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你还敢下车?”姚鲲远又是那种蔑视的目光,轻蔑地看我一眼,然后呵斥着我说:“你坐车里别动,别又擅自做主就跑下来!”
说完他拉开了车门,走下去站在车尾,迎接着那群冲过来的人。
我没有见过朱旭的父母,所以也不知道那群人中,到底有没有他的家人。
但是之前,我从朱旭的嘴里,经常听到让他提起父母。
在朱旭的严重,他们是全世界最好的父母,可是我很多时侯都会觉得,这世界上不应该有那样的父母。那时候我们是恋人,即便我不认可,也没有跟他提起过我的想法。
和很多凤凰男的故事一样,朱旭也是个标准的凤凰男。
他出身在很穷困的山村,整个村子里他是第一个,出去读了大学的人。
而他大学毕业后,没有任何困难就在融亿,那么好的公司找到工作并且立足脚。
再后,跟我在一起买房准备结婚。
就我们恋爱的那三年,发生过好几件让我不能接受,但又无法干涉的事:
他告诉父母他的年薪是30万,所以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一万,哪怕他那个月业绩不好没有拿到太多工资,也是给父母拿那么多钱。
而他的父母拿着这些钱,从来都没有干什么正事。
算上朱紫玲,朱旭一共有五兄妹,其他三个初中毕业就没念书了。
因为觉得哥哥在外面你能够挣到大钱,所以直接在家啥都不干,成天和父母一起拿着哥哥寄回来的钱,该吃吃该喝喝,在农村生活得无比滋润。
当然,他妈妈也攒了些钱下来,准备给其他三个弟弟盖房,以后娶媳妇儿。
但是几年时间,就才盖了一栋房子。
这对他父母来说远远不够,于是一次性问朱旭要100万。
也就是,朱旭给陈厉康借的那笔钱。
朱旭他觉得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父母有先见之明让他初中就到县城去上学,要不然他还在老家种地,这辈子也别想要出来。
所以,只要他父母开口,朱旭想方设法都会给。
据说他父母拿到了那些钱以后,在村里盖了三栋很漂亮的小洋楼。
然后分给家里的三个弟弟,一人一栋。
而这个时侯,朱旭供养朱紫玲上大学也毕业了。
按照他父母的计划,朱旭这个时侯就可以考虑个人问题,而朱紫玲在结婚呢以前,还得把三个弟弟以后娶媳妇儿的彩礼钱给赚起来,才可以去谈恋爱结婚。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父母,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朱旭。
通过这林林种种,我知道朱旭的父母,并不是什么善茬。
在他们的严重,钱是最重要的。
我摇下来一点点车窗,听着外面他们争吵的内容。
果然,说来说去都是在说钱。
“朱旭是我们家,挣钱的主要劳动力,你知道他一年要挣多少钱吗?”为首一个身材走样的妇女,听他说话的样子,就是朱旭的妈妈了。
她跟我想象中的,相差不大。
满脸横肉嗓门儿特大,手往腰上一叉的感觉,就像是一言不合就要跟人拼命。
而站在她旁边那个沉默的男人,跟朱旭长得有几分相似。
全程都只是朱旭妈妈在说:“我给你说大兄弟,这个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让那个女人下车来,我要跟她好好算账!”
“你有什么,跟我说就行!”
“开什么玩笑,我跟你说得着嘛?你是贱人的什么人?”朱旭妈妈叉着腰翻着白眼:“她把我儿子坑死的帐我都她一笔笔算,跟你说不清楚!”
“你说,我听!”
“那你是她什么人?你是他男人?”朱旭妈妈面目凶光地盯着姚鲲远:“你他妈的要是他男人的话,老子先打死你个狗日的奸夫!”
说着,朱旭妈妈就要冲上去。
姚鲲远往后一躲:“这是在警察局门口,你敢乱来?”
“老娘管他什么警察局,这贱人跟我儿子好多少年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敢说是他男人,天王老子来了老子都得要打死你个狗日的!你要不是,就滚一边儿去!”
大概在姚鲲远下车前,是低估了朱旭妈妈。
他应该没有想过,他要面对的是这么个,完全不和你说任何道理的人。
“问你,是谁!”
面对朱旭妈妈的步步紧逼,他只得一步步往后退。
“你就说,你要多少钱?”姚鲲远被逼得靠着车窗的时侯,问朱旭妈妈。
哪知爱财的朱旭妈妈,根本不要钱。
“老娘要我儿子,我儿子一年赚五十万,这辈子要赚多少钱你会不会算啊?你能赔得起这么多钱吗?不能就滚开,老子找那个贱女人算!”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我都能解决!”姚鲲远财大气粗地说。
“你能帮她出钱解决,那你你就是她男人咯?”女人毫不讲理地一脚给姚鲲远踹了过去:“妈的,给我打死这个野男人!”
朱旭妈妈话一说完,身后的人涌着就过来了。
第一个冲上来的,就是站在她身边朱旭,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旭爸爸。
他挥拳就朝着姚鲲远打去,而姚鲲远只是伸手挡了下。
在第二个年轻小伙子扑着上来的时侯,姚鲲远终于是发威了,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用力一脚,他就飞到了两米外的地方。
接着,只要上来一个,姚鲲远就踢走一个。
除了朱旭的父母他没有动手,还站在原地干嚎之外,其他人都远离了他。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看老娘的!”朱旭妈妈叫嚣着。
“我很少跟人动手,也不会打女人和老人,但是老人家如果你坚持要来挑战我的原则,摔到你的老胳膊你就别怪我!”姚鲲远警告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跟着,徐警官下班从里面走出来,吼着:“干什么呢你们,谁再闹我抓谁了啊!”
“警察你来得正好,这个男人跟我儿媳妇搞到一起去了。”
“你儿媳妇?结婚了吗?有结婚证吗?你说他们搞到一起去,你有证据吗?”徐警官站到朱旭妈妈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老人家这是城里,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的,如果你这样乱指认,有法律规定可以抓你们的,你要是不懂法律那就跟我进去,我找人给你普法!”
说完徐警官拿出手机,就准备叫同事过来。
朱旭妈妈赶紧求饶:“别打电话,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一哄而散。
姚鲲远满是怨气地回到车上,回头骂着我:“惹的什么破事儿!”
“算了兄弟,要过年了不要因为这点儿小事生气,我们找个地方喝点小酒,就算是提前团个年吧!”徐警官上来打着圆场。
在他们都喝多以前,徐警官和姚鲲远都没有再提过,朱旭的这件事。
但是,喝酒喝到一半的时侯,徐警官忽然问我:“夕颜,现在这也没有外人,你好好跟我说下,朱旭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我......”语塞的我,不知道该要怎么说。
“他的家长比较难缠和麻烦,根本不讲道理也不懂法,你如果不告诉我他生病全过程的话,以我今天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在徐警官的循序善诱之下,我说:“我听紫玲说过,他是被人下药给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