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那个不成材的表弟凯文,在学校了被他伤透了心的女孩已经达到两位数字。乍听起来不算多,但是,在这样一个总共只有五百多名学生,且校风极为保守的百年名校中,凯文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我要一个娃娃!”
“我也要娃娃!”
“请给我一个娃娃!”
“……”
贝克小姐走到演讲台旁边,打开她那个巨大的黑色百宝箱,箱子每一边都被打成两排长方形小格子,每个格子里竟然躺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婴儿。
她抱起一个婴儿和同学们讲解着:“这个婴儿和领养他的妈妈之间有一个感应手环,在婴儿哭闹的时候,只有带手环的妈妈抱起他,他才会感到安全。妈妈需要判断出他是饿了、渴了还是该换尿布,或者是寂寞了需要陪伴……通过做两周的实习妈妈的体验,你们会对责任感这个词有更深刻的体会。然后,我需要看到你们写一份婴儿养成报告。”
女生兴奋地快要疯了,她们大概是想重温一下儿时抱着布娃娃玩过家家的经历,不等贝克小姐的话音落下,就有一群女生冲过来,在讲台前自动排成了认领娃娃的长队,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男生。
领了“作业”的同学们纷纷走出了教室,辰辰当然不可能去领什么娃娃,一节课没喝水,他感到口渴的厉害,直奔楼道里的饮水机走去。
还没走到饮水机近旁,他就看见白馨蕊和艾玛在嬉闹,她们竟然将上课发的一只避孕套套在了水管上,不一会儿,粉红色的套子里就装满了水。她们开心地将那个水球的口扎紧,掷来掷去玩得不亦乐乎。
辰辰咽了口吐沫,立刻打消了在那里喝水的念头,正准备离开,只听“哗啦”一声,一叠五颜六色的卡片掉落在地上。
只顾着和艾玛笑闹玩耍的白馨蕊,忽然大叫一声:“江睿辰,还不赶快把我的卵巢和子宫从地上捡起来!”
辰辰蓦然地捡起白馨蕊口中掉在地上的“卵巢”和“子宫”,递给她的那一刻,他想从她脸上看到更多的情绪和内容,而他看到的只有恣情释放的喜悦。
***
不!现在这副样子接待不了她们。
黑箱剧场观众席一侧,装饰在墙面上的不规则棱镜中,错落地映出好几张暗淡无光的脸。
威廉停下脚步,默默告诫自己,愤怒只会令人愚蠢,绝不能因为一个小演员坏了大事。
戏剧社的新剧《屠夫》从上周起正式开始排练,除了身兼编剧和导演,他还亲自饰演这部戏的男主人公。
就在几分钟前,由于小雅各布台词功力欠佳,他临时决定,将一个纳粹军官的角色交给了只担任过提词员和勤杂工的奥利弗。对台词的时候,威廉惊讶地发现,刚拿到剧本的中国男孩竟将台词说得炉火纯青,以他多年来叱咤舞台的经验,不难看出对方身体里蕴藏着巨大表演天赋和艺术野心。
走下舞台前,他鼓励性地夸了奥利弗两句,事实上,这个无名小卒的表现令他极为不爽。
今天真正的主角即将登场!
威廉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又向上扯动唇角,让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最热情洋溢的表情上定格,眼神明亮些,再亮些……最后,他将双手珍重地按在鬓角上一点点向后推,火焰色的红发又高高扬起,成了一只燃烧的火炬。
瞬间,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光鲜面庞,与刚才判若两人。
随即,他就被大门外一串熟悉的叮呤声吸引,那是最新版橘郡少女手镯上银铃相撞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好像是中文。
威廉迈开长腿,疾步穿过观众席,推开黑箱剧场大门的刹那,他嘴角挂起迷人笑意。
周末的午后,阳光从走廊的大玻璃窗中照射进来,有一瞬,威廉眼前是白花花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一行人正朝黑匣子剧场大门走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连续不断的笃笃声,鼻端萦绕着甜得发腻的香水味。
等到双眼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他才看清,几名保镖和金发女助理簇拥着一位派头十足的女子,她身穿银色貂皮大衣,浑身珠光宝气,连走路都保持c位。
这就是斯黛拉那位著名的妈妈?
黄雅倩一眼看见了生龙活虎的威廉,男孩头上的红发着实先声夺人,令他看上去格外高大挺拔,却又不失儒雅风流的贵族气。自认为阅人无数的大明星,也不得不承认,高耸眉峰下那双眼睛深邃而又深情,是她这辈子见到过最迷人的。
一见威廉,小蕊显得非常开心,她揽过黄雅倩,半是炫耀地大声介绍着:“威廉,还没给你正式介绍过,这是我妈。”
又转向黄雅倩,轻抿了一下涂着慕斯唇膏的嘴唇,脸上漾出甜甜笑意:“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威廉,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大人物哦。”
黄雅倩点头,小蕊确实没少在她面前夸奖威廉,当然,也曾很不情愿的说出过这个男生的家世背景。今天,她倒很想看看这个寒门子弟有什么特殊的本事,竟然把自己女儿迷得七荤八素。
听闻介绍,威廉立刻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热情地伸出双手:“白太太,久仰大名。斯黛拉曾不止一次向我提到您,终于有幸和您见面,我还是惊异于您竟然如此年轻。”
威廉说这话不算虚伪,在他眼里,面前的女子顶多不过三十岁,皮肤吹弹可破,一双向上挑起的美目和斯黛拉如出一辙。只不过,她身上有种成熟而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在小女孩身上也能看出些端倪,只是他一时还没搞明白其独特的本质。
助理凯西低声翻译着威廉的话,其实,她的做法很多余,威廉语速适中,黄雅倩全都听懂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纯正的新英格兰地区英语,每一个音节都圆润清晰,严谨中带着典雅,配上共鸣位置靠后的鼻音,美妙地宛如一段大提琴协奏曲。她假意侧身等待凯西说完中文,只是为了抓个时间再好好打量一下威廉。
如此接地气的夸赞她听过几万次了,理性告诉她,男人无论年龄长幼都带着些油滑本质,不过,她还是不自觉地伸出了手,那怕是听过几万遍的赞美仍令她受用。
威廉紧紧握了一下黄雅倩的手,道:“我看过您演的几部电影,演技实在是太精湛了,即便放到好莱坞,也是教科书级的水平。”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说话间,黄雅倩能感受到,这双大手掌心温热,就像他热情待人的态度,相比之下,她的手太过细长小巧,“我要一个娃娃!”
“我也要娃娃!”
“请给我一个娃娃!”
“……”
贝克小姐走到演讲台旁边,打开她那个巨大的黑色百宝箱,箱子每一边都被打成两排长方形小格子,每个格子里竟然躺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婴儿。
她抱起一个婴儿和同学们讲解着:“这个婴儿和领养他的妈妈之间有一个感应手环,在婴儿哭闹的时候,只有带手环的妈妈抱起他,他才会感到安全。妈妈需要判断出他是饿了、渴了还是该换尿布,或者是寂寞了需要陪伴……通过做两周的实习妈妈的体验,你们会对责任感这个词有更深刻的体会。然后,我需要看到你们写一份婴儿养成报告。”
女生兴奋地快要疯了,她们大概是想重温一下儿时抱着布娃娃玩过家家的经历,不等贝克小姐的话音落下,就有一群女生冲过来,在讲台前自动排成了认领娃娃的长队,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男生。
领了“作业”的同学们纷纷走出了教室,辰辰当然不可能去领什么娃娃,一节课没喝水,他感到口渴的厉害,直奔楼道里的饮水机走去。
还没走到饮水机近旁,他就看见白馨蕊和艾玛在嬉闹,她们竟然将上课发的一只避孕套套在了水管上,不一会儿,粉红色的套子里就装满了水。她们开心地将那个水球的口扎紧,掷来掷去玩得不亦乐乎。
辰辰咽了口吐沫,立刻打消了在那里喝水的念头,正准备离开,只听“哗啦”一声,一叠五颜六色的卡片掉落在地上。
只顾着和艾玛笑闹玩耍的白馨蕊,忽然大叫一声:“江睿辰,还不赶快把我的卵巢和子宫从地上捡起来!”
辰辰蓦然地捡起白馨蕊口中掉在地上的“卵巢”和“子宫”,递给她的那一刻,他想从她脸上看到更多的情绪和内容,而他看到的只有恣情释放的喜悦。
还耐着性子看了十几分钟她完全听不懂台词的演出视频。
一听这话,威廉立时对黄雅倩刮目相看,她居然能专程跑到英国去看这么生僻的话剧?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院团的演出向来一票难求,那要花掉工薪阶层半个月的工资姑且不说,就算是有钱的土豪,没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和名望也根本无法抢到票,而这一切从她口中说出却是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