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音是化成了灰,我也知道是陈厉康的老婆!
几乎算是死里逃生的我心态有些崩,颤抖着说:“我找陈厉康。”
“喔,厉康啊,他今天过生日,中午喝得有点多了在楼上睡觉呢,你哪位?”女人问。
吸取上次朱旭诈我的经验,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默挂了电话。
然后翻身起来,就想要回家里去看看,姑姑有没有回去。
姚鲲远看我要走,走到我面前黑着脸拦住我的去路:“干嘛?还不能出院!”
“我要回家,我有事。”我很慌。
“不行!”姚鲲远态度很坚决地不放我走。
没办法,我只能能如实相告,我担心姑姑出什么危险,要马上回去看一眼。
就在我们两争论不休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短信。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我姑姑!
她坐在画板的面前正在画画,在画还没有完成她就先写好了日期。
正是今天!
跟着,那个电话号码又打了过来:“任夕颜是吧?”
“是我,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看到了刚才的照片,任栗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里面安静的画画,距离这幅画完成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对方阴冷地说。
果然,姑姑是出事儿了。
我立即变得紧张和担心起来,“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你按我说的去做,你姑姑画完我就让她直接回家。”对方的声音很奇怪,好像是用了变声器处理过的。
刚巧这个时侯,姚鲲远的手机也响了,他一边接一边往阳台走。
我问对方:“要我做什么?”
“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吧?你现在去告诉医生,你早上因为过敏服用了大量从国外的抗敏药物,今天喝完茶以后就出现了不适。”
“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对方的态度很强硬。
“好,那然后呢?”
“你先去找医生说清楚,半个小时以后我会再给你来电话。另外,我们通话的内容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有其他人知道或者你报警的话,你的姑姑不会死,但是会......”
“我知道了。”
接完电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早先猜到姑姑可能会有什么意外。
但没想到都和我昨天发病有关系,而且从一开始,就是有人预计好的!
姚鲲远还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接电话,看起来神色焦灼的样子在来回踱步。
“我现在没时间,下午的发布会我说过,sanne去参加就行!”
“招商引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投我看中的,能够盈利的好项目。”
“不用跟我说这些,是鹏远的关系,那你们让坤鹏去。”
大概是工作上面的电话,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大概知道跟徐警官说的,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和招商引资什么的有关系。
对金洲政府来说,能引进来鲲远这样的大公司,确实是招商引资的大工程了。
他们重视,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姚鲲远似乎并不买账,完全不接洽任何政府有关的人。
恍惚间就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对方只给了我半个小时,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了。
只得按照对方说的,叫来了护士告诉她,我是因为服用了抗敏药物和茶水。
护士还在数落我:“国外的药物不一定适合中国人的体质,你们这些不怕死的就去崇洋媚外乱吃吧,现在好了吧现在吃出问题来了吧?”
“嗯嗯护士,那我什么时侯可以离开医院?”
护士看了下我的情况,说:“再观察个两三天吧。”
我往姚鲲远那边看了看,撒谎说我家里还有个1岁的孩子需要我照顾,昨天晚上都是临时托邻居帮我看着的,问她可不可以帮我开个后门,让我现在就出院?
“那你问你老公咯!”护士看着姚鲲远。
“他......他不是我老公,另外护士啊,你别告诉他我有孩子的事。”
什么没有见过的护士当然秒懂,估计心里还在嘲笑我。
想了想点点头,让我在出院免责申请书上签了字,提醒我每天要记得来医院复查。
护士离开后没多久,对方掐着半个小时点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干得不错。”
“现在可以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一个小时后,有人会在舜印陶艺等你,她会告诉你你概要做什么,当然你可以可以考虑,到底要不要那么去做。另外我再提醒你一次,别报警!”
这次,对方给我留了余地。
我焦急地等着姚鲲远打完电话出来,可看他皱着眉头烦躁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要结束通话的意思。
于是我干脆起床,趁着他不注意就溜出了医院。
当然,在我去约定地方之前,我还是抽空回了趟家里,看看姑姑到底在不在。
家里跟我昨天离开一样,完全没有姑姑回去过的痕迹......
**
在去舜印陶艺的路上,徐警官给我打来电话。
说今天他不上班,问我去不去新闻发布的现场,听听是怎么公布的?
满脑子都是姑姑的安危,哪儿还有心情去关心自己的事。
我拒绝道:“我有事,赶不过来了。”
最近我在忙什么徐警官都清楚,他知道我除了筹备机构也没有其他的事,不禁有些奇怪地随口多说了一句:“这边就一个小时时间,不会耽误到你什么事吧?”
那个电话里两次提醒我不要报警,现在接到徐警官的电话直接就很慌。
撒谎说:“我有点急事在去鄞州的路上,赶回来应该明天了。”
“噢,你不在啊。”徐警官有些失落:“那我在现场给你录像吧,晚点发给你让你也高兴高兴。”
“嗯好,谢谢你啊。”
“跟我别客气,该我做的。”
和徐警官随便聊了两句,车就已经停在了舜印陶艺的门口,我找借口挂了电话。
刚走进去,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陈晨起身,朝我挥手。
我立即就明白是什么事儿了,走到她的面前冷淡地嘲讽着说:“呵呵,原来是你!”
“什么是我?”陈晨装傻充愣:“上次你离开春雨后,我找过几次说出来见面,你连电话都不接我的。我好不容易才通过我爸的朋友,约到你今天见面。”
陈晨撒了一堆的慌,只为了说明她跟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没有关系。
这些话我哪儿听得进去,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她:“说吧,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约到这儿来,是要让我怎样?”
“夕颜姐,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你来,能高兴得起来?”我冷笑一声,说:“别装,有事说事。”
“那好吧,我就直接说了啊!其实这段时间呢园长也一直在努力,想要好好和你沟通私下协商解决办法,但是......”
“直接说事。”我我打断她。
“ok!”陈晨点点头,“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你都知道了吧,警方要公布关于虫虫针扎事件的真相,其实我和园长一开始都知道不是你干的,现在结果出来也证实了不是!”
我心里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我出的事和姑姑被带走,跟新闻发布会有很大的关系。
果然,陈晨马上就说:“我们从警方了解到,结果是保姆扎的,跟我们机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个徐警官你也知道的,所以待会儿你跟我过去拉住徐警官。”
拉住徐警官......
这很显然之前准备公布的结果,跟今天公布的结果不同。
而之前的徐警官知道,如果他听到不同的话肯定会有过激的反应。
除了我,为了孩子连职务都敢不要的他,大概也没有人能够拉的住了吧?
倒是让我很奇怪,这个事对方在电话里就可以说清楚的。
为什么,非得要我来现场,让陈晨跟我说呢?
这时,姚鲲远才发现我离开了医院,打来电话斥责我:“你去哪儿了?”
“我出院了!”
“在哪?我马上来找你!”
姚鲲远的语气比刚才在医院里的时侯还要着急,隔着电话线我都能感受到,他那面目狰狞怒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