时候回到宿舍,灯已经灭了。他浑身腰酸背疼,一头栽倒在床上直哼哼。
马鸣看他累得不行,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过来给他上上下下地揉起来。
就在简宁也拿起牙缸准备出去洗漱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把书包带回来。
糟糕!书包落在学生会了,走的时候忘了拿了!简宁想到自己的钱包也放在里面,便赶紧奔出宿舍,往文体中心跑去。
到了学生会的时候,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简宁只好殃殃地回去。
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学五边上的路灯,在肃杀的秋声中闪烁。
经过农园,从商店街穿过去,再走过澡堂前面的空地。
秋夜,天凉得紧了。只有两个人台阶上坐着。简宁依稀认出来那是耿肋和小倩。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坐着,坐着,突然一起大笑了起来......
简宁看到二人笑得神采飞扬,笑得无拘无束。
简宁很佩服耿肋面临大型活动表现出的临危不惧和笃定自信。
“你难道就不紧张吗?”简宁第二天见到耿肋就问耿肋。
“院里的迎新晚会我开始有些紧张,整场晚会就我一个主持人。校迎新晚会的主持人有4个,主持人的工作也就是串场而已,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中很少给主持人发挥调动气氛的空间。写这种晚会的主持词也不费什么功夫,网上有现成的资料,稍微修改,再添上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再多的节目也可以随口编出来。”
汇演在百年讲堂广场举行。当晚,耿肋和另一个男主持穿着黑色的西装,和两个穿着晚装的女孩子一起出现,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说实话,接下来的表现,耿肋是其中最为突出的主持人
那天晚上亮点多多,语言类节目和歌舞类节目不时上演一波又一波高潮。最大的亮点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
一般的学生晚会,如果有亮点一般也都是在,但这次却是被一个纯艺术类的乐器节目拔了头筹。最受观众喜爱和评委会的两个大奖都给了它。
简宁节目被安排在一个小品之后。
台上的灯光暗了下去,一束聚光灯从二楼打下来,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生从台后走了出来,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坐在了琴椅上,台下寂静无声,乌黑的头发和肩膀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柔和的光辉。
简宁把手伸向琴键,美妙的旋律如月光般涌出,溢满了礼堂的每一寸空间,他弹的是肖邦升c小调夜曲。
独奏结束之后,聚光灯消失,舞台恢复黑暗。
当聚光灯再次打亮,舞台上换了主角。一袭白色改良旗袍的小倩托着小提琴如一朵洁白的百合静静地绽放。小倩演奏的是德彪西的《月光下》。
后台有两对眼睛特别专注地注视着小倩,这两个人是耿肋和伊森。伊森作为文艺部长,这样重要的场合,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小倩本人的功底相当好,她现场的表现也足以征服听众。她对乐句交代得非常稳妥,强弱处理相当有水准,她演奏的曲子都能让人清晰地捕捉到极为流畅优美且节奏分明的旋律线。
一曲临近结束,另一束探照灯打下来,简宁和小倩双双出现在舞台上。
没有中断,巧妙的过度,二人合奏了一曲子——舒伯特小夜曲。接着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梁祝》。
小倩边演奏,边缓缓朝向简宁移动,二人一动一静。简宁穿着一条黑色的小礼服坐在琴椅上,冰倩穿着白色的衣裙站在钢琴旁。
钢琴,男生,小提琴,女孩,组合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
简宁看着小倩完美的侧脸。小倩跟着合奏,脸上露出微笑的表情,乌黑的头发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美丽的光环。
随着《梁祝》接近尾声,舞台逐渐恢复明亮。演奏结束了以后,简宁优雅地站起来,牵起小倩的手,深深地鞠躬谢幕。
所有的人都在为他鼓掌。一个男生从台下冲上来,此人是陈一多,他递给小倩一束花,大声说:“这是陈指挥让我代表乐团送给你的花。”
全场掌声雷动不息,如果这不是综合性晚会,观众一定会热烈地要求他们二人返场。
简宁小倩谢幕走到后台,伊森直接走过来:“太棒了!太棒了!我从头看到尾,确实很精彩。京大不愧是中国文化重镇,连新生的演出都一样的不同凡响。但你们两个堪称是最佳的表演者。”
耿肋对小倩表示祝贺,并邀请小倩晚会结束后一起去吃夜宵以示庆祝,小倩愉快地答应了。
后面的节目一一上演,大家却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宁静当中,让人觉得俗不可耐。
散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弹钢琴的男孩和拉提琴的女孩,有人猜测:“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一对?”
演出结束了。
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耿肋迫不及待地回到后台,寻找小倩的身影。却发现小倩正和伊森以及乐团一众成员在一起相谈甚欢......
“辛苦大家了,大家把妆卸了,换身衣服,咱们所有乐团成员一起出去喝一杯。”伊森提议。
大伙纷纷举手赞同。
小倩只好跟耿肋说抱歉。耿肋掩饰自己的失落,说下次再庆祝。
第二天,文艺汇演演出的照片出现在三角地的橱窗里。小倩的演出照被大大地刊印出来,展放在橱窗里最醒目的位置,宣示着京大高超精妙超凡脱俗的艺术水平。
简宁和其他三个舍友站在橱窗前的人群里,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弹钢琴的男生和拉提琴的女生,简宁听见有人说:“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太般配了!”
另一个人说:“人家都是新生,不能刚一进校就谈恋爱吧。”
“我倒想是,不过那个男生一看就知道爱那女生。”
“他俩准凑成一对!”
简宁看着照片上的小倩,站在小倩身旁的不是简宁,而是帅气的耿肋。
简宁在初选时就被pass掉。
一切出自简宁的想象!
看着照片,简宁隐隐地有些失落——他再次想起小倩耿玏站在台上的情景,那样暧昧,那样惹人心动。正像那些议论,所有的人都已经把他们看成是一对了。
李烈嘲笑马鸣没有自己醒目的照片,只有一张合影,被淹没在人群里。
这并没有影响马鸣的好心情,“我把那个小荡妇给你搞定了。”马鸣拍了拍李烈肩膀说。
李烈兴奋了起来:“行啊!一星期的汉斯堡鸡腿!你的历史使命圆满完成,你们就看我怎么一个月内把她拿下!”
“说好两个星期,你耍赖!”马鸣不平。
“两个星期,行!那大伙儿那顿饭就免了。”
“那可不行!我和简宁坚决不答应。”张数反抗。
“好好!一周鸡腿,一顿饭。”马鸣退步,“切!一个月?一个月我都拿下了!”
“你小样!咋没见你拐一个美女,乐团美女这么多?我说要拿下,就是......”李烈做了个猥亵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