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沮丧地倒了回去。他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雅各布卷起袖子。"你看到了吗?"他指着胳膊上的纹身。

何塞靠近一点，盯着那些奇怪的数字。"是的，这意味着什么?"

雅各布沉默了。当他再次开始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情感。"这是从我和歌迪在营地的时候开始的。"

乔斯很困惑。"你和你的妻子在度假时纹身了?"他问道。

雅各布惊讶地盯着约瑟，然后笑了笑。他摇了摇头。"不，乔斯，那是个集中营。我们被纹在身份证上。就像牛一样。我们被送到营地去送死。"雅各布停下来恢复镇静。他喝了一口啤酒。"你有没有注意到大厅里的照片，何塞？框架里的那个？在桌子后面。"

乔斯点点头，想起了古老的美国佬的照片。他们有着奇怪的发型，穿着奇怪的衣服，但是他们看起来都像雅各布，所以乔斯认为这一定是很久以前tannenbaum一家的照片。

"我的家人!"雅各布骄傲地说。然后他的声音崩溃了。"他们现在都走了。歌蒂和我，还有我们的女儿是唯一剩下的。我们来到这里,"雅各布用手指着旅馆说,"开始新的生活，就像你和玛丽亚一样。其他的营地幸存者也来了。这个国家对我们很好。这里的人们让我们安静下来。"

雅各布的话激起了乔斯的回忆，他一直想抹去的记忆直到现在。何塞开始心不在焉地追踪他的啤酒杯所制造的潮湿的环状图案。有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然后何塞打破了沉默。

"在革命期间，在这里的战斗中，我的兄弟与政府作战。"。他边说边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花纹。"有一天，士兵们来到我们家。他们在找我哥哥。我母亲说他已经离开了，但是他们强行进去了。他们走进卧室，掀起了床。我哥哥就在下面。"乔斯停顿了一下。泪水在他的眼睛后面跳动着。雅各布把皱巴巴的手放在何塞的胳膊上，让他鼓起勇气。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中，何塞继续说道。

"他们把他拖到客厅。他们要杀了他。我哥哥看到这些士兵还很年轻。还不到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的年龄。他告诉他们，他们不认识他。他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你知道他们回答了什么吗?"雅各布摇了摇头。

"士兵们说，这是因为他们是被雇来杀他的。他们说他们饿了，没有工作。军队里的人发现了他们。他给了他们食物和住处。他给了他们漂亮的制服和枪支。作为交换，他们应该开枪打人。所以他们杀了我哥哥。"一只苍蝇在盘中盘旋着开胃菜，然后在一只鸡翅上休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何塞在啤酒杯上握紧双手。

"然后他们看着我们,"他说。"在我母亲那里。还有我父亲。还有我的小妹妹和弟弟。他们也会开枪打我们，但我们逃跑了。我们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进了院子。飞机在头顶上空向我们射击，我们试图从不同的方向穿过院子。一切都是开放的，没有灌木和树木。我妈妈尖叫着，子弹就在我们身边。"约瑟瞥了雅各一眼。老人低着头坐着，听着，等着何塞继续说下去。

"我的家人跑进城里，但是没有地方躲藏。到处都是士兵。许多人被杀害。然后我们想爬下下水道。我们一直跑到城市的另一头。几个星期后，战斗停止了，再次出来是安全的。乔斯转向雅各布，笑了笑。"我们不是唯一一个想到下水道的人,"jose说。"很多人都是这样逃跑的。所以，下次你去城里的时候，看看下水道。政府设置了大水泥盖，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逃脱了!"

雅各布苦笑着。"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麻烦。"乔斯明智地点了点头。

"那么,"雅各布叹了口气,"当我告诉你我女儿的事时，你就会明白了。伊娃六岁，金色的长发。她母亲的形象。"雅各布看着这段记忆微笑。"她从学校回到家，去隔壁玩。你知道，她有一个小朋友。戈尔迪正要把我们的晚餐摆在桌子上。我正要去门口给伊娃打电话，门在我面前突然开了

雅各布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士兵们穿着黑色的制服和靴子，挤进了房间。他们把桌子翻过来。戈尔迪所有的好厨艺！我们的婚礼瓷器也坏了。水晶碎了。地毯上到处都是。我们被拖到市中心去了。卡车在等着我们。我们将被带到营地去。"雅各布转过身来，约瑟看到了他朋友脸上的痛苦。雅各布接着说。

"我一直都很高兴。因为伊娃是安全的，我很高兴！在同学家里。士兵们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小伊娃听到了骚动。她跑到广场上来。当我的伊娃出现的时候，士兵们刚刚把男人和女人分开装进卡车。"

乔斯紧张地啃着一只鸡翅，等着雅各布继续。

"伊娃太大胆了。她会跟在我们后面爬上卡车。于是，我向歌迪示意，我们一起蹲下来。我们把脸藏起来，这样孩子就找不到我们了。卡车开始行驶。伊娃向我们大声喊叫，但她看不见我们。然后，同学的妈妈跑过来，抓住伊娃。这个女人抱起我们的女儿，把她带走了。我站起来，好让邻居看到我。她拥抱伊娃让我知道我的女儿会受到保护。

但后来，我们在集中营里，我听说城市里有人在挨饿。然后我担心我的邻居会让伊娃枯萎，这样她就可以救自己的女儿了。"

"破坏一个家庭是一件可怕的事情,"jose喃喃地说。"总是挨饿也是很可怕的。你多久才能再次见到伊娃?"

"直到战争结束。戈尔迪和我在营地里活了下来。我们一有机会就开始寻找伊娃。"

"先看看邻居家?"何塞问道。

"当然，我的孩子,"雅各布流着泪微笑着说,"邻居还在那儿。她很高兴见到我们。我们拥抱了。我们哭了。然后我们问起伊娃。"

"她安全吗?"何塞问道。

"是的，安全，但现在她是天主教徒,"雅各布回答。约瑟皱了皱眉，雅各布继续说。

"你看，为了保证伊娃的安全，她必须躲起来。藏一个犹太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带到修女那里去。邻居给了教会我们的银子来支付伊娃的生活费。修女们用另一个名字把她送进孤儿院。当士兵们开始搜寻孤儿院和修道院时，修女们给伊娃施洗礼。"

"那又怎样?"何塞问道。

雅各布无助地张开双手。"何塞，试着理解，作为一个犹太家庭，我们的女儿成为天主教徒是一个悲剧。当我找到伊娃的时候，她已经接受了圣餐。我的女儿已经忘记了她早期的希伯来语教学。我追踪她到一个天主教孤儿院，被告知她在教堂里。"

雅各布紧紧抓住约瑟的胳膊。"想象一下,"他说。"我终于看到了我的小女儿，她就在那里，跪在一个天主教教堂里，被燃烧的蜡烛包围，向一尊雕像祈祷。"雅各布咯咯地笑了。"直到今天，我的犹太女儿伊娃仍然相信她的父母幸免于难，因为她每天都向圣母祈祷，希望我们能平安归来。"

"是的,"何塞点点头,"圣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乔斯，你没有抓住重点。我是犹太人。我不相信你的处女。"

"但是,"何塞坚持说,"不管你信不信，圣母还是存在的!"

雅各布点点头。"这就是我想说的，我的朋友。尽管我不相信，但我女儿相信。她每天都在祈祷。所以，假设没有处女。当我们认识的每个人都被杀害的时候，戈尔迪和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其他人听到那些祈祷了吗?"约瑟惊讶地盯着雅各布。雅各布用食指刺激约瑟。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孩子，不要把你的心交给茱莉亚的神。朱莉娅知识渊博。如此强大的力量！有那么多人向旧神祈祷。那么，如果没有这样的灵魂，她的力量从何而来？那些祷告都去哪儿了?"

乔斯喜欢雅各布，但他对这位老人的逻辑感到十分困惑。乔斯摇了摇头。他没有任何答案。

"没关系，乔斯,"雅各布说完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答案。"