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静静看着她,听她说完,说道:“我知道,只是我……不想委屈你,不想叫你再受累,再吃苦而已。”
边慕禾怔了怔。
她记得,同样的话,似乎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嘴里听到过。
只是那时候她还年轻单纯,青涩天真,说过的话,当时听了感动,可在分开之后,所能想起来的,也无非是那记忆深刻的几件事罢了。
她年纪依旧不大,可较之那时听这话的她,不知经历了多少现实的残酷,在擦过眼泪后,早已成熟了许多。
眼前,霍承对她的包容与疼爱,她哪里会感受不到呢?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疼惜,从细节、从眼神上,最能看出来了。
边慕禾的心像是被滚烫的手揉了一把似的,感动的同时,还被温暖的涌出了几滴眼泪。
“嗯、嗯……”她胡乱应了几声,怕她红了的眼眶被霍承瞧见,“你早点休息,我……我回房睡了。”
次日早上,助理小张来西郊接霍承去机场。
看到霍总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小张的眼角抖了三抖。
要过安检的时候,边慕禾细细地叮嘱道:“工作忙也要按时吃饭,记得早点睡觉,不要熬夜,烟瘾犯了忍一忍,实在忍不住就嚼几颗槟榔,能少抽烟一定少抽烟……”
“知道了。”霍承没有一点不耐烦,一样样认真地听边慕禾说完以后,揉了揉她的发丝,“乖乖等我回来。”
边慕禾望着霍承,突然生出浓浓的不舍来,“那……再见。”
霍承嗯了一声,“那,再见?”
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可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又分明将叮嘱的话和道别的话都说完了。
边慕禾糊里糊涂地转过了身,就要离开时,忽然被霍承拉住手。
男人的大掌将她往回一带,她自然而然地落入了男人宽大温暖的胸怀。
霍承躬着身子,一只手顺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戏谑温柔地说:“都不抱一下再走?”
边慕禾心跳的很快,耳根子发热,烫的她几乎没办法镇定地同霍承讲话。
“我……乖乖在家等你呀。”她很羞涩地说。
旁边的助理小张被喂了一大把狗粮,嘴巴惊奇地大张着。
谁说霍总是恋爱绝缘体的?
那是没碰上心仪的女人!
看看眼前这位边小姐……不对,应该叫霍夫人吧?
遇见这位霍夫人,霍总分分钟变成情话高手,撩人专家啊!
与霍承分别之后,助理小张送边慕禾去学校。
小张在后视镜里看着边慕禾安静玩手机的样子,沉吟了一下,“老板娘,霍总晚上是吩咐我来接您的,您看……”
“我自己回家就可以的,不用麻烦你。”边慕禾说。
“不麻烦不麻烦,我是霍总的助理,分内的责任当然也包括照顾老板娘您……”小张小心地笑了笑,说道。
边慕禾听到“老板娘”三个字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很不好意思地道:“真的不用了。晚上我们办公室有一个聚会,就在家不远的饭店,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小张掻了搔脑袋,这才作罢,“那,我的电话给您,您要是什么不方便,尽管喊我。”
晚上,教导主任的确组了一个聚会,而聚会的地点也正好离西郊别墅不远,是在一家清幽的茶馆里。
下了班,初一年纪老师办公室一群人呼啦啦的赶往茶馆的地址。
车上,边慕禾与周老师还有另外两个女老师同在一辆宝马车上。
宝马的是初一年组的英语老师肖兰兰的,三十多岁,她坐在驾驶的位置,正对边慕禾与另一位未婚老师传授着“驯夫”的经验。
“找男朋友眼光一定要放远,不能光看眼前的条件,得看这个人有没有潜力。”肖兰兰颇有经验地道,“像我和我老公,我俩认识的时候一穷二白,可我老公疼我呀,这些年赚了钱,买了房子买了车,剩下的钱全在我这儿装着,怎么花他从来不过问。”
另一个未婚老师余露瞥瞥嘴,说:“肖老师,有几个像你那样好运气的?现在的男人啊,哪个都是有钱就变坏!”
跟着,余露就开始控诉起自己之前几段血泪恋爱史,听得车里另外三个女人无一不摇头叹息——这不知是余露第几次说起她那些奇葩前男友了。
就连边慕禾都记得,余露和第二任男朋友实在圣诞节前夕分的手,而分手的原因,余露总结为男友的吝啬,不愿付钱共度这个浪漫的节日。
余露的一番声讨刚刚结束,一行人也快到了吃饭的地方。
周老师幽幽叹了口气,“小余啊,你说的这些我都快能背下来了。我倒是觉得,你这几任男朋友也不容易。你嫌男朋友没有艺术细胞跟你相处不来,又嫌懂诗歌文学的太过迂腐,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文能武的,你又觉得人家工作忙没时间陪你——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周老师,”余露哀怨地扁扁嘴,“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合眼缘的?周老师,你老公认识那么多好男人,什么时候能给我介绍一个……”
“得得得,”周老师一听余露又要找她要男人,吓得连连摆手,“你要的那种德智体美劳全美发展的呀,都在咱们学校上课呢,我可领教过你的要求,千万别找我介绍对象了。”
余露很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周老师你偏心——边老师的要求也很高啊,怎么没见你拒绝她?”
同样都是未婚女教师,受到周老师的差别对待,余露很不高兴。
周老师笑着说道:“边老师?边老师在一段时间内都不用我操心了——”
她拿起边慕禾的手腕,得意地一挑眉头,“看看,这是我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给她买的,闪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