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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揽盛世之芳华 第七章

刚刚还晴着的天忽然阴了起来,姜栈月吃力的抱着两个箱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知是不是出了幻觉,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下意识的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回养心竹堂的路又有些偏,看着马上就要下雨的天她缩了缩肩膀,硬着头皮饶了小路。

裂风见黑衣人拿着刀走近了姜栈月,立刻上前将黑衣人拽进了草丛,迅速的抽出了腰间的短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谁派你来的?为何跟着她?”

黑衣人见势不妙,什么都没说便硬生生的将身体倒向刀刃,抹了脖子。

裂风拉下了黑衣人的面纱,眉头一紧。再一看路,已不见姜栈月的身影。

天色又暗下了几分,闷雷在云里翻滚着,风也越来越大。

荨染着急的在院子里来回绕,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小姐怎么还不回来,没带伞路又不好走,这么黑的天出事儿可怎么办啊……”

“快快快我实在搬不动了!”

听到声音后,荨染立刻跑了过去,姜栈月把箱子放在了地上,疲惫的瘫坐在养心竹堂的门口。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担心死您了!”

“别管我了,快把箱子搬进去,我自己还有力气走。”

荨染使着全身的劲儿将两个箱子搬了进去。

“小姐,这么重的箱子,你搬了一路吗?”

姜栈月点了点头,起身进了大门。

将军府

“你何时进宫?”

柯容景阳咬了一口苹果,委屈巴巴的说道:“二哥要是嫌景阳烦,景阳这就走好了。”

柯容华沉白了他一眼,转身拿了件白色的衣袍。

“你刚从御阳回来就一头扎进了我这将军府,不回宫跟他禀告一声么?”柯容华沉系上了腰带,将披散的长发束了起来。

柯容景阳将嘴里的苹果咽了下去,安静了片刻。

“你和父皇这结,还没有解开吗?”

“从他谋权篡位的念头出现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个死结。”柯容华沉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几句话,相比一年前,如今在谈到口中的他,更多的不再是恨,而是毫无关系。

柯容景阳也知道不该在问下去了,便把话又噎回了嗓子眼儿。

“二哥你要出去吗?”柯容景阳见他要走,便起身问道。

“去找个人。”

“可是你听这雷声,估计要下雨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跟我一起去,雨就不下了吗?”

柯容景阳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说道:“不想带我直说呗!我这是作为你的弟弟担心你而已,万一你又喝的酩酊大醉,好歹有个人给你扛回来不是?”

柯容华沉拿出了颈上挂着的玉佩,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或许我该醒醒了。”

柯容景阳看着眼前这个不再那么陌生的身影离开,嘴角渐渐的扬了起来。他足足有一整年没有见过柯容华沉一袭白衣的样子了,过去着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他也承受了太多,生活除了黑色就是黑色,压抑的让人窒息。

虽不知道究竟因为何事,但是他清醒了……

北川王府

“怎么样?查的如何?”周尘浥收起折扇,摸索着手上的红玉扳指,淡然的问道。

“姜栈月,一年前来到彧安城。”说罢,裂风便抱拳跪地。

“王爷恕罪,是属下无能,属下城内城外都查遍了,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查到。”

“意料之中”周尘浥抬了抬手示意裂风起来。

可裂风并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周尘浥转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刚巧视线相对。

“不用措辞了,有什么起来直说。”

裂风稍加沉默后起身,说道:“属下从醉人阁跟了姜姑娘一路,发现她往北城山林去了。本想一探究竟,不料半路有刺客想要杀她,属下便将刺客拦下,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人便抹了脖子。”

周尘浥紧皱眉头,眸中瞬间多了一股深意,他上前一步靠近了裂风,急切的问道:“她人无恙吧,可知道那刺客是何人手下?”

“回王爷,属下回去找的时候,姜姑娘已经没了踪影。不过那刺客,如果属下没有认错的话,应该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一个刚来彧安城不到一年的人,无身份无背景,怎会和宫里的人扯上关系?又招来杀身之祸。

周尘浥仔细回想了一番,虽然姜栈月戴着面具,但透过面具的那双眼睛太过熟悉,还有那背影身形。

“你先下去吧,派些人手暗中保她安全。”

“是”裂风俯身鞠了一躬便退出了房门。

周尘浥一时间思绪混乱,他紧握着扇子,眉间愈发沉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年前柯容华羽根本没有找到龙嫵的尸体,姜栈月又恰好是在一年前来到彧安城。龙嫵是从北城悬崖跳下去的,她又恰好出现在北城山林。真的是巧合吗?

姜栈月的身影与龙嫵太过相似,或许龙嫵根本没有死。此时此刻,他心里的判断让他又喜又怕,坐立难安。

……

闷雷不断的在天空中翻滚,眼看着就要下雨的天气,却迟迟不落雨点,甚至连风都消失在了空气里,一瞬间气氛压抑了不少。柯容华沉下马后,看着眼前的醉人阁牌匾浅浅一笑,眼眸愈发明亮,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攥着红色的面纱,犹豫片刻后走进了大门。

一袭白衣很是夺人眼目,花牡丹见柯容华沉走进来,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朝他碎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吆喝道:“呦!二公子您来啦!小二!快备上好酒好菜,好好招呼着!”

“得嘞!二公子您楼上请。”小二利索的将白手巾往肩上一搭,摆出了请的手势。

柯容华沉朝不远处的台子瞧了一眼,并没有自己想找的人,他攥了攥手里的红纱淡淡的说道:“我今日不是来喝酒的。”

“这醉人阁除了美酒佳肴就剩下美人了,二公子您又从不近女色,不知……”

“姜栈月可在?”

花牡丹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飘忽不定的,她小心翼翼的回道:“二公子,她今日身子不适,我便让她早些回去了。”

柯容华沉闻言便看了花牡丹一眼,见她下意识躲避的眼神,他抿了抿嘴唇,问道:“身子不适?”

花牡丹一愣,缓缓的低下头嗯了一声。

柯容华沉拿着红纱蹭了蹭鼻尖,悠然的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住在何处?”

不知所措四个大字压在了花牡丹肩头。也不知道姜栈月究竟干了什么,找她的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别说住何处了,自打认识她内一天起就没见过她的面容。花牡丹咬着后槽牙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沉默不语。

“花掌柜放心,她东西落在了我这儿,我只是想亲自还她罢了。”

花牡丹闻言便松了口气,缓缓的抬起了头,她打量着此时的柯容华沉,不同往日,眉宇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一丝柔情,但依旧让人心生畏惧。

“二公子若是想寻她,便去北城找找吧。”花牡丹叹了口气,又说到:“不瞒您说,我认识栈月这姑娘一年有余了,她从不和任何人提起家事,没人知道她究竟住哪儿,甚至我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她说她脸上有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丑陋不堪,不便见人,于是整日戴着面具。但这姑娘心地善良,是个好人,老天又给了她这好身段儿,跳起舞来美的不像话……”说起这些,花牡丹便不由自主的笑了。

柯容华沉心里猛地一抽,冷俊的面庞一瞬间僵硬了。北城,那是一个让他永远都心存芥蒂,每夜都会梦到而惊醒的地方,姜栈月竟住在北城。若真如花牡丹所言,她脸上有胎记,为何那日会……难道……

花牡丹见柯容华沉神色不对,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便立刻收住了嘴里的话,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

柯容华沉颤抖着将手里的红纱塞进袖口,疯了似的转身走出了醉人阁,纵身一跃,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催马扬鞭直朝着北城奔去。

滂沱大雨在彧安城中肆虐而下,闪电撕扯着黑压压的天空,雨滴顺着柯容华沉的脸庞流至脖颈,一人一马奔驰在北城山林之中,这一刻的马蹄声、风声、雷声,不得不让柯容华沉想起一年前的夜晚,此刻的他,心里像是被无数把匕首生生刺进去一般,疼到喘不上气。

那时她一个人,该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