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火没想到,边慕禾长得柔柔弱弱温顺乖巧的,在游戏里竟然是一把暗杀的好手。
原本他还嘲笑边慕禾的段位跟他差不多,可后来他才知道,何为“开小号拉分”一说。
六分钟一局的速度让霍小火看着自己的段位从v变成了iv,正正好好的一小时后,他的段位果真被带到了铂金三。
“低段位虐小朋友,胜之不武。”边慕禾放下手机,笑眯眯地指了指茶几上的卷子,“男子汉说话算话,走吧,做卷子去。”
尚且沉浸在上分喜悦中的霍小火哪里听得进去,他满脑子都是边慕禾方才在游戏里飘逸绝尘,堪比十步杀一人的潇洒姿态。
不过从游戏里抬起头来看,边慕禾的存在还是让他心有不爽。
他哼了一声,“还是当老师的呢,游戏玩的这么好,我要是家长,我肯定投诉你荼毒学生。”
边慕禾啼笑皆非,“游戏玩得好也是我的错?”
又不是他刚才抱大腿的时候了,边慕禾无奈地摇摇头,“随便你怎么想吧,先过来,我给你讲卷子——”
如果霍小火是个这么容易就被说服去学习的孩子,霍承也就不用头痛了。
霍小火心不在焉地听边慕禾讲了一道题之后,就蹦跶了起来,“好了,听完了——”
边慕禾知道他耍赖,摇头说:“不行,这一张卷子你都要听我说完——你基础太差了,连最基本的语法都出错……”
霍小火黑了脸,“我本来就不是学习那块料!”
他去吧台边拿起了手机,沉着脸往楼上走。
边慕禾很无奈,放软了口气,耐心地说,“你这么聪明,要是认真学习,怎么会学不好呢?小火过来,听话——”
她盘腿坐在羊绒地毯上面,手里握着笔。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情,只有很认真,很真诚的神色。
客厅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颊上,她的轮廓有一部分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朦胧。
恍惚之间,霍小火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在他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时,也有一个这样年纪、这样耐心、这样温柔的女人,也在对他说:“小火,过来,听话——”
霍小火怔了一下,心口忽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堵的他有些难受。
他垂下头,微微向边慕禾摇了摇头,“明天吧,我累了——”
他多看了边慕禾一眼,然后不知神色地蹬蹬跑上了楼。
霍承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边慕禾拿了本书在客厅等他,听到关门声的时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霍承见到她睡的惺忪忽然惊醒的样子,很有些歉意,“吓到你了吧?怎么不上楼去睡呢?”
“我怕你没带钥匙,回来晚……”边慕禾揉了下眼睛,“喝酒了吗?头痛不痛?”
“没喝酒,头不痛,”霍承见她双眼明明睁不开,却还努力瞪大去望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玩极了,逗趣的往她跟前凑了凑,“不信你闻闻。”
霍承放大十倍的俊脸忽然凑到慕禾面前,边慕禾吓了一跳。
他的鼻尖与她的脸颊隔着不过一寸的距离,他身上裹挟着的清冽的烟草味道,冲进了她的鼻腔。
边慕禾的心跳加速,砰砰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可在这种情况下,她鬼使神差地探了探头,在霍承的脸上嗅了嗅。
清冽的烟草味因为距离的接近而变得厚重了一些,他的身上的确没有酒气,在她鼻腔内萦绕的,只有烟草味道。
“嗯,没喝酒,只有烟味。”她小声地说出结论。
她洁白如玉的面颊让霍承的眼眸深了深,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嗯了一声,“我听了你的,连烟都少抽了好多。”
边慕禾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脸庞,微痒连同她身上特有的清香让霍承的呼吸沉重了几分,他听到边慕禾说:“以后也少抽一些烟,对身体不好,你要学着慢慢减量,其实酒可以适量一些的……”
霍承用异常温暖的大手攥住边慕禾的手腕,一寸寸地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背,“为什么要叮嘱我以后的事?”
边慕禾有些慌乱,“因为你的烟瘾重啊……”
“不,不,”霍承握住了她葱白柔软的指尖,笑容愈发映入边慕禾的眼眸,“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都要陪在我身边的,你刚刚说的话,可以换成行动,见到我抽烟,就把烟抢下来……”
他带着慕禾的指尖慢慢伸向他的唇角,“就像这样,慕禾。”
他的眼神愈发的浓重,夹杂着一些异样的光色,“别怕我,慕禾……”
边慕禾的指尖碰到霍承的嘴角时,她感觉一股电流从她的指尖流窜全身,心都抖了一抖。
“你……”她羞怯而脸红,心跳不可遏制,她的声音又软了三分,“霍承……”
一股冲动从霍承的脚底奔涌向上,直窜上了头顶,他的眼底蓦地一黑,掌心握紧,情不自禁的吻向边慕禾的清润的唇……
“咳咳!!!”
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将两人从蒙乱的边界拉扯回来,霍承眼底的情意消失,瞬间清醒。
霍小火穿着一身睡衣,幸灾乐祸地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又这么晚回来,喝酒了没?叫代驾了没?”
霍承拧紧的眉头舒缓了半分,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喝酒。大人的事儿你少掺和。都几点了?赶紧回去睡觉去。”
霍小火搔搔头,“哦。”
霍承低下头,看坐在沙发上的边慕禾已经手足无措,脸红的像个苹果一样了。
想起刚刚的气氛,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慕禾,我……”
“我、我给你烧好洗澡水了,不早了,你早点睡觉,”边慕禾有些慌乱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楼梯口逃去,要上楼的时候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扶着把手小心的回头,神情有些可怜,十分小心地问,“我先上楼休息去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