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霍承递给她的果汁,边慕禾小口小口的喝起来,有点冰,但喝果汁的动作暂时消除了一些她的紧张感。
霍承坐在真皮沙发的单人座位里,看着身旁拘谨安静的边慕禾,透过她洁白干净的侧脸,他微微的笑起来,似是凝望到了许久之前的一些美好回忆。
他拿出两张通红的结婚证,放到边慕禾面前的茶几上。
边慕禾放下果汁,轻轻拿起上面的一本,是自己的,证件照上她和霍承都穿着白衬衫,脸上都挂着羞涩的微笑。
只不过,霍承的头偏向她,而她的头,则保持着很中立的方向。
又拿起霍承的那本结婚证,除了个人信息的变化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看到霍承的身份证号上的生辰年月,慕禾的目光停留在了上面。
他们相差十二岁,但看照片,却看不出两人相差那么多的年纪。
印象中十年前他的容貌,也和现在如出一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这男人,这些年,应该过得很不容易吧。
霍承静静看着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新婚之夜来临之前,说几句什么。
他放下咖啡,目光沉沉地凝视着边慕禾安静的侧脸,开口说道:“其实,我从没想到过会领一个只认识三天的女孩儿回家做老婆,那样太不成熟,也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了。”
霍承看着边慕禾微微愕然的脸色,冲她一笑,“你别紧张,慕禾,我只是想同你说一些我的事,让你更理解我一些。”
边慕禾慢慢放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手藏到沙发靠垫的底下,认真听霍承说话。
“我交过的女朋友不多。历任女朋友里,唯一一个想让我娶回家的,是我的初恋。但她还没等到我求婚,就因病去世了。其实……说是因病,我知道是她跟我的那些年吃了太多苦,累坏了身体,年纪轻轻就没了。她留下我,我伤心了很久,不准备再找女朋友,可是没过了几年,我妈说得让我有个家,然后……我相过很长一阵子的亲。”
“相亲的姑娘里,我没有哪个很喜欢的。”说到这儿,他看了边慕禾一眼,刻意顿了下,又说:“但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上一任女朋友,她……和我处上了朋友,但我俩八字不合,是天生的仇家,也不知怎么处了三个月的日子。总之那阵子,我跟小火都受够了那女人,还不如爷俩自己过呢,就跟她黄了。”
“那时起,我再也没有对婚姻抱过什么希望,小火也长大了,我生意也忙,相亲这事儿干脆就拖到了现在,中间我妈让我去相亲过几次,都不了了之,直到遇见你……”
“慕禾,你哪方面都挺好的,年轻,善良,漂亮,还是个会过日子的女孩,现在像你这样的姑娘不多了,我……”他沉吟了几声,随后定声说,“我和你说这些,是我的真实感受,不是假的!我觉得,我应该会挺喜欢你的!你放心,既然咱们结婚了,我不会亏待你,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边慕禾被霍承突如其来的一番“表白”弄得脸直发烫。
她咽了咽口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接霍承些什么话好。
半晌,她抬头看了看霍承,轻声问他:“那、那你和我结婚,算八字了吗?”
霍承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地说,“算了、算了!老先生说合,特别合,天作之合!”
他接着将几张卡放到了茶几上,“慕禾,这卡你收着,想买什么就尽管去买!”
边慕禾并没有去拿那几张卡,而是用一种霍承看不懂含义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霍承心里有点发毛,弄不清楚边慕禾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少,还是……
“我不要钱。”边慕禾摇头打消霍承的顾虑,“和你结婚,我真的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霍承心里一暖,连连点着头。
边慕禾紧接着轻声说:“我和我弟弟两个人,很好生活的。学校的工资,平时足够我和他的吃喝,你……如果平时能陪我去看看他就好啦。他从小身边就没有哥哥父亲一类长辈在身边,总有些孤独的。”
霍承闻言,拍着胸口大包大揽:“那干脆让溪林住进来好了!房子这么大,多他一个不多,再说平时有保姆……”
“不,不让他住进来。”边慕禾声音坚决地拒绝了。
见到霍承不解的神色,她冲他感激地笑了一下,却没解释为何不肯让弟弟住进来。
“霍、霍承,”她声音轻轻软软地叫他的名字,“霍承,谢谢你。”
她的温言软语的声音叫的霍承头脑发昏,意志在脑海中冲撞,竟然隐有把持不住自己的势头,他忙克制着压下一切想法,装作没事地问:“什、什么谢谢?”
边慕禾垂下头去,眼中带了些失落,而后又有一抹柔软与感激升起:“没什么,就是……就是谢谢你。”
霍承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之后的时光便是两个人真正的独处了。
边慕禾给弟弟打了电话,叫他晚上在宿舍早点睡觉,少玩手机,随后便在霍承的招呼下上了二楼的客房。
上二楼客房的时候,边慕禾的心跳的有几分厉害。
时间已经不早,这时候上床睡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何况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可……
与霍承之间的生疏和互不了解让边慕禾一想到那些事情就脸红耳热,慢吞吞的像一只蜗牛似的上了二楼,边慕禾看到,霍承在二楼客厅的位置大摇大摆地坐着。
“看个电影吧,这里什么影片都有。”霍承打开家庭影院,说。
边慕禾无心看电影。
一部轻松的爱情喜剧,绚烂的光景和夸张的台词是她平素喜欢的,可放到今夜,影片里偶尔传来的尖叫却不时让她心尖一跳——着实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